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糯云风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独宠继妹,我腾地你们哭什么?云糯云风北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十二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道目光太过阴冷,带着防备和敌意,像条阴湿的毒蛇在黑暗中审视着危险。她明明帮了他,他怎么这副眼神儿?还是觉得被她侮辱了,受不了这份羞辱?云糯下意识往后退,低头提裤子整理衣服,刻意忽视对方的目光。而失去她的支撑之后,男人隐隐有些站不住,于是撑住藏在身后的黑色手杖。云糯其实不想多管闲事,但这个男人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贵气,显然身份不简单。那群人抓他自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那她这个目击者则也会受到牵连。她今天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最不想惹事儿,所以帮他就是帮自己。万幸的是,对方是个瘸子,不管他想干嘛,云糯捡起银行卡就跑,他也追不上。果不其然,他没追。云糯放松了脚步,这会儿大脑才有时间运转,脑海里闪过男人的脸,云糯除了觉得眼熟之外,还有一个发现。.....
《全家独宠继妹,我腾地你们哭什么?云糯云风北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那道目光太过阴冷,带着防备和敌意,像条阴湿的毒蛇在黑暗中审视着危险。
她明明帮了他,他怎么这副眼神儿?
还是觉得被她侮辱了,受不了这份羞辱?
云糯下意识往后退,低头提裤子整理衣服,刻意忽视对方的目光。
而失去她的支撑之后,男人隐隐有些站不住,于是撑住藏在身后的黑色手杖。
云糯其实不想多管闲事,但这个男人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贵气,显然身份不简单。
那群人抓他自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那她这个目击者则也会受到牵连。
她今天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最不想惹事儿,所以帮他就是帮自己。
万幸的是,对方是个瘸子,不管他想干嘛,云糯捡起银行卡就跑,他也追不上。
果不其然,他没追。
云糯放松了脚步,这会儿大脑才有时间运转,脑海里闪过男人的脸,云糯除了觉得眼熟之外,还有一个发现。
......他身上有不太对劲儿的药草味儿。
云糯没细想,先去拍卖场抢了一盒安宁保心丸,然后又买了新手机,办了张不需要身份证的卡。
而这时,云风北和沈秋韵还在医院没回来。
病房里,王妈一边收拾日常用品一边嘟囔道:“要是大小姐早点回来,小小姐也不会熬出病,这又得在医院多住几天......”
云风北皱着眉头,往病房外看,却始终没看到云糯的踪影,不由带着气道:“没人情味的东西,她那双腿是有多金贵,连探病都不会!”
沈秋韵熬红了眼,一边帮白皎皎擦手,一边替云糯说好话:“她刚回家,兴许累了,你别总强求她。”
云风北:“疯人院好吃好睡的,她能多累?”
在这个家里,母亲要照顾一家人的起居饮食,皎皎要替不成器的姐姐上学工作,大哥在国外做科研忙的没时间回家,他更是要管理医院,为一家人赚钱。
他们都不敢说累,云糯花着家里的钱在疯人院睡大觉,也有脸喊累?
这时,王妈喜滋滋的捧着个盒子过来:“二少爷,这项链值不少钱吧,真漂亮!”
说着把项链从礼盒里拿出来,还叫白皎皎起来:“王妈帮你戴上!”
白皎皎真以为是送自己的,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坐起来。
谁知云风北此时才反应过来状况,眼见着项链要戴在白皎皎脖子上,他脱口而出:“这是送糯糯的!”
王妈一愣,沈秋韵先是诧异,然后像想通什么似的,眉头微微蹙起。
白皎皎更是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把王妈的手推开。
云风北也觉得尴尬,怕白皎皎下不来台,他找补道:“皎皎,这个不值钱,下次二哥买更贵的补偿你。”
白皎皎羡慕道:“项链不值钱,值钱的是它代表的情谊,这个吊坠有三颗星星,两颗大的护着中间的小的,就像大哥二哥对姐姐的爱一样坚固......我好想加入你们的感情,可我永远是个外姓人......”
