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不记得自己在天台蹲了多久。
如果没有捡到那只猫，它或许还活着，是我害了它。
我甚至走到了边沿，想跳下去一死了之。
如今，我再次站在同一个天台，面对同一个人。
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妈，你还记得那只小猫吗？
「妈，跳下去就一瞬间的事，很快就不会痛苦了，就像那只小猫一样。
「你不是让我记住当时的心情吗？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那种痛苦，太深了，太难熬了，和现在的我一样。
「你看看你，现在高位截瘫，活着也很痛苦。我照顾你，我也痛苦。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伴。」
我推着她到了天台的边缘，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她送出这个世界。
她的脸上写满恐惧，忽然挣扎着用力推开我，轮椅翻倒在地，她重重摔了下来。
我一步步朝她靠近，她惊恐地大喊：「你别过来！你敢动我，我的钱一分也不会给你！」
我冷笑着：「我们都要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五年来，妈妈一直捂着自己的钱袋子，退休金一分不肯花，却花光了我的积蓄。
她总是说钱是为我存的，等她死后自然会给我。
我并不贪她那仨瓜俩枣，真正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一直是她自己。
她以为控制了我的经济，就能把我牢牢绑住。
甚至到了临死关头，她还以为能用钱威胁我。
我弯下腰，抓住她的脚踝。她终于崩溃，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我笑了：「妈，你不是瘫痪了吗？」
她惊慌失措地喊：「你个白眼狼，你自己摸摸有没有良心！老天都看不过去，让我双腿恢复了！」
「你们在做什么？」背后传来人声。
我晕倒在地上。
我不可能真的杀了我妈。
8
我晕了，我装的。
身后的老邻居们都是我提前叫来的。
张奶奶的声音响起来：「陶君，你根本没瘫痪！」
妈妈立刻反驳：「你怎么这么毒！你这个老东西巴不得我瘫痪吗？」
周伯伯也跟着质问：「陶君，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装了五年瘫痪，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大妈：「我觉得你应该去治治，好手好脚的人装瘫痪，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