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从前已经过去太久了。”
陈肆年拆线那天，我鬼使神差的跟着家庭医生凑到他身边。
看着平日无神的眼底慢慢聚焦。
他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无功而返。
复又黯淡下来。
别墅里的一切，都和他失明之前变了样子。
但一切却又熟悉得不得了。
我想起自己从前领着他，一点点熟悉着家中走廊上的布置，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商界运筹帷幄的大佬，明明记忆过人，却始终记不住自己家中的构造。
后来，倒是找到还不错的方法。
可往往还没走两步，我便先累的筋疲力尽。
偌大的别墅，一习惯便是三年。
其实真正离开的时候，没留下丁点的痕迹。
就连床头柜上支起的相框，都独属于他一个人。
人群褪去后，他窝进摇椅里。
这样的动作，我重复过无数次。
等到陈肆年回家的时候，故意发出声音，让他随着响动找到我身边，在少有的温存的时刻，放下彼此的防备，忘记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们坐在一起。
这里拥有一切的好消息。
譬如，知道声声的存在。
再譬如，知道藏在抽屉最深处的那枚戒指，里面刻着名字的缩写。
是陆梨，而不是陆瑶。
对我坏一点就坏一点吧，省得真正离开时心软。
倒是声声，在二楼哭的大声。
陈肆年推开门的时候，妈妈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晃动。
声声不知道是看到了爸爸还是看到了我，止住了哭声，换上一副笑嘻嘻的小表情。
这一次，陈肆年抱着她很久很久都不肯放下。
妈妈在旁边如临大敌，时刻准备接手。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声声的小脸，轻轻碰过去，被还没长牙的小不点一口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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