云风北弹她脑门,哄她:“你跟她比什么,我和大哥最疼你。”
白皎皎看着被云风北顺手揣进衣兜的项链,神色暗了暗。
要真疼她,就该把这条项链拿来哄她开心才对。
云风北却起身了,还把王妈给叫出去。
病房外,云风北冷眼看着王妈:“你最好清楚,你只是我们家请来的保姆,下次再多嘴自己卷铺盖走人。”
王妈委屈的想狡辩:“以前您和大少爷的礼物都是送给小姐的......”
云风北怼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王妈不服气的还想说云糯偷她手机的事儿,可云风北已经心烦的走了:“我回家去给皎皎拿换洗的衣服。”
回到云家,家里的灯都亮着,却没看到云糯的身影。
皎皎病成那样,云糯还能睡得着?
云风北去敲云糯的房门,直敲了有一分钟,那门才从里面打开。
云糯穿着宽大的T恤,似乎刚洗过还有点潮湿。
此刻面对面重新审视,云风北才发现云糯的脸很白,人也瘦,宽大的T恤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像纸扎人。
云风北终于意识到云糯哪里不对劲儿了。
她身上似乎萦绕着淡淡的死气。
二十岁的女孩儿应该是鲜活的,头发柔顺,随着轻快的动作甩动飞扬,脸上笑容温柔,眼睛亮晶晶的。
就像皎皎那样。
可云糯不是,她走路慢慢腾腾抬不起脚,眼神儿总往下看,双手畏畏缩缩的摁着肚子,含着背,七十岁老太太都比她精神。
脑海中白皎皎淑女的形象闪过,云风北恨铁不成钢道:“这里不是疯人院,用不着你学老太太遛弯,把腰给我直起来!”
云糯皱眉,她内脏本来就有压迫伤,挪动只会让她二次受伤,刚才在黑市她为了配合那个男人表演,已经很痛了。
她尝试了一下,道:“直不起来,太......”
“疼”字还没说完,云风北就气的伸手掰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站直,也不准她再用手抱着肚子!
看着云糯脸色变白,痛苦的想要挣扎的样子,云风北就是不松手,心里较劲的想让云糯变回来,变回以前阳光自信的样子!
“我说我疼!我疼!”云糯一把推开云风北,呼吸急促的冷眼看他。
云风北被推的往后跌了两步,吃惊的扶住门框。
“二哥,姐姐,你们别打架!”白皎皎一边掩面咳嗽,一边被沈秋韵搀扶着急匆匆过来。
云风北回神,起身跟云糯吵起来:“你哪疼!是胳膊腿还是腿疼!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啊,省的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你!”
云糯拿不出伤口。
疯人院磋磨人很有一套,他们怕家属发现,从来不会留下明显外伤。
云糯幽幽道:“我是内脏压迫伤造成的缓慢渗血,想要看我的伤,除非把我的皮囊剖开,捧出来给你看。”
云糯抬眸,冷冷的看着云风北:“你敢看吗?”
沈秋韵闻言眼睛立马红了,哽咽道:“糯糯,你哥是在关心你,他怎么可能伤害你,你说这种赌气的话是扎他的心啊!”
沈秋韵说完,又哭着让王妈去备车:“先送糯糯去医院,万一真不舒服呢?”
谁知云风北还杠上了:“云糯,亏你家还是开医院的,你撒谎也过过脑子!内出血造成的疼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你一声不吭,还有这么大力气推人,我看你就是在撒谎!”
云糯背脊一僵,却没回头。
是陆泊禹。
她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她订过娃娃亲的未婚夫。
她不回头,陆泊禹却伸手握着她的肩把她转过来,笑嘻嘻道:“你一生气就爱往你爸这儿跑......”
