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离惊武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咖咖奇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一早。大夫人丑时醒来喝下一碗米粥,至今还睁着眼的消息传遍府里各院。各院都少不了的惊讶。丑时到卯时少则已过去一个时辰,多则已过去两个时辰。不管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都没听说过有这么长时间的回光返照。那么,是真的好转清醒过来了?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出现奇迹突生转机?这消息大得有点消化不掉。连鹤松堂的老夫人都将信将疑的亲自到瑞和院来看个究竟。在母亲这里换了身锦衣罗裙的郑离惊,梳了个螺髻,发间只插了根青玉梅花簪。这是郭氏给她挑的玉石首饰。一根雕工精美的青玉梅花簪,多少显了些清雅贵气。加上锦衣罗裙加身,今日的郑离惊有了点世家千金的模样。进到内室的老夫人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模样,目光多了丝深意。待真切看到大儿媳清醒的靠在床头时,老夫人脸上露出了...
《让开,本小姐要继承山门做老祖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翌日一早。
大夫人丑时醒来喝下一碗米粥,至今还睁着眼的消息传遍府里各院。
各院都少不了的惊讶。
丑时到卯时少则已过去一个时辰,多则已过去两个时辰。
不管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都没听说过有这么长时间的回光返照。
那么,是真的好转清醒过来了?
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出现奇迹突生转机?
这消息大得有点消化不掉。
连鹤松堂的老夫人都将信将疑的亲自到瑞和院来看个究竟。
在母亲这里换了身锦衣罗裙的郑离惊,梳了个螺髻,发间只插了根青玉梅花簪。
这是郭氏给她挑的玉石首饰。
一根雕工精美的青玉梅花簪,多少显了些清雅贵气。
加上锦衣罗裙加身,今日的郑离惊有了点世家千金的模样。
进到内室的老夫人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模样,目光多了丝深意。
待真切看到大儿媳清醒的靠在床头时,老夫人脸上露出了喜色。
“阿弥陀佛,真是老天开了眼,还能让老身看到你醒来。”
郭氏虚弱地掀起眼帘,病容依旧。
声音似蚊,“让母亲担忧,是儿媳的不是。”
耳不聋的老夫人听见了,她收了喜色板了脸,“你莫要思虑过重,君哥儿还未娶媳妇,你得好起来给他张罗,不要让我一个老婆子来主事才是你的孝心。”
这番话听着好似没多大毛病。
但郑离惊注意到母亲的脸色苍白了两分,且大哥的神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老夫人似乎不觉,依然说着让大儿媳为着子女也要养好身子之类的话。
瞧着是一片关怀,婆媳和融。
郭氏只虚应着,并不多言。
亲自证实大儿媳的精神头不似回光返照,老夫人待了半盏茶时间就离开了。
说是要去给请的菩萨上炷香,感恩菩萨保佑她大儿媳有好转。
王氏也来了一趟,还带来了二老爷的问候。
昨夜在外吃了酒回来的二老爷,已经知道二侄女到家的事。
王氏今日看到换了新衣添了丽色的侄女,也不由多看两眼。
不得不承认,大房一对双生女样貌长得是真的好。
在郭氏面前大表关心后,她以要给安国公府备贺喜礼为由去忙活了。
郑唯真看母亲时听到大哥说,是二妹妹回来才给了母亲生机,她顿时嗤之以鼻,“不过是凑巧碰上误诊罢了。”
今日太医还没来,但府医来了。
府医对于大夫人一夜间能醒转并能进食的奇迹,除了惊讶说不出所以然。
只猜测可能之前看错脉象。
郑唯真以此拒绝把自己母亲好转与曾经命里犯煞的人扯到一起。
就算祖母放了话说这个妹妹已厄去煞消。
她依然视其为不祥之人。
试图让大妹改变态度的郑绍君,看到她仍然对二妹妹充满敌视,也冷了脸。
“你走吧,母亲不需你来守了。”
母亲如今神志清醒,确实不用子女再整日整夜的守着。
但走是走,被驱着走失脸。
郑唯真气恼:“大哥你这是作甚,回来一个妹妹就嫌弃家里的妹妹不成?”
