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痕。
苏悦把防狼喷雾塞进我包底时,硬币大小的接收器突然发烫。
是周泽留下的紧急联络装置,此刻正在疯狂震动。
地铁报站声淹没在耳鸣里。
我蜷在角落数着站名,后颈突然掠过一道凉意。
监控探头不知何时转向我的位置,红色光点规律闪烁三次。
出站时暴雨倾盆。
我望着霓虹灯下的咖啡馆,玻璃窗后的男人正在搅动一杯冰美式。
罗宇无名指上的戒痕还在,那是我上个月亲手扯下来的铂金圈。
“小悦。”
他推开文件袋时露出腕部纱布,碘伏味混着雪松香水,“你脸色比太平间冷柜还差。”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留置针的淤青。
金手指在视网膜上炸开蓝光,文件袋瞬间分解成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税务编码是真的,但最后一页签名栏泛着不正常的油墨反光。
头疼突然加剧。
我伸手的瞬间,窗外闪过环卫车的黄色警示灯。
指尖触碰到牛皮纸的瞬间,罗宇的手像毒蛇缠住猎物一般。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留置针留下的淤青,喉结在领口处上下滑动,“只要你肯罢手。”
我掐住他手腕上的旧烟疤,指甲陷入结痂的皮肉里。
视网膜上的蓝光扫描到他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微型摄像头正在运转。
“去年七夕的暴雨夜。”
我掰开他食指时,听到关节错动的声响,“你在被淋湿的衬衫里缝了录音笔。”
文件袋在撕扯中裂开。
购房合同和体检报告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每张纸上都印着林森子公司的标志。
我紧握着满是咖啡渍的纸张,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味。
罗宇的笑声让冰美式咖啡泛起涟漪:“当年教你看财务报表,怎么没教你识别人心呢?”
后脑的钢锯突然通电。
视网膜里的数据流开始倒流,玻璃窗上的雨痕变成了血色坐标。
我撞翻椅子往后退,扫描到咖啡机底部闪烁着针孔摄像头的红光。
“三分钟。”
他舔掉溅在手背上的咖啡,“你猜这次是左眼还是右眼先失明?”
霓虹灯牌在视网膜上炸成雪花般的噪点,我摸到包里震动的接收器。
周泽的警报声比暴雨还要急促,而罗宇正在解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那是他每次收网前的习惯动作。
防狼喷雾在包底硌得指头发烫,我却数不清拉链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