这时,白金刚朝着薄修急切地叫唤两声,而后伸出锋利的爪子,飞到冰柜上,疯狂地抓挠柜门。
薄修眉头一蹙,满心不耐的拎起白金刚的翅膀,毫不留情地将它抛进客卧。
“等等……”
我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张嘴呼喊,可声音却消散在空气中,他根本无从听闻。
方才,白金刚定是想告诉他,我就在这冰柜里吧?
我安静地闭着双眼,身体蜷缩客厅冰柜的底层,脑后一大片干涸的血迹早已被乌发遮掩,乍一看,仿若只是沉沉睡去。
我的尸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缠着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每两层保鲜膜之间,都均匀地铺撒着活性炭,再倾入满满的细沙,将所有缝隙填得密不透风,一丝异味都散发不出。
这般隐秘的布置,若非机缘巧合,短时间内,根本无人能察觉我的存在。
2.
我在空中飘悠着,满心焦灼地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薄修察觉到我尸体的所在之处。
没承想,下一刻,他竟径直走向我常坐的沙发上。
平日里,他极少会坐这张沙发,只因这是我的地盘。
此刻,他看起来疲惫至极,双眼阖上片刻,又缓缓睁开,那眼中的血丝仿佛在诉说着旅途的劳顿。
蓦地,我捕捉到他鼻腔里溢出的一声冷哼。
“金萱,原来你也有脾气。” 他的声音低低地在房间里回荡。
我悄无声息地飘至他身旁,目光聚焦在他手中手机的屏幕之上。
屏幕上,赫然是我和他的聊天窗口。
我发给他的最后那条信息 ——傅先生,我们分开吧。
如同一个醒目的休止符,突兀地横亘在那儿。
再往下滑,是一连串他拨给我的语音通话记录,一个接着一个,而我,一次都未曾接听。
毕竟,那时的我已然是个亡魂。
大概是临死前头部遭受重创的缘故,我的记忆仿若破碎的拼图,缺失了太多关键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