一夜间触及到以前不敢一个人深思之处的郑绍君,心态已不同往日。
对大妹妹他再无多余耐心,“是,我嫌弃不同心的妹妹。”
这话干脆得让郑唯真气结。
她确实跟大哥难有意见相合的时候,跟母亲也一样。
她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母亲在转眸看她。
郭氏看着大女儿没有反驳兄长的话,失望地敛下目光。
被婆母带去教养的大女儿,她的心早已疏离他们。
难有回转。
郑离惊置身事外的立在一旁,她很困。
奔波几日归家,回到家又一宿没睡,铁打的都要散了。
余光看到二妹妹在打哈欠,郑绍君不再与大妹妹置闲气。
他转头温声对二妹妹:“守了一夜,辛苦了,你回去歇着吧!”
“好。”郑离惊立马中断哈欠,就等这话呢。
“什么,你让她在这里守了夜?”郑唯真听出意思顿时有了意见。
“她懂什么你就让她在这里守着母亲。”
一回来就挣表现,真会装。
郑绍君冷淡回应:“她不用懂什么,懂母亲生她不容易就足以。”
一句话,又把郑唯真给生生噎住。
“我也守过夜,我比她守的多还守的早,大哥你不用在这里意有所指。”
见大妹妹要比较这些,郑绍君也恼了。
一恼,话耿直,“你所谓的守夜,不过是在外屋的榻上睡一晚。”
“而我们,是在母亲床前守着,连打盹都不敢打太久,你要比什么?比谁睡得着吗?”
哗啦啦,脸皮子都给撕了。
“你胡说......”郑唯真没想到兄长为了一个刚归家的妹妹,竟然一点余地都没给她留。
她羞恼又心虚,看向床上的母亲辩解:”母亲,我没有,我只是困了才去榻上躺一下。”
精神头差不过要过的郭氏,没有心力与大女儿较真这些。
她看向守了自己一夜的二女儿,柔声催促:“宁儿你快去歇歇。”
“好!”郑离惊几乎是立马抬脚走人。
免得有人又要扯上她来发癫。
她实在太困了,得赶紧找床躺下为上。
她走得利落,等郑唯真出来想撵上她泄火时,人已经没影。
“刚回来就守夜,显她多孝顺似的。”
一桌大荤菜吃了都没事,她昨日白跑了厨房一趟。
还一回来就哄得母亲把上好的青玉梅花簪给了她。
真有心机。
郑唯真越想越气。
越气越排斥这不该有的同胎妹妹。
郑离惊回到栖霞苑,都没来得及跟善存说几句话,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善存看她倒头就睡沉,干脆守在外屋打坐兼看门。
以防有人进来影响师姐睡觉。
栖霞苑的人现在都知道了二小姐昨夜没在房里,去了瑞和院守夜。
看门的李嬷嬷盯着那人高的门墙,别有用意的观察着。
直到她走近看到墙上有个脚印。
“我的天!”她拍了大腿就跟另一个粗使婆子耳语一番。
凤玲走过去听了一耳朵,回头告诉了冬葵。
冬葵惊讶,“二小姐昨夜是爬墙出去?”
“李嬷嬷说了,那院门她早上起来才开的,假不了。”
凤玲说着摇头:“姑娘家竟然爬墙出门,真是粗野大胆。”
冬葵疑惑:“二小姐为何不让李嬷嬷给她开门出去?”
二小姐是去瑞和园床前尽孝,又不是干什么,李嬷嬷没理由不给她开门。
“咱们这位二小姐看着就是个不太讲规矩的人,喜欢爬墙有什么稀奇。”
冬葵没附会。
栖霞苑的事没人拢着,很快各院就知道了昨夜二小姐爬墙出门之事。
即使她是去母亲床前伺疾,也被人暗笑着议论。
郑老夫人知道这事,恼了一下,想着请人来教规矩这事不能拖太久。
正琢磨大儿媳和二丫头之事时,小儿媳王氏来了。
她脸带惊疑的问婆母:“母亲,大嫂这是真误诊还是出了奇迹?”
