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声音传来,裴琰的冷笑混着蛊虫嘶鸣逼近:
“因为他发现了,北斗第七星——破军,从来不在紫微垣!”
镜中卫子夫的金簪突然刺穿虚影,血雾在屋内爆开。
在意识消散前,我最后看见的是老板的玉璜嵌入浑天仪基座,而公主的掌心血正顺着星轨,流向我颈间不知何时浮现的破军印记。
……
我的意识恍然间又突然回来。
裴琰的冷笑被镜中爆开的血雾吞没。卫子夫的金簪虚影碎成星屑,每一粒都映着未央宫崩塌那夜的暴雨。
我颈间的破军印记灼如烙铁,沈砚修背后的星图已蔓延至指尖,二十八宿的轨迹在他皮肤下游走出甘泉宫残碑的纹路。
老板的螭纹玉璜嵌进浑天仪基座时,地砖下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三百童尸垒成的基座突然裂开缝隙,嵌在天灵盖的星纹玉片“咔嗒”卡进凹槽,将浑天仪的三重环架推成元光五年的冬至晷影。
“太史公当年在蚕室受刑,血浸透的麻衣上就绘着这个星图。”
沈砚修撕开染血的袖口,北斗红痕缠上浑天仪的赤道环,
“他发现北斗柄杓每七十六年西偏一度,而武帝为求长生——”
肥遗图腾的轿帘突然裹住我的脚踝。裴琰的虚影从黑雾中踏出,手中玉琮淌下的血丝凝成江充的脸:
“公主的凤履可还合脚?德妃娘娘临终前用金簪刻咒时,血可是浸透了鞋底的朱雀纹。”
我怀中的铜镜碎片突然飞旋,在浑天仪外围拼成残缺的镜面。
镜光照出一座地宫深处的景象:
德妃的凤履正踩在浑天仪晷针投影上,鞋底渗出的血顺着黄道环的刻度,流向紫微垣星图中央的裂痕。
“丙寅年七月初七的子时三刻……”
老板的铜钱突然割破掌心,血滴在螭纹玉璜上,“当年德妃中的不是鸩毒,是星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