陆泊禹笑容一滞,因为他看到了云糯的脸。
病态的,苍白的,藏在长长的黑发里的眼神儿瑟缩着像鬼一样渗人。
他顿时膈应的松开手,这才想起她是个疯子,疯子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听说还会抓屎尿抹着玩。
一想到自己刚才碰过她,陆泊禹就像身上长虱子了一样,把手往身后的树干上蹭了蹭。
虽然他做的不明显,但云糯也注意到了。
她跟陆泊禹是娃娃亲,从小就被周围人默认为是一对,连云糯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她对陆泊禹有一种微妙的占有欲。
其实被喜欢的人嫌弃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
但云糯的反应并不大。
在疯人院的三年,陆泊禹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她就知道她跟陆泊禹没可能了。
太久没见面,陆泊禹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云糯相处了,对他来说,云糯就像陌生的熟人。
于是他语气别扭道:“自从被你发疯刺伤后,皎皎的身体就一直不好,现在你不回家,她急的吃不下饭,我们都很担心她。”
云糯扯唇,吃不下饭也没见她饿死。
见云糯无动于衷,陆泊禹皱眉,语气生硬道:“我的意思是让你马上回家向皎皎道歉,不然以后你就别想见我了。”
以前云糯在陆泊禹面前确实挺卑微的,以至于让他产生了她非他不可的错觉。
但其实,她在疯人院等待救赎的三年里,她对所有人的期待都已经被消磨干净。
她不会对任何人再抱有期望,也不会再去讨好谁。
放下助人情节,她以后只想为自己活。
云糯张开手,看着手心里的烫伤。
疼痛告诉她,在没有能力时,逞强,倔强,只会让她吃更多的苦。
所以她决定跟陆泊禹走。
她本来就要回云家拿回自己的身份,坐车去总比走着强。
陆泊禹走在前面,从车上抽了几张湿巾在门外擦手。
等他上车,才注意到坐在后座的云糯。
以前他的副驾都是云糯的专属座位,她怎么不坐了?
直到他瞄到副驾贴着的“小公主专属座,其他女生自觉后座”的车贴,脸上一臊,他解释道:“那就是我姐贴着玩的,你想多了吧?”
一想到云糯会像以前一样不依不饶,盘根问底,陆泊禹心里就烦躁起来。
云糯善妒,要是被她知道,车标是皎皎贴的,肯定又要找皎皎的麻烦。
陆泊禹已经准备好,不管云糯质问什么,他都要大声控诉她疑神疑鬼的行为。
以前他都是这么干的,最后不光能满混过关,云糯还会因为他生气了反过来哄他。
没想到他词儿都想好了,云糯却只淡淡的回了句‘没有’,就没后话了。
陆泊禹愣了下,又等了会儿,见云糯真的没追问的意思,他才皱着眉开车。
车里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
陆泊禹皱眉看了眼后视镜,云糯眉目平淡的看着窗外,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他本来想跟她提解除婚约的事儿,还担心她如果死缠烂打该怎么办,可看她现在爱答不理的样子,他居然莫名觉得烦躁。
陆泊禹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情绪,云糯不理他他心里的火气就直窜,于是他猛踩油门,开始飙车速。
云糯胆小,他开快车,她都会害怕的央求他开慢点。
然而现在仪表盘都快爆了,云糯却只是默默系好自己的安全带,什么都没说。
车身险险的和一辆大货车错身而过,陆泊禹惊出一身冷汗,狼狈的自己降下车速。
云糯没出声求他,让他很没面子,于是找补道:“你比以前胆大了。”
陆泊禹正是轻狂的年纪,喜欢开快车耍帅,听云糯吓得求他,他就会产生自得感。
他却不知道云糯从不胆小,当初只是怕他出事儿而已。
如今他已经不是她的爱人,她也不想再管他。
云家门口。
沈秋韵和白皎皎抱在一起翘首以盼。
白皎皎见云风北拿了件披肩走出来,以为是给自己的,于是不动声色的推开沈秋韵,等着云风北给她添衣服。
没想到云风北根本没看她,而是拎着披肩翘首看向车开来的方向。
白皎皎脸上一烦,知道披风是给云糯准备的,云风北还放不下那个死疯子。
正好陆泊禹的车过来了,她便崇拜道:“还是泊禹更有办法,姐姐只听他的话......”