昨日看着就要断气的人,一夜过去,竟然活生生坐了起来。
说出去都要吓着人。
太意外了!
“等太医来看过情况便知。”
郑老夫人冷静的道,“无论是不是误诊,这转机瑞和院那边都会扯到二丫头身上。”
“既如此,就以仙尊给二丫头赐福护佑为由,把二丫头改了命的话放出去。”
王氏听了眨了两下眼睛才了然点头:“如此一来,二丫头曾经的刑克名声就能去得自然。”
随后就展了笑颜:“也不枉大嫂和君哥儿一番苦心的把人接回来。”
郑老夫人脸带深意的抿了口茶,“终归是个嫡女,给她一条大道走便是。”
心神领会的王氏笑了下,“二丫头还真是时来运转了。”
很快武安伯府的二小姐昨日归府的消息就传到了外头。
那个曾经刑克亲属的双生子丫头,得了玄隐仙尊道法护佑,已经不是刑克命。
还福来运转,让昏迷的武安伯夫人沾了福气醒了过来。
这消息经过有心人一传,很快传遍了京都勋贵层。
甚至传入了皇宫。
他们单独一个去没用,其中两个去也不够分量,所以天子让他们仨一起上。
完成任务的他们正要去复命,却碰上这两日京中传得火热的人物,他们多少有些好奇。
郑离惊坦然目视眼前的少年公子:“公子有何问题相问?”
能答她会答,不能答的那就抱歉了。
看似有些玩世不恭的兰墨,迎上姑娘坦荡荡的目光,不觉收敛了几分。
他拱手相问:“听说郑二小姐认识仙尊,不知仙尊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鹤发童颜健步如飞?”
谁都说仙尊是得道高人,活到近百岁依然在护佑着大晋国运。
不但能勘破天象,预警天灾,多次让朝廷及早防范,避免大晋因天灾而引发动荡。
还能预测人祸,让暗暗想要来犯的邻国,面临大晋军队的严阵以待。
此等种种关于仙尊的功绩,许多有点年纪的人都耳熟能详。
但像他们这些从未见过仙尊的少年人,心里多少有些怀疑垂垂老矣的仙尊是否那般厉害。
对于这样的问题,郑离惊没加遮掩,“仙尊确实身体康健不输常人。”
“真的假的?”
得到答案,却仍然质疑。
但在一张平静坦荡的清丽素脸上,兰墨读到了认真。
“多谢郑二小姐为我们解惑。”他只得拱手致谢。
郑离惊微微屈膝,就要转身离开。
一声“二妹妹”(二姐)倏然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她回望过去,就见郑唯真和郑唯玥迈着婀娜多姿的步子走过来。
她只好站定,等姐妹们一起。
兰墨又来了兴致捅捅梁锐:“你未婚妻来了。”
梁锐依然不苟言笑,只在人来到近前时,低头行了礼。
匆匆赶来又刻意放慢脚步的郑唯真,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显得娴静得体。
她先给绥王行了礼,然后才给未婚夫和兰墨回礼。
“二妹妹怎么这么巧跟他们几个撞到一块?”
她带着笑意走近郑离惊,眸里却藏着几分讥色。
竟然不等她们,出来这里勾搭人。
归家没几天就如此急不可待。
郑离惊不躲不避的回应:“这是宫道。”
出进的必经之路,有何巧不巧。
“也是凑巧了。”被微噎一下的郑唯真,仍然保持着笑容。
“二妹妹没去看表姑母,表姑母还以为能见到你呢!”
