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她不见了竟没一个人找过她,就连把她娶回家的那个老家伙也丝毫没有过问,他真是坏得透骨。高原上的夏阳也能把人烤干,我顾不上炎热,一路半走半跑朝着小江赶。
小石子像大路张开的嘴里面尖尖的牙,蝉声似乎围着我吵个不停。 就像去年我去到大城市的工地当水泥工一样,那儿的人声就是这样嘈杂。要不是那个老东西年纪大了没人照看,没准我已经结了婚……唉!可大城市也容不下我,工头恶狠狠的像只野狗,一千五一个月的工资硬要拖到年底才给,害我吃了一年的水泡饭……现在我虽然在Z先生家里帮工,做些扛饲料、修补猪圈的活,可也遭到了他家的白眼,我知道他家都是好人。但是好人也会厌烦穷人的。唉!穷人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有穷到极致,穷出特点才是人人嫌弃的关键。如果不是这样,弟弟又如何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而辍学呢?
我想着,走着,没多久就到了小江的悬崖边上,一眼看去滚滚的江水在谷底翻腾而去,吞噬着空当当的两岸上的鸟儿发出的清脆啼鸣。再翻过去,妈妈就在对岸。
谷底有人家,炊烟袅袅,旁边是一片高高的竹林,有个女人在河滩上洗衣服,她的孩子在水边用鹅卵石搭房子,她时不时的要喊上一句“你给我回来,不要到江边去!”孩子听到了,又光着脚丫子跑回来,嘟囔着肥肥的小嘴认真的搭他的房子。
他们看到了我,尽管我是如此小心的路过。孩子站起来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盯着我这个陌生人,女人则是看了我一眼就继续低头洗衣服。我绕过他们的房屋,从小路爬上了对岸。
他们说妈妈的尸骨就在崖边的一块大青石旁边,我顺着通往山顶的小路往上爬,几乎没有寻找就看到了妈妈。她已经成了一堆白骨,我只看见她的大腿骨倒挂在一小棵松树上,头朝下,手抓着树干,她的头骨几乎埋进了土里……我把她的尸骨从树上拿下来小心的用外衣包裹起来,扯下一些树藤绑好后背着她——妈妈,我们回家。
这时太阳已经褪去了热滚滚的骄傲,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