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瑞士做开颅手术,实际是在城中村的黑诊所取的活检?”
简昭的瞳孔微微收缩。记忆如溃堤的洪水——肮脏的手术台上,无影灯接触不良地闪烁,游医手中的骨钻发出可怕的嗡鸣。她咬着沈述白送的手帕,在剧痛中默背他教她的人体解剖歌诀。
“你怎么......”
“梁心玥的保镖跟踪了你三个月。”沈述白掀开她后背的病号服,手指抚上脊柱旁增生的瘢痕组织,“包括你去黑市买止疼药,在教堂吐血昏倒,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还有平安夜在火葬场,抱着空骨灰盒哭到失声。”
简昭的指甲掐进掌心。2020年圣诞,她确实偷过一盒无名氏的骨灰。
当时肿瘤已经转移到视神经,她以为那灰白粉末是沈述白飞机失事的遗骸——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为了逼她现身制造的假新闻。
“沈先生的监视手段越发精湛了。”她扯过被子盖住身体,“难怪梁氏注资后,瑞康生物的AI诊疗系统能精准定位每位患者。”
“你以为梁心玥真是乳腺纤维瘤?”沈述白突然冷笑,掏出手机调出加密文件夹,“她的病理报告显示导管内癌,梁家却要我们配合演出小手术的戏码。”
CT片在屏幕上泛着幽蓝的光,简昭看着那些毛刺状的阴影,想起沈母当年甩给她的PET-CT影像。
命运像个恶趣味的剪辑师,把相似的绝望镜头安插在不同人生里。
“所以你们这对病鸳鸯在互相欺骗?”简昭按下镇痛泵追加剂量按钮,“真是......”
剧烈的咳嗽打断嘲讽。沈述白熟练地托起她的后脑,血沫溅在他阿玛尼高定西装上,晕染成紫藤花的形状。
简昭望着他暴起的青筋,忽然想起大二那年他抱着中毒的流浪猫冲进兽医院的样子。
“开放静脉通路!准备气管插管!”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简昭在意识涣散的边缘,听见沈述白贴着耳垂的低语:“新药代号STZ-0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