说这话时,她眼睛余光忍不住扫向自己未婚夫那边。
然而举步离开的梁锐并未看她。
反而兰墨对她扬起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郑唯真连忙收回目光,暗恼未婚夫竟然没跟她说句话就走。
大姐当着外人面这么说话,郑离惊也没遮掩,坦荡荡的回道:“我不识表姑母,且未有召见不敢叨扰。”
何况,皇后娘娘都有话,让她下次入宫再见亲戚。
这话答得让崔姑姑都笑了笑。
不愧是入得仙尊眼的人,胆大不吃亏。
再次被噎,郑唯真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没说话的郑唯玥,脸色泛粉的悄悄看向俊美不凡的绥王身影。
她才没空去理会大姐与二姐的机锋。
直到三个挺拔俊朗的背影走远,她才收回目光。
此时她的大姐已经脸无笑容,二姐依然泰然自若。
她就知道,大姐又落了下风。
出了宫坐上自家马车,自知没给人难堪成,自己反而落了下乘,还被未婚夫看在眼,郑唯真越想越气。
“你为何不等我们一起出来?你故意要人知道我们郑家女不和吗?”
郑绍君先回祖母:“祖母,这事孙儿没事前说是孙儿不对,但孙儿也是怕对方不同意咱们伯府会失面子,干脆低调行事。没想到戚家真能同意,这都是托了宁儿的福,没她,这事只怕成不了。”
“至于要婶娘辛苦也是逼不得已的事,若是婶娘真忙不过来,侄儿可以让我六舅母过来住一段时日,她定能帮上不少忙。”
外祖家的六堂舅今年到京入国子监为师,六舅母来过武安伯府探亲,算是外祖家有人在京。
郑绍君的话,让老夫人和王氏双双闭上嘴。
看看今日来登门的人就知道,为何戚家会改变主意。
从想退婚到愿意提前送女出嫁,是这眼看要炙手可热的二丫头起了关键作用。
这大孙子倒是挺会借势,老夫人无话可责了。
听到大侄子提他的六舅母,抱怨忙不过来的王氏也转了口。
“自家又不是没族人,倒不必劳烦外人来帮忙。算了,辛苦就辛苦点,敲出章程就好办了。”
看到婶娘如此,郑绍君一点也不意外。
倒是郑离惊听到有个六舅舅在京为官暗点了头。
大哥的婚事有母亲的娘家人跟进,母亲会省心许多。
指望这位婶娘尽心,怕是要生失望。
郑唯真和郑唯玥没想到她们还在为别人收礼心里不舒服时,别人不声不响的办成了件大事。
本来差点要挂白办丧事的家,竟然因为她要办喜事了!
郑唯真尤其不是滋味。
濒死的母亲活过来了,大哥也要娶妻了。
不过几日之间,峰回路转。
看上去都是好事,但她心里却并不得劲。
想到未来婆母要她办的事,她更是心烦意躁。
都当着外人面说开了,老夫人只能让王氏回去尽快敲出章程。
又把两个嘟嘴拉脸的孙女赶走,留下今日去办了件大事的兄妹俩。
留下他们不为别的,她只问二孙女:“你是不是有法子医治好你大哥?”
这问题其实从这孙女要给她母亲炼丹时她就想到。
今日又有这事,更是让她怀疑。
但她却看到孙女摇头。
“大哥的身体从小亏损到大,根基虚浮,难以繁茂,我并无良方。”
“你母亲你都能想办法延续她寿命,你大哥要成亲了,你难道要看着他香火无续?”
老夫人盯着孙女的脸,分辨她是否在说真话。
郑离惊神色遗憾的叹气:“我也想帮大哥,但我炼的丹药只对病危弥留之人有用,且作用时间不长。似大哥这般从小就损了根基的,且已是阳元将衰之时,大罗神仙也难为。”
对于大孙子的身体,太医也说过阳元将衰,最多还有两年寿命这样的话。
老夫人闪了下眼神,小小年纪居然有与太医那般的诊断力。
“那仙尊呢?求仙尊可有法子?”她试探问。
“祖母,仙尊并不是神仙。”郑离惊神情显无奈。
“何况仙尊二十多年不出山,就连皇族中人有事求助都无门可入,我虽得了仙尊赐名庇护,但咱们家真没那个面子惊动她老人家。”
这话老夫人无法反驳。
她听说过仙尊年轻时四处为善,过了古稀之年就少有出动。
京中去岳州求见仙尊的人,无不是遗憾而归。
这些年就听说瑾王得以见过一次仙尊,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再求仙尊赐予灵符呢?可有把握?”
