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送葬调。
我们循声踏入主殿时,藻井上剥落的漆画簌簌掉落——画中武帝手持浑天仪,脚下跪着的方士正被黑雾缠颈,而那黑雾的形态与裴琰轿帘的肥遗图腾一模一样。
“荧惑守心当夜,武帝在此处杖杀了三十八名太史令。”
沈砚修指尖划过漆画裂缝,带出的朱砂竟在掌心凝成星纹,
“司马迁的《天官书》残卷,就是在此地被焚去半册。”
铜镜突然脱手飞出,镜框“长毋相忘”的铭文泛起血光。
镜面撞上殿中青铜仙鹤灯,灯盏应声而倒,鹤喙中滚出一粒裹着冰霜的东珠——与德妃下葬时含着的明珠别无二致。
“小心!”
老板突然拽着我扑向殿柱。
方才站立的地砖轰然塌陷,露出下方蜿蜒的地道。
腐臭味混着星蚀特有的铁腥涌上来,三百级台阶尽头,隐约可见浑天仪的铜环在幽绿磷火中转动。
沈砚修燃起火折子,火光映出台阶两侧的壁龛。
每个龛中都立着具戴星纹面具的尸骸,手中捧的陶瓮里浮着层油脂,这是元鼎四年方士炼制的“长生露”,瓮底沉淀的人骨碎屑上,还粘着未化的北斗状玉髓。
“用岁差症患者的脊髓混入晨露,这便是武帝所求的长生药。”
老板的玉璜扫过陶瓮,阴阳鱼纹路突然逆旋,“你们看瓮身的铭文。”
我俯身拂去青苔,篆书刻痕刺痛指尖:
元狩四年冬,取破军星官脊液七升,混甘泉晨露,封于柏梁台地宫
铭文末尾的押印,竟是霍去病的骠骑将军印。
地道尽头忽起阴风。浑天仪的赤道环上,七盏人鱼膏灯无火自燃,映出基座上那口青铜棺椁。
棺身缠着九道刻满咒文的锁链,每道锁链都栓在北斗星位上,而棺盖浮雕竟是霍去病持剑指向紫微垣的画像。
“棺中不是尸骨。”沈砚修的罗盘磁针疯狂抖动,“这是星蚀的源头?”
老板的玉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