说完忙捂嘴,吓得哽咽道:“二哥,我不是说你无能的意思,都怪我是大山里来的,嘴太笨了,连话都不会说......”
云风北却被白皎皎点醒了,是啊,他好声好气的去接她,她又是甩脸子又是阴阳怪气,不跟他走。
倒是陆泊禹比他这个亲哥的话都好使了?
云风北心里不平衡,本来喜悦的脸色顿时拉下来,她不稀罕他哄,难道他稀罕哄她?
于是故意在云糯下车时,把披肩披到白皎皎身上,至于云糯......冻一下又冻不死!
深秋的傍晚,凉意已经很浓了。
尤其是刚从车上下来,秋风一吹,让只穿着大t恤的云糯打了个激灵。
她目光从白皎皎身上的披肩挪开,然后看向快步走到她面前的沈秋韵。
沈秋韵眼睛红红的,哑声哽咽道:“孩子,受苦了......”
白皎皎也上前,泫然欲泣:“都怪我非要住进云家,姐姐才会被气病,我就不该妄想有家人,不该让大家为了我和姐姐吵架......”
“只要姐姐你同意回家,我就净身出户,你再也不用怕我会抢走你的家人了。”
闻言沈秋韵顿时眼泪直掉的转头抱住白皎皎,云风北拧眉:“你是妈妈的孩子,分什么你的我的,云家就是你家,谁都没资格赶你走!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陆泊禹也冲上来,挡在白皎皎和云糯之间,道:“她捅了你一刀,导致你需要终生服药,这是她自食恶果,是她欠你的,凭什么你道歉?”
云风北眸色沉重,对,这是云糯欠皎皎的,也是云家欠皎皎的,他们全家都应该替云糯赎罪。
云糯抬眸,看着曾经和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和白皎皎抱团。
她独自站在冷风里格格不入。
于是她转过目光看云家铁艺大门边的花丛。
小时候父亲说母亲喜欢红玫瑰,她就决定自己也要喜欢红玫瑰,于是父亲就亲手在大门外沿着院墙栽了满满一排红玫瑰树。
每当花季,红玫瑰花繁叶茂,迎风摇曳,高高的父亲护着小小的她,站在玫瑰树下翘首以盼。
后来父亲去世了,而白皎皎对花粉过敏,她来到云家没多久,大哥就做主把玫瑰树全砍了,换成白皎皎喜欢的竹子。
白皎皎说竹子高风亮节,百折不挠,她要学习竹子的品格。
云糯不肯砍花树,央求沈秋韵,说这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求她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要毁掉。
然而白皎皎只是喘了几下,沈秋韵就急的让大哥赶紧砍掉那些该死的玫瑰。
大哥责怪云糯自私,不顾别人死活,没人情儿味。
二哥说只有不正经儿的人才会喜欢玫瑰,让她多跟白皎皎学做人的道理,学竹子的品格。
沈秋韵安慰她人死如灯灭,是这些物件儿重要还是皎皎的命重要?
一院墙的玫瑰全拔了,一点念想都没给她留。
那边抱团的人终于哭到平静下来,沈秋韵用手背擦着泪,似乎此刻才想起来天冷,于是对云糯道:“快让王妈带你去冲个热水澡,去去晦气,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王嫂满面笑容的出来,走在前面给云糯带路。
父亲留下的是独栋别墅,云糯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三年不见铺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陌生感。
熟悉的是布局,陌生的就多了。
比如玄关的鞋架上全是粉色的毛毛拖鞋,是白皎皎的。
墙上挂着的个人写真相框,是白皎皎的。
就连二楼楼梯上铺着的厚厚地毯,也是怕白皎皎摔倒而铺设的。
至于自己曾经在二楼的房间,自然也是白皎皎在住。
那里阳光最好,视野最佳,他们自然不会让它浪费三年。
果不其然,王妈带她去了一个小房间,云糯记得这是衣帽间改的,也就比保姆房强那么一点。
至于这个王妈云糯不认识,应该是她进疯人院后重新召进来的。
进了房间,云糯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墙角隐蔽的摄像头,不动声色的问道:“王妈,家里以前的保姆呢?”
