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瓶水和几袋零食,轻轻放在他(她)旁边。
又冷又累,我抱紧双臂,假装自己还是五岁,正被爸爸妈妈珍爱地抱在怀里。
迷迷糊糊间,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惊醒一看,是我给了食物的那个人。
原来他是个男人。
我激烈地反抗,面具掉下来。
路灯照在我的脸上,他大叫一声,瞬间委顿。
被鬼追似的逃到一边,吐了。
看来毁了容也不是没有好处。
我却并没感到开心。
7拖着箱子漫无目的地走。
夜这样长,又这样冷。
终于,曙光穿透钢筋水泥的森林洒到脸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一瞬间,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再过几个月,我就能上大学了。
到时选个好专业,毕业了找个不用抛头露面的工作,攒上几年钱。
那时如果爸妈挣的钱满足他们所需后还有剩余,也许愿意资助一下我。
到时候就可以整容。
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新年快乐呀!
张幸福。
我轻声对自己说。
8我打算回地下室住。
爸爸说的没错。
大过年的,检查人员总不能天天在那盯着。
回去要转三趟车,得花六块钱。
我舍不得。
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破茧成蝶重获新生的希望。
走到中午,路还剩一半。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们穿着新装,喜气洋洋。
我紧紧面具,低下头,把脏污破旧的袖子往里藏了藏。
脚磨出个泡,疼的厉害,我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上了公交车。
走了两站,上来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掏出一把刀架在司机脖子上:[把方向盘交给我。]司机没有同意,男人划破他的脖子,血溅到方向盘上。
尖叫混着哭声,混乱一片。
有人给家里打电话:“爸妈,午饭不用等我了,我可能回不去了……”[老婆,给你的新年礼物藏在床头柜的盒子里,要是我出了事,你一个人好好过……][宝贝,妈妈今天可能要失约了……]车厢里悲声一片。
我透过面具看着这些人。
他们都是有家的人。
有人等。
有人疼。
不像我。
像被什么驱赶着,我扑过去,用力拽住男人挥刀的胳膊。
他把刀换到另一只手上,一下下往我身上戳。
真疼啊。
像五岁那年热汤浇在我脸上。
被烫时疼,治疗时疼。
照镜子时疼,被人骂怪物时疼。
被自己的爸爸妈妈抛弃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