人难见,东西可以求吧。
这刁蛮指责让郑离惊相当无语,“何必掩耳偷铃,别人不是没长眼。”
皇后让她们三个郑家女入宫,为何后来要支开她们俩。
在明眼人眼前,装什么姐妹和睦友爱,徒增笑话。
“你这是什么话?”郑唯真要被气死了。
她一个嫡长女,说的话屡屡被做妹妹的顶嘴,简直想一巴掌打过去。
扇死这个目无长姐的同胎妹妹。
看到大小姐又一副咬牙的模样,善若警惕的盯着她。
感觉到善若的紧绷,郑离惊揽着她肩膀轻拍着。
目光却盯着发怒的郑唯真皱了眉:“你不想在外面丢人,就别耍那些心机。”
“你说什么?”郑唯真立时气瞪眼。
“我说你蠢。”
郑离惊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蠢,“祖母说你经常进宫比我见识多,你的见识难道就是随时挖坑埋妹妹不成?”
“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出你讨厌我,也就你自己以为挂着个笑脸就能装温婉。”
“噗!”看笑话的郑唯玥连忙捂住嘴。
被直接掀面皮的郑唯真,羞恼得失去反应。
郑离惊还没说完呢,“我与你无冤无仇,不必姐妹情深,也不必处处找我麻烦。”
“你若是再这样对我无端起恶意,我不会一直相忍。”
说到这里,她冷下了脸:“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一母所生,别歪得离谱。”
“谁歪了,你说谁歪了?”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郑唯真气炸了,手一扬就要打过去。
郑唯玥缩着避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扬起的手掌被郑离惊瞬间抓住,并运力一握,让郑唯真立马色变呼疼。
“我已警告过你,别惹我!”
有人撑腰就是底气足。
她有师门了,她不再有无根之感。
这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她也有了依仗。
何需再忍着任人踩上头。
“放开,你以为有仙尊赐个名就了不起了吗?”挣扎不脱的郑唯真疼得飙泪,“我会让你后悔的。”
“捏断你这要打人的手,我看谁先后悔。”郑离惊手上加力,直把郑唯真逼得求了饶。
“好疼好疼,快放开我!”
她的丫鬟雪儿也慌得替主求情。
“二姐,大姐就这脾气,一生气就喜欢打人,你别恼,放了她吧!”眼看闹得太过,郑唯玥出声劝了一把。
郑离惊这才放开手,让颜面扫地的大姐捧手气哭。
“别以为我被寄养在外你就可以高高在上教训我,就你这般气量德行,不值得我敬你为姐。”
从她踏入家门那天起,这姐姐就从未给过她好脸。
现在说不过还想打她,愚蠢加刁蛮。
她必得让人知道,她的忍耐有限度。
没想到这个同胎妹妹手劲这么大的郑唯真,忍疼抹泪怒瞪人。
虽然气到不行,倒不敢再肆意撒气。
挨着师姐的善若悄然做了个鬼脸,居然要打她师姐,坏人!
郑唯玥看二姐让大姐吃了亏再不敢发脾气,她也有所心怵。
面上却极为乖巧的问:“二姐,你今儿是不是也见到了陛下?”