“她啊,三年前就回老家了,听说她男人找了个小的,她不乐意回家闹去了。”王妈说的一脸不屑:“哪个男人不偷腥,她这么闹,让男人面子往哪儿搁?”
云糯瞥了她一眼,没接话。
王妈见她不爱听,打着哈哈去浴室放水去了。
云糯则趁她不注意,开始翻箱倒柜。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连个电子设备都没有,既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
云糯又看了眼头顶的监控,她刚才一路过来,发现家里多了很多这样的监控。
应该是专门来对付她的,他们都觉得她有疯病,怕她会伤害白皎皎,所以需要时刻监视她。
既然这么防备她,又何必把她从疯人院接回来?
抱着猜忌,云糯看到王妈从洗手间出来,于是她走进洗手间,顺手将王妈反锁在门外。
王妈砰砰敲门:“哎,你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云糯道:“我要洗澡了。”
“那也不用锁门啊?”
云糯反问:“你洗澡不锁门?”
“......”王妈朝浴室的方向翻了一眼,然后去拿自己的工作服,等出去的时候一摸兜,这才发现她手机不见了。
浴室里。
云糯飞快的将王妈的手机拆解,拆下电话卡放在一边,再关掉手机上的定位。
弄完之后云糯就在王妈的手机上一直敲键盘,这时王妈在外面敲门:“你拿我手机了?”
云糯头也不回:“没看见。”
王妈不相信:“你开门,我进去找找。”
云糯应付道:“等我洗完。”
王妈见敲不开门,气得不轻,隔着门喊道:“你不敢开门肯定就是你偷了,小心我告诉二少爷!”
云糯没搭理她,心无旁骛的继续在手机键盘上敲个不停。
外面一会儿就没声了,应该是王妈走了。
这时,云糯通过王妈的手机看到了云家院子里的监控。
沈秋韵和云风北已经走进客厅,陆泊禹则拉住白皎皎在一边说话。
陆泊禹含情脉脉道:“皎皎,这次我们特意把她接回来谈退婚的事儿,你说什么都不能再推辞了。”
白皎皎咬着唇,一脸纠结的推开陆泊禹:“你的婚约是和云家签的,我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向姐姐横刀夺爱......我不能对不起姐姐!”
陆泊禹绕到白皎皎面前,蹲下看她红着脸的小表情,追着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是封建陋习早就该废止了。而且退婚是我们全家做出的决定,大不了我去向她道歉,她要是不答应以后就别想再见我。”
看着监控画面,云糯扯唇凉笑。
她说他们怎么好心让她出院,原来是想让她让出未婚夫。
当年陆泊禹出生时屁股先出来,卡着下不来,上京的医院都不敢收,是云糯的父亲凭借一剂古方给他妈妈吊了一口气,这才有力气生下陆泊禹。
他妈妈大难不死,感激不已,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娃娃亲。
陆家现在却要把人情送给白皎皎。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王妈回来了,在外面用钥匙开浴室门锁。
她三两下开了锁,一把推开门,言语丝毫不客气道:“小姐,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让二少爷知道一定会把你再送回疯人院!”
她断定她的手机一定是云糯拿的。
云糯躺在浴缸里偏头看她,淡淡道:“我没拿,你告去吧。”
王妈一噎,没想到云糯会这么刚。
她知道云糯有疯病,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她只要拿住云糯的错处,就能到二少爷那里邀功。
而只要坐实云糯有偷东西的习惯,那以后家里再丢东西,都能推到云糯身上。
谁让她有疯病呢?
