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侍郎似乎记忆不好,我再说一次,我爹早就……”
陆远山额头青筋直跳,气急道:“孽障,我就是你的爹,正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再敢如此大逆不道,休怪我执行家法!”
陆尘仰天大笑,扯动伤处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执行家法,你凭什么执行家法,凭你管不住自己的叼吗?”
陆尘低吼道:“现在记起骨肉相连,从前我百般讨好,千般容忍,任打任骂,寒冬腊月被推进水中,你在干什么,可曾看过我一眼,可曾问过一句?”
“我偶感风寒,我娘付不起十文药钱,在街头给大夫当街下跪的时候,你在哪?”
突然,陆尘嗤笑一声,躺在床上幽幽的道:“说来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的无情无义,杀死了从前的我。”
陆远山心神俱震,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斜躺在床上的陆尘,只感觉他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摸不透看不清。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丝毫没有骨肉相连的感觉,宛如一个陌生人在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尘儿,我知道你怨恨我从前对你不管不顾,忽视了你和你娘,可是你也要理解爹啊!”
“朝堂上风起云涌,我不小心应对,哪有今日的陆府,哪有你的今天?”
陆尘嘲讽的指了指自己:“陆侍郎是说我享了陆家的福?”
陆远山一时语塞,张张嘴又闭上。
“还理解你,那谁来理解我?谁来理解我娘,一句话就像将十七年的屈辱折磨一笔勾销,陆侍郎,你想的太美好了!!!”
“你真当你是皇帝不成,一句话别人就不得不从,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疯狂的低吼声,令陆远山脸色骤变,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身形摇晃不休。
陆远山深吸一口气,咬牙上前:“尘儿,你还年幼,未经世事,不了解为父的艰辛,所以才对为父成见太深,等你长大之后,成家立业,自然会理解为父的不容易!”
陆尘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当自己三岁小孩啊,几句话就想把自己忽悠过去?
陆远山见陆尘不出声,也叹息一声,说起自己来的正事。
“尘儿,为父有事问你,前些时候,你是否遇到什么人?”
“又或者遇到什么达官显贵、貌美女子?”
陆尘心中一突,心中某种猜测逐渐确定,陆远山绝对在朝堂上遭遇了某些事情,甚至很有可能来自皇帝,这才逼得他对自己低声下气。
“陆侍郎,我平日不是在被你两个好儿子欺负,就是被下人折磨,不是在养伤,就是在养伤的路上,达官显贵或者年轻貌美的女子能找上我?可笑,人家是图我遍体鳞伤,还是图我过的狗都不如,想要来陆府和我一起给狗下跪叫爹?”
陆远山捏紧了拳头:“你……”
他只想扭头就走,再也不见陆尘,可是此事没有问清楚,他如何肯放弃。
昨天他和周仪盘算半天,总感觉问题关键出自陆尘这里,家中下人绝不会对外透露,除非活腻歪了。
其他的人,更不可能,峰儿、鸣儿虽然看不起陆尘,但也不会对外透露,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盖屎吗?
但这种情况下,御史根本无从得到消息,女帝又是怎么得知的?
陆远山困惑不已:“真的没有?”
陆尘没好气的翻个身:“没有,没有。”
陆远山更迷糊了,正打算转身就走,突然止住脚步,从怀里掏出某样东西,随手丢给陆尘。
“尘儿,这是你偏院之中散落的银子,我命人收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