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小心点。”祝岁喜闭上眼,鼻尖轻皱,仔细闻了闻,“从这个血液味道来看,大部分血都是新鲜的。”
“我靠,老大,你这鼻子,我服。”昏暗中,狄方定竖了个大拇指。
祝岁喜刚笑了一下,加快脚下的步子,刚要开口,就听到狄方定又是一声:“我靠,老大!”
祝岁喜快走两步,手上的电筒照了过去。
与此同时,狄方定的手电筒也正照着某一处。
两个电筒的光同时照过去,之间硕大的笼子里,血肉淋漓,血腥味正在一股又一股的从里头冒出来,两个人蜷缩在里头,毛发间渗出血迹,有些血迹已经干涸,有些甚至还在汨汨地流着。
祝岁喜一眼就认出,这个笼子里应该就是孙晨轩和周薇了。
她心头一紧,手电筒一晃,狄方定又是一惊,就在这个笼子不远处,还有个同样的笼子。
从身形来看,另外那个笼子里的,就是郭子良和段洪文了。
“老崔,叫人下来,救人!”祝岁喜忽然喊了一声,“人质在下头!”
一番忙碌,祝岁喜等人已然确定,笼子里的人两死两伤。
死的是郭子良和孙晨轩,活着的是段洪文和周薇,虽说活着,但从笼子里将他们解救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伤口众多,多数已经感染,精神状态也堪忧,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
祝岁喜和崔镇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秦时愿默默无闻的找到了墙上的开关。
他先是开了地下室的灯,而后又打开了投影开关。
“我靠,这王八蛋也太变态了吧?”狄方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些天,凶手就是给他们放自己亲人被剥皮的视频?”
“不止如此。”祝岁喜看着那两个血迹斑斓的笼子,“他还让人质互相厮杀,只有杀了其中一个,另一个才能活下去。”
“好歹毒的心肠!”
狄方定一跺脚,余音仿佛能传二里地,“这么一来,活下来的人质要么因为精神失常在精神病院关着,要么因为杀人在监狱里待着,不管怎么样,他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崔镇幽幽地补了一句:“还有一点,前天是周薇十五岁生日。”
“祝队。”秦时愿的声音从地下室尽头传过来,“这里有个暗房。”
祝岁喜走过去,秦时愿正好将门推开。
外头的灯光照进来,祝岁喜的手电筒也亮了起来,小小的屋子中央立着个一人长的铝合金台子,台子如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祝岁喜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台子,仿佛看到一条缺水的金鱼在那台子上惊恐地跳动,它的嘴巴张得圆圆的,两腮不断地开合,尾巴一次又一次地打在台子上,可是不管它如何挣扎,如何努力,都没有一滴水来拯救它。
“看来这就是凶手剥皮的地方了。”秦时愿走过去,打开台子下面的柜门,过了一会儿,他从里头拿出来一个工具箱。
箱子被打开,秦时愿看了看,又抬头去看祝岁喜:“法医专用箱。”
祝岁喜看着他打开箱子,拍了两张照片给周步青发过去,很快就收到周步青的回复:“工具齐全,是个行家。”
秦时愿又开口了:“你说他是故意把这些东西放在这的,还是一不小心遗漏了?”
“故意的。”祝岁喜在这个房子里走了一圈,停在左侧方的小桌旁,看着上面的唱片机,“秦老师,我能不能单独在这儿待一会儿?”
秦时愿站了起来,迟疑过后问:“要不要帮你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