可去告状就得人赃并获,她刚才去拿钥匙时就去查看了这个房间的监控,但神奇的是她并没看到云糯接近她手机的画面。
但她确定肯定是云糯偷了她的手机,浴室就这么大,她看她能把手机藏到哪儿去!
云糯悲戚的看着云风北,眼里恨意和委屈纠缠在一起。
这个家是父亲留下来的!
她是云家的女儿,云风北有什么资格赶她出去?
任何人都没资格把她从父亲的房子里赶出去!
因为父亲立过遗嘱,云家的财产分三份,不动产归云糯,存款归大哥,医院股份归二哥。
父亲说云糯是女孩儿,以后嫁人了有房子就有根,大哥有现金可以推动他研制新药,二哥有医务人脉,可以带动药品销量,而云糯可以给大哥提供药品研发的思路。
他们三个本来应该互成一体,良性循环,现在他们有能耐了,就觉得她没用,可以随便踢出去了?
云糯气的呼吸不上来,掐紧了手心和云风北互相怒视。
她想爆发,可是理智在大脑中撕扯,她不能硬刚。
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法证明,贸然提遗嘱的事儿只会让白皎皎占便宜。
况且她在疯人院三年,早就没了人脉和资源,没钱没人的情况下,谁会帮她打官司?
云糯憋屈的闭上眼睛,无能狂怒不可取,和他们对着干只会被再次送回疯人院。
再次睁眼,云糯眼里的情绪全部散去了,她用手臂擦去眼睛上的米粒。
然后麻利的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她看着上面红艳艳的辣椒油犹豫了一下。
但也只犹豫了一下,她就咬了一大口,然后麻木的像假人一样往下咽。
众人都愣了,白皎皎装模作样的露出担忧的表情,喊道:“姐,别吃,脏......”
云风北也愣了,他没想到云糯会捡地上东西吃。
这时,一道声音错愕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这是怎么了?”
秦方好太震惊了,所以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大步走进来。
直到看到云糯真的是在捡地上的东西吃,秦方好才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云风北和沈秋韵。
沈秋韵顿时羞愧的别过目光。
云风北则上前招呼道:“秦姨,您怎么来了?”
秦方好抬手躲开,她本想质问云风北,可看到云糯蹲在地上木讷的吃鸡腿,她连忙过去抢。
心疼的语气里都带着颤音:“别吃了!多辣啊,你有胃病怎么吃得了这么辛辣的?”
云风北还以为秦方好是因为云糯捡地上东西吃才生气,刚想解释,就听到云糯有胃病。
她什么时候得胃病了?
云糯被秦方好扶着站起来,这才看向云风北,问:“我吃完了,现在你开心了吗?”
云风北噎住,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云糯是故意只吃白米饭:“你胃不舒服怎么不说?”
云糯道:“我说过,但你说妈妈做饭很辛苦,让我别矫情,吃一口又不会死。”
山里物资匮乏,喜欢吃辣菜,沈秋韵和白皎皎在山里十五年,早已养成吃辣的习惯。
而沈秋韵回家后,为了补偿孩子们,就经常自己下厨做一桌子辣菜。
白皎皎自然是喜欢吃的,两个哥哥也不挑,可云糯吃不了一点。
因为小时候,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就请了个保姆照看年幼的云糯,结果保姆偷懒把云糯饿出了胃病。
从那以后,父亲无论去出差还是开会,都会把她带在身边,胃病才见好。
可在疯人院的这三年,她又开始挨饿,就更不能吃辣了。
“吃不了就是吃不了,什么叫矫情?”秦方好视线扫过全是辣菜的餐桌,将怒火发泄在沈秋韵身上:“你也是当妈的,问女儿一句想吃什么很难吗?”
“我......”沈秋韵眼睛一红,低下头抹泪去了。
云风北见不得自己母亲受委屈,皱眉道:“秦姨,是她自己故意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秦方好将云糯护在怀里:“连我都知道的事,你们却不知道,不更应该反省自己吗?”
