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指甲开裂，鲜血在降E大调上凝成暗红赋格。闭馆铃声响起时，储物柜里静静躺着瑞士莲黑巧克力，包装纸上是许蔚手绘的赫罗图——他在主序带与白矮星区域之间画了架钢琴。

国际天文奥林匹克选拔赛当天的阳光像一把碎玻璃，斜插进更衣室的百叶窗。许蔚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氟西汀胶囊时，我正蹲着系鞋带。铝箔药板折射出七彩光斑，在他脚踝的心电监护电极片上跳着危险的华尔兹。那些蝴蝶状红斑让我想起昨夜观测的船底座海山二星云，同样瑰丽，同样预示着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