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事情,去了奶奶病房。
奶奶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做些简单的肢体动作,医生说只要好好照顾,奶奶再多活十年都没问题。
我有些开心,看着奶奶张牙舞爪地发出一些单音节词,凑近她的唇边:年年,蛋糕。
我猛然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打开手机,屏幕里充斥着‘然然’的消息:年年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寄了一对钻戒,下次见面你要帮我带上。
年年哥哥,奶奶的病好了些没有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年年哥哥,今天那个小三又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等我把妈妈的公司拿到手,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年年哥哥,我好想你。
我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回复,看到了林倾然助理给我发的消息:倪安先生,我们小姐邀请您晚上来508包厢,共进晚宴。
我有些雀跃,以为是林倾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手指在屏幕纷飞:倾然,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我摸了摸奶奶的手,笑眯眯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我要去见我的爱人。
奶奶也开心的手舞足蹈,指着衣服,一直念叨爸爸的名字,我知道,她让我穿爸爸最宝贝的那身西装过去。
我洗净,熨烫好父亲的西装。
在手腕处喷了父亲去世前送我的香水,罕见的画了个妆。
口袋了揣着林倾然送我的那对戒指,我想,今夜就可以与她见面,我要亲手给她带上,完成我许诺的告白。
我拿着林倾然最喜欢的鲜花,搓了搓因紧张而发汗的手掌,推开了厚重的包厢大门:然然…我被守在门后的男人踹倒在地,向日葵的根基歪斜,花瓣碎在了顾时的脚边,他狠狠地踩在了向日葵的花芯。
我想:这可是然然最喜欢的花,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它。
我护着险些掉出来的戒指盒,艰难地仰头看着坐在高位的林倾然。
还叫然然,真让人作呕,什么人都可以乱叫了吗?
顾时鄙夷地看着狼狈不堪地我,对着众多宾客:你们看,他还穿了西装,哈哈哈哈,不会真以为是倾然约他吧,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充耳不闻,只要我的然然帮我说话,这些人的声音,我都可以装听不见。
找我来干嘛?
我盯着正在看手机的林倾然,许是对面久久未回复,林倾然好看的眼睛蒙上了一丝委屈。
随即这种委屈变成怒火,撒在了我身上,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鼻孔发出轻哧声。
你是觉得我会看上你吗?
打扮成这样,真让人作呕。
然然,为什么找我来?
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即使尊严此刻被众多人踩踏,但是没关系,坐在中间的,是我的然然。
她说,只有我和她妈妈,可以叫她然然。
我这么叫她,她一定知道我是谁。
如果她知道是我,一定不会让我委屈。
你抢了我的资源,倾然叫你来教训你,有什么问题?
顾时插嘴。
我没有回复,盯着林倾然的眼睛,林倾然丢了手机:别叫我然然,你也配?
我露出脖子上和她情侣同款的项链:然然,是…保镖一拳打在了我的脸颊,血腥味弥漫了口腔,疼痛感包围了我,一瞬间脸颊便火辣辣的痛。
说了不要叫这个名字,真欠揍。
顾时搂着林倾然,居高临下地给我发指令,我的膝盖已经跪的有些麻木,口袋里的戒指盒有些烫手,我呆呆的想起昨天晚上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面的林倾然。
听见了没,学两声狗叫听听。
我回神,浑身被保镖端来的水浇了个透。
指尖触碰到了西装内侧袋子里,专门给林倾然带的我自己做的麦芽糖。
因为她撒娇说,只有妈妈才会亲手给她熬制麦芽糖,那是小时候的味道。
我说:然然,以后都有我,妈妈曾经为你做的,我都可以。
可是真的可以吗?
我的然然,真的是我的吗?
此时麦芽糖黏在我的西装口袋里,没有卖相的麦芽糖像极了此刻狼狈的、在爱人面前丢了尊严的我。
我站起身,不想理会施令,转身离开之时,被保镖拦住。
顾时适时开口,带着小人的得意:如果我没记错,你奶奶应该在倾然的医院治疗吧。
我脚步一滞,看到林倾然勾着嘴角默许,我妥协了。
在我钻了所有人的裤裆后,林倾然漫天撒了三百万;拿着这三百万,永远滚出我们的视线。
我弯着腰,猝不及防被林倾然一脚踹倒在地上,骨头磕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跪着捡,脏东西还想站着把钱赚了?
在我狼狈的捡钱的时候,头顶响起了他们的声音:满意了吗?
满意,你真是最好的倾然。
走之前,我看着林倾然:然然,你真不会爱我吗?
全包厢哄堂大笑,林倾然看着我,一字一顿:你算什么玩意?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