云风北:“......”
胃里抽痛,云糯用手摁着胃部,又开始忍着。
秦方好见状赶紧扶住她,然后对众人道:“糯糯我先带走了。”
云风北下意识的想阻止。
云糯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做,但我再也不会跟你解释了。”
看着云糯脚步虚浮的跟秦方好走了,云风北看着一地的饭粒和辣椒,心里撕扯着难受。
他没想到会这样......
刚才云糯问他,他开心了吗?
他怎么会开心,她是他亲妹妹,看到她受伤他只会心痛!
可云糯明明是照着他的要求做的,他让她握炭她握了,他让她站直她站了,他让她吃东西她也吃了。
可他不开心!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只是想让云糯听话,心无怨言的和家人相处。
但他怎么好像把关系搞得更差了......
云风北不由看向沈秋韵:“妈,你也不知道糯糯不能吃辣菜?”
“啊?”沈秋韵一抖,目光乱飘,好半天才道:“她没跟我说过。”
因为沈秋韵吃了很多苦,云风北和大哥对她都很尊敬和体谅,所以他们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云风北今天却破例了,即使沈秋韵表现不适,他还是追问道:“那你问过她爱吃什么吗?”
沈秋韵又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她小时候我没带过她,她跟我不太亲近,不怎么爱跟我说话......”
云风北眼神暗了下去,他看出来沈秋韵说谎了。
云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每次许愿都会说想让妈妈回来抱抱她。
母亲被解救回来的第一夜,云糯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沈秋韵住一个房间,她说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母亲讲。
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皎皎害怕,需要她陪,一个床挤不下三个人,让云糯自己去睡。
云风北忽然意识到,母亲好像并没有把云糯多放在心上。
而刚才的一幕陆泊禹在门口都看见了,他跟秦方好一块来的。
秦方好是他母亲,也是看着云糯长大的,两个人说的来。
他今天来云家是因为他爸想让两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同时也谈一下退婚的事儿。
秦方好怕退婚会让云糯再次受刺激,所以她才亲自来把云糯接走,也算提前给云糯打预防针。
云风北嘶的一声,惊动了正在一起说话的陆泊禹白皎皎。
只见云风北斥责道:“你怎么回事儿!”
王妈则红着眼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云风北擦水。
云风北直接挥开她:“起开。”
白皎皎见状马上善良道:“二哥,王妈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了。”
说完又问王妈:“你最近总心不在焉,还偷偷哭过几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
一问王妈更委屈了,直接捂着脸哭出声:“我好几天联系不到家人,想孩子了......”
白皎皎不解:“怎么会联系不到?他们不给你打电话?”
闻言王妈偷看了云风北一眼,嗫嚅道:“我不敢说......”
陆泊禹手搭在白皎皎身后的沙发上,露出吃瓜的戏谑表情。
白皎皎皱眉:“你就别跟二哥打哑谜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王妈心一横,这才破罐子破摔的向云风北哭道:“二少,是大小姐偷了我的手机,被我发现后她就恼羞成怒把我的手机冲进了下水道!”
“我儿子联系不到我,不知道得多着急,呜呜呜......”
陆泊禹眯起眼睛,多看了王妈一眼。
她说云糯偷她的手机?搞笑呢?
云糯只是得了疯病,又不是穷病,至于偷一个保姆的手机,还恼羞成怒?
云风北显然也这么想,可他又想,王妈不会说这么离谱的谎话。
于是他问:“你有证据吗?”
王妈哭诉:“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陆泊禹上下扫视她,嫌弃道:“你说的不算,还有其他证据吗?”
白皎皎悄无声息的看了陆泊禹一眼,云风北还没说话呢,他怎么先替云糯出头了?
这时王妈灵机一动:“只要把家里的下水道挖开,就能证明我没冤枉大小姐!”
下水道是随便挖的?再说这么久了,就算有手机也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了,怎么找?
