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心中一动,那瞬间的思绪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层层扩散开来。
她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仿佛在认真思索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微微咬唇,仿佛做了一件极其难为情之事。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善解人意道:“如果我的出现,能帮助许多人走出困境,即便我现在和他们还素不相识,我也是愿意的。”
那可是宣王和勤王,不比眼前人握有的权柄少,而且极得盛景帝信任。
若是这两位认可了她的身份,盛景帝就算再固执,也绝不会和这些人翻脸。
柳儿在心中盘算自己的计划,可沈亦却听得面容一片感动之色。
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温暖与善良。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能融化人心。
十年了,这声音太过久违。
久违到,他都不敢想象这件事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知槿,你总是还是那般为别人着想,不过,你能接受和以前的朋友相认,我已经十分欣慰了,想必三妹和四弟见到你,一定也会喜极而泣的。”
沈亦眼眸如同十年前那般,看着眼前女子得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赞赏。
他再次微微前倾着身子,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无论失忆与否,善良的本质都未曾改变。
他死寂了十年得心,在这一刻仿佛涌起一股暖流,如同被阳光照耀着一般。那温暖的感觉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室内有片刻寂静,身旁得女子似乎在走神。
沈亦不舍谈话就此结束,仔细思索了一番,又重启了一个话题。
“对了,知槿,今日许多拜帖来找你,都被我拒之门外了,你放心,除了三妹和四弟,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在这相府,你只管随意生活,没有人敢前来打扰。”
他的声音带着坚定,十年前,陆淮没有保护好他,十年后,他绝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可他自觉自己是好意,却不知,柳儿听到这番话后,方才还喜悦的心情瞬间坠了下去。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满,那不满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她的心头。
她可不傻,能将拜帖送到相府的,就算不是和沈亦一个级别,也绝对是达官贵人了。
在柳儿看来,这些可都是人脉,还是完全属于她的人脉。
她日后想要做一个风光的皇后,可不能仅仅有后宫那点权限,这前朝的势力,她也要学习洛后那般,掌管半边天下。
沈亦这问都不问,竟然就将这些人脉给拒之门外了。
或许是沈亦在她面前的卑微已经深入人心,她也没了刚开始的戒备,冷笑道:“沈相国莫不是想将我囚禁在这相府中?”
说罢,她眼神里冰冷仿佛能将人冻住,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也透露出一丝傲慢与不满。
沈亦一愣,深怕被眼前的女子误会,忙问道:“知槿,我怎会想囚禁你?”
他的目光充满了惊慌与焦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甚至连忙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哪有这份胆量,也没这份本事啊。
洛知槿想做的事,就是陆淮都奈何不得,他不过小小相国,哪里能插手知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