她们从贞妃娘娘的宫殿出来时,听到天子去过坤宁宫的消息。
她们的表姑母虽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神色有些吃惊。
谁也没想到她们郑家的姑娘会惊动到皇帝。
“是,见到了。”郑离惊倒不会隐瞒这个。
“那你跟陛下说了什么?”郑唯玥忍着酸意好奇的问。
她只远远见过两次天子,那还是祖母带她入宫参加宫宴她才有面圣机会。
她爹是五品从官,官眷没有资格入宫参加宫宴,就连她爹,也没有近距离见过天子。
说着我来的郑离惊,到底见过些有排面的猪跑。
她迎上想睥睨自己,却个子要略矮于自己的同胎姐姐,“你与我血脉一致,同胎不同命,我不嫉恨你,你反而见不得我归家为母送终。”
她嗤了一下,“再凶的命,也没有见亲亲死的威力,我命若是如此重煞,母亲生我时她就已经被克了,又或是在肚子里时,你已被我克了,但有吗?”
“有吗?”她逼问上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
“……”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尖锐的郑唯真,一时无法回驳。
郑离惊无视对方的羞怒,“你彰显你的孝义阻止我为母送终,不是为刑克,为的什么不难猜,别把人傻子。”
人之善恶,她一眼便知。
跟这样的不善之人无需迂回,就算她不稀罕回这个家,也不能任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清修士也要面子。
拦在内室门口的郑唯真,心虚一闪而过就立马怒斥:“你胡说什么!母亲病危,你命犯刑克就是不能近她,母亲不用你来送终。”
“你代表不了母亲,也代表不了武安伯府。”
郑离惊一句话砸散同胎姐姐高高在上的姿态。
武安伯府确实轮不到一个女儿家做主。
开始就让二姐儿进去给生母磕头的王氏,被大侄女自把自为也给弄恼了。
“珍姐儿,你不要如此不近人情。”
“婶娘!不是我不近人情。”
本就被寄养在外头的妹妹下脸下得羞恼的郑唯真,冲王氏嚷了起来:“你难道忘了祖母被她刑克祸害的事了吗?”
王氏脸色一僵,竟拿这事出来堵她嘴。
她算是看出来了。
大嫂将死,不管是这一刻死,还是下一刻死,只要是今日死,这大侄女都会把因归到刚回来的二丫头身上。
一母同胎,有她无她啊这是。
被掐醒的郑绍君,看到大妹妹抬祖母出来做依仗,他踉跄着站起来,走过去要推开她。
“闪开,这府里轮不到你做大。”
他身子不好,厥过去一次还头晕目眩,但他一出手,带的是冲劲。
一下子就把郑唯真撞开了。
“你敢推我,大哥你混账……”被撞得跌倒地上的郑唯真,气得要打大哥。
“真姐儿!”王氏连忙拉住她,用眼神狠狠瞪住她。
都气晕大哥一次了,还打,郑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怒上心头的郑唯真被婶娘瞪眼,扬起的巴掌不甘的收了回去。
大小姐和大公子闹成这样,下人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太医摇摇头,避了出去。
武安伯府这般内溃,百年家业已有不稳之相。
郑绍君用羸弱之身挡住怒气攻心的大妹妹,终于有机会跟二妹妹说话:“你快进去看母亲。”
郑离惊深深看了眼这位兄长,暗叹了口气,把包裹给善若拿着,立马抬腿进去内室。
一进内室,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面相灰败的濒死之人。
这就是她的生母,武安伯夫人郭氏。
粗看之下郑离惊并不知床上的人有无意识,她只是从心的跪在了床前。
“女儿叩见母亲。”
“砰砰砰”三个响头不带虚,磕得脑门都有点儿生疼。
床上的人没反应。
伺候在床边的常嬷嬷双眼含泪,外面的闹腾她都听见了。
大小姐太过分了,就算有刑克之说,夫人都已经弥留之际,还何须避忌。
“夫人,是二小姐回来了。”常嬷嬷俯身到夫人的耳边说话。
“二小姐长得跟夫人您年轻时有六七分像呢,是个貌美姑娘。”
常嬷嬷一边打量二小姐,一边有些哽咽的对着夫人的耳边描述她所见。
“二小姐个子长得比大小姐高些,瞧着身体也很是康健,夫人您可以放心了。”
眼神不错,跪着的郑离惊坦然接受这评价。
常嬷嬷说了几句才过来把人扶起,“二小姐,夫人也许能听到,只是她做不出什么回应了。”
就势站起来的郑离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站到床前弯身细看生母,见其印堂暗沉,脸色带灰,气息已经弱不可显。
观其气运也色薄发飘,是失聚命损之状。
在常嬷嬷的示意下,她有些生硬的俯下身凑近了生母的耳朵,喊了声:“母亲!”