白皎皎大度道:“不就是个手机嘛,何必兴师动众?王妈,我赔你个手机就是了。”
说完拿出手机就要下单,王妈委屈道:“小小姐,这不是赔手机的事儿,我只想要手机里的号码......”
云风北被烦的不行:“去查监控。”
家里每个角落都有监控,一查便知。
王妈还不依不饶:“可洗手间没监控啊,大小姐就是钻了这个空子,监控根本查不到。”
众人一时沉默,陆泊禹攥了攥手指,道:“那把云糯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云风北沉着脸,也觉得该问,于是让王妈把云糯叫出来。
过了几分钟,云糯磨磨蹭蹭的从房间出来了。
陆泊禹回头,看到云糯头发扎起马尾,穿着简单的白t,让他想起上学那会儿,他跟云糯同桌时,她就这样。
回忆美好,让陆泊禹多了几分眷恋的情绪,所以在云糯从他面前经过时,他本想装作自然的跟她打个招呼,却没想到云糯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笑容僵在嘴角,被忽视的陆泊禹冷脸回身坐好。
云风北没等云糯走近,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家里少你吃少你穿了,你为什么偷王妈的手机!”
云糯脚步一滞,看出云风北根本没给她坐下的机会。
其他人都心安理得的坐着,只有她和王妈站着接受审判。
云糯叹气:“我没偷。”
云风北:“那你是被冤枉的?王妈怎么不冤枉别人只冤枉你?”
云糯:“......”
“你不说那我来说,”云风北道:“是因为我没给你准备手机,所以你才故意偷手机想让我脸上无光!”
云风北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他没来得及给云糯准备生活用品。
云风北冷冷道:“没想到三年过去,你报复心还这么重,别人不给你,你就想办法毁掉。”
白皎皎起身给云风北顺气,担忧的对云糯道:“姐姐,二哥赚钱养家很辛苦,太忙了才会冷落你,你就别生二哥的气了。”
闻言,云风北叹气,云糯要是有皎皎一半懂事儿就好了。
“小小姐,”王妈不服气的站出来:“你就别替大小姐遮掩了,今天就得让大小姐认错认罚,不然云家都要被搬空了!”
云风北看向她,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白皎皎难为情的想让王妈别说,王妈却义愤填膺道:“我丢手机是冤枉大小姐,那小小姐丢了一串价值百万的手串,大小姐也要否认吗?”
陆泊禹看了看白皎皎咬着唇的表情,眸色沉了沉,云糯爱偷东西的习惯还没改?
三年前,他送白皎皎的礼物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云糯那里。
起初他还不信云糯会偷东西,后来次数多了,他才反应过来云糯偷东西不是贪财,而是在吃醋。
刚开始他还挺享受这种被占有的感觉,后来他就渐渐觉得云糯管的太多,心也慢慢偏向更善良懂事的白皎皎。
也正因为云糯只偷白皎皎的东西,所以陆泊禹方才才没多想。
可此刻,白皎皎丢东西和王妈丢东西的分量又不一样了。
云糯无视众人鄙夷的表情,只看向白皎皎道:“你丢的什么样子的手串?”
王妈口快道:“就是一串儿十八颗奇楠沉香做的手串!”
云风北眸光微动,云糯也思忖道:“珠子上是不是还刻着般若经?”
闻言王妈眼睛一亮,顿时指认道:“二少你看,就是她偷的,不然她怎么知道手串的细节!”
陆泊禹听见王妈大呼小叫就烦:“那手串本来就是她的,她能不认识吗?”
白皎皎诧异的看向陆泊禹,他怎么又替云糯说话?
而陆泊禹都知道的事,云风北自然也知道。
那沉香手串是有一年云糯高烧不退,父亲带她找有缘人求来保平安的。
眼见局势不对,王妈马上反驳道:“可就算是你的东西,你也要先问过小小姐才能拿走,你的东西放在小小姐房间,不问自取就是偷!”
却不想王妈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不光手串是云糯的,就连那个房间也是云糯的。
在自己的房间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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