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络蔓延成网。
蛊虫啃食血肉的窸窣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那人却还在笑：“你看，情蛊也爱干净的血。”
“闭嘴！”
楚离突然发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进萧寒唇齿间。
这是药人保命的法子——以毒攻毒。
萧寒喉间发出破碎的喘息，七窍开始渗血。
楚离的毒血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与蛊虫厮杀成一团。
“疼吗？”
楚离扣住他后颈，声音像淬了冰，“这才叫脏。”
……三更天，萧寒在剧痛中惊醒。
楚离正在用匕首剜他心口的腐肉，月光照见床边木盆里蠕动的蛊虫，每一只都裹着金丝——这是情蛊认主的征兆。
“你喂它们喝了你的血？”
萧寒猛地攥住他手腕。
楚离甩开他的手，将蛊虫封进瓷罐：“本命蛊离体会反噬宿主，你只有三天可活。”
他顿了顿，“除非把我做成新蛊瓮。”
瓷罐突然被剑气劈碎。
萧寒赤脚下地，碾碎满地蛊虫：“那我便去掀了血煞门的炼蛊池。”
“你掀不动。”
楚离冷笑，“池底锁着我娘的尸骨，当年我试过反抗……”话没说完，萧寒突然将他拽进怀里。
心跳贴着心跳，蛊虫在两人皮下游走凸起，竟渐渐平息。
“现在呢？”
萧寒哑声问。
……五日后，血煞门地宫。
楚离看着萧寒一剑贯穿老门主咽喉，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这老怪物捏着他脖子，把他按进炼蛊池时说：“情字是穿肠毒，你碰不得。”
如今池水被萧寒的血染成淡金，那些啃咬他脚踝的蛊虫纷纷爆体而亡。
“你换了血？！”
楚离瞳孔骤缩。
萧寒转身时，半边脸爬满蛛网般的金纹。
他竟将离火诀炼进血脉，生生把自己烧成驱蛊的毒药。
“现在你我都是怪物了。”
萧寒笑着咳出血块，“楚离，你逃不掉了。
”楚离在雪夜剖开自己心口时，萧寒正因蛊毒昏迷。
他把本命蛊虫引回体内，听着它们啃食心脏的声音，竟觉出几分痛快。
“你教我的……要脏就一起脏。”
他蘸着心口血在萧寒眉心画咒，“下辈子别再捡路边的野狗了。”
咒成那刻，萧寒突然睁开眼。
他咬破楚离的唇，将咒纹舔进自己口中：“野狗？
你分明是头狼。”
蛊虫在相贴的胸腔间爆开，剧痛化作热流席卷全身。
楚离惊觉萧寒早将离火种在他心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