本来她只是为血缘因果回来送终,对生母并未生出什么情感。
但这一声母亲,却让荒漠生了异象,胸腔窜起一股直顶鼻端的酸楚。
跟着眼睛发涩,起了水雾。
她吸了口气,喉间嗓音微哑:“母亲,我回来了,我见到了您的模样,但您还未见过我长大的模样。”
所以,要是真心有牵挂,就睁开眼看她一眼。
如此,也全了彼此。
常嬷嬷听到这话顿时难受得捂嘴呜咽。
甩开大妹妹已经扶站在门口的郑绍君,也听得伤痛落泪。
郑离惊虽未道出未尽之言,但若是母亲有知,想必明白。
她伸手进被窝,探近母亲的手。
手心里有张叠成小三角形的符纸,以及一颗小小的银珠衡器。
她中指上的含针银戒,在被衾下刺破了枯瘦的掌心。
血染银珠,主衡气运。
灵符入掌,道法聚魂。
别人看来她是在亲近生母,欲孝床前情难舍。
实则她背对着人,手结回魂印,轻念驱邪咒。
不过几息间,那双紧闭着的眼窝已内陷的双眸,颤动了一下。
郑离惊拢了被衾下母亲的手指,让她握住她给的东西。
再瞧其薄散的气运,有了聚集之势。
常嬷嬷很快发现夫人的眼皮在动,顿时惊喜呼喊:“夫人,夫人?”
“夫人您醒了吗?您要看二小姐吗?她就在这里,好好的在这里了。”常嬷嬷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听到母亲要醒,门口的郑绍君连忙走了进来,站到床边脸色紧张的期盼着。
没拦住同胎妹妹入屋见母亲的郑唯真,气极大哥她推了她,本在外间气得抹泪,听到母亲竟然醒来,也急步进了内室。
进去就挤开那道让人生厌的身影:“走开。”
郑离惊也不与她争位置,移开了两步。
艰难睁开眼的武安伯夫人郭氏,感觉身处浓雾毒瘴中被困了无数个日夜。
她找不到出口,她走得好疲累好痛苦,好想就此沉睡在浓雾毒瘴中,可是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喊她母亲。
是谁?
是谁回来了?
是谁长大的模样她没见过?
在答案跃上心头之际,激发了她走出雾瘴的勇气。
已经数日不曾有什么反应的郭氏,睁眼之下,嘴巴也微微张合。
被惊动进来的太医,认为她是回光返照,让众人做好心理准备。
“快去把四公子带来。”太医的话让郑绍君悲痛上脸,吩咐人去接亲弟过来为母送终。
大房的两个庶女也进来红眼抹泪。
王氏也悄声吩咐人去把自己的子女喊来。
并让下人准备挂白之物。
几日未进食的郭氏,虽睁开了眼,但唇干喉涩,难以发声。
“有无米汤备着?”郑离惊问常嬷嬷。
“有的有的。”忍泪呜咽的常嬷嬷连忙端来一碗温着的米汤。
夫人这些日子就靠着点米汤和参汤吊命。
太医也没拦着,人之将死,喂得进去就喂吧。
郭氏喝下了米汤,虽然只喝了半碗,但已经出人意料。
“母亲!”郑唯真哭喊了一声,却不敢触碰将死的亲娘。
只在床前哭声连连。
“母亲,儿子让人接了二妹回来,您看看她吧!”
郑绍君虽然也悲痛不已,但没忘记重要之事。
他让开几步,让郑离惊能站到母亲跟前。
如此,双胎出生的姐妹俩,并站在一处。
容貌相似,气质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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