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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太子妃,但未婚夫还不知道何维陆遂 番外

灯不亮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于霜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依旧强撑:“我与陆兄怎会有谋逆之心?我们可是为大夏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你身为太子,却颠倒黑白,难道不怕寒了西境十三部将士的心吗?”容淮并未理会于霜,而是用锦帕温柔地为我拭去脸上的血迹,轻声询问:“这血迹是谁的?”我的目光落在春儿那死不瞑目的尸身,心中涌起一阵悲痛:“是于霜亲手杀害了我的陪嫁婢女春儿。”容淮也注意到了春儿的尸身,他遮住我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以下犯上,这是其一;草菅人命,这是其二。”“两位将军,有功当赏,有罪亦当罚。”容淮的手再次从我的眼睛上挪开时,春儿的尸身已经被人处理了。陆遂目睹我与容淮亲近的模样,凄然一笑,仿佛心灰意冷:“你终究还是另择了高枝。”还不待他继续指责,便听...

主角:何维陆遂   更新:2024-11-15 0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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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维陆遂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成了太子妃,但未婚夫还不知道何维陆遂 番外》,由网络作家“灯不亮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霜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依旧强撑:“我与陆兄怎会有谋逆之心?我们可是为大夏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你身为太子,却颠倒黑白,难道不怕寒了西境十三部将士的心吗?”容淮并未理会于霜,而是用锦帕温柔地为我拭去脸上的血迹,轻声询问:“这血迹是谁的?”我的目光落在春儿那死不瞑目的尸身,心中涌起一阵悲痛:“是于霜亲手杀害了我的陪嫁婢女春儿。”容淮也注意到了春儿的尸身,他遮住我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以下犯上,这是其一;草菅人命,这是其二。”“两位将军,有功当赏,有罪亦当罚。”容淮的手再次从我的眼睛上挪开时,春儿的尸身已经被人处理了。陆遂目睹我与容淮亲近的模样,凄然一笑,仿佛心灰意冷:“你终究还是另择了高枝。”还不待他继续指责,便听...

《我成了太子妃,但未婚夫还不知道何维陆遂 番外》精彩片段

于霜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依旧强撑:
“我与陆兄怎会有谋逆之心?我们可是为大夏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
“你身为太子,却颠倒黑白,难道不怕寒了西境十三部将士的心吗?”
容淮并未理会于霜,而是用锦帕温柔地为我拭去脸上的血迹,轻声询问:
“这血迹是谁的?”
我的目光落在春儿那死不瞑目的尸身,心中涌起一阵悲痛:“是于霜亲手杀害了我的陪嫁婢女春儿。”
容淮也注意到了春儿的尸身,他遮住我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
“以下犯上,这是其一;草菅人命,这是其二。”
“两位将军,有功当赏,有罪亦当罚。”
容淮的手再次从我的眼睛上挪开时,春儿的尸身已经被人处理了。
陆遂目睹我与容淮亲近的模样,凄然一笑,仿佛心灰意冷:
“你终究还是另择了高枝。”
还不待他继续指责,便听见于霜那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此刻已变得细弱无力,呼唤着:
“阿遂,救我。”
陆遂察觉到于霜那逐渐涣散的眼神后,心急如焚,他横抱起于霜,愤怒地对着容淮开口:“太子殿下,若要杀要剐,也请先禀告圣上!”
“若霜儿今日有事……”
陆遂的目光如炬,狠狠地盯着我:“顾毓,你将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言罢,他抱着于霜,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
黑衣人见太子并未下令,也未曾阻拦。
听着陆遂那无端的指责,我心中涌上一股迟来的悲伤。
看着他如此偏袒另一个女子,我又怎能无动于衷?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曾信誓旦旦道:“若得毓儿为妻,纵是万户侯也不换。”
明明是他移情别恋了,他怎能如此问心无愧地指责我呢?就因为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而女子就应该痴心相守吗?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我怎么一点都不认识了呢?只听容淮看着陆遂抱于霜远去的背影,带着几分调侃道:“冲冠一怒为红颜,陆遂还真是有担当。”
“毓儿曾经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我强颜欢笑:“殿下说笑了。”
容淮望着我渗着鲜血的衣裙,眉心微锁:
“这一鞭之刑,这一跪之痛,孤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言罢,容淮竟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将我横抱起,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同时与人吩咐道:“请太医令前来。”
察觉到我眼中的诧异,容淮微微一笑:“不必如此惊讶,孤虽多病,但并非残废。”
“孤只是,有些懒。”
绸缎的触感微凉,如同容淮那略低的体温。
我依偎在他的怀中,努力汲取着这份温暖,轻声道:
“殿下与传闻中的不尽相同。”
容淮的目光突然变得阴狠:“你才见孤第一面,怎知传闻便是虚假?”
见我愕然,他又朗声而笑:“罢了,孤不吓你了。”
他意味深长道:
“传闻未必可信,也未必全然不可信,但你是孤的人。”
“是伤是死,也该由孤说了算。”
刚步入大殿,一个茶杯便飞了过来。
容淮侧身避开,似是习以为常般,波澜不惊地行礼:“参见父皇母后。”
皇帝带着怒气道:“朕把庆功宴交给你,你就给朕办成这样?”
“如今满城风雨,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皇后以劝解的模样道:“容淮他还小,陛下何必如此苛责?”
皇帝听后却愈发生气:“他是嫡长子,如今都成婚了,连个庆功宴都办不好,今后如何担当大任?”
陆遂义正辞严开口:“太子恶意纵奴伤人,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难道为家国出生入死的将士,连一点尊重都得不到吗?”
容淮语气凉凉回怼:“难道立下功劳,就能对太子妃喊打喊杀了吗?”
“那么来日岂不是要仗着军功,对天子不敬。”
功高震主,是历任帝王最忌违的事。
皇帝当即询问:
“太子妃也牵扯其中了?”
容淮与我对视一眼,我立即心领神会。
当即梨花带雨哭诉:
“臣媳那日遭到如此羞辱,却无人为我伸张正义。”
“国公府的爵位,亦是我祖上三代男儿拼死浴血沙场得来的。”
“是臣媳无能,不能如于将军这般骋驰沙场,但我难道就合该受此羞辱吗?”
“若是如此,我今日不如一头撞死,免教先祖蒙羞了!”
皇帝虽还听得云里雾里,但见我当真要触柱,急得站了起来:
“拦住她!”
容淮揽住我的腰,以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倒也不必演这么真。”
皇帝问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一五一十述说,只不过省略了一些内容。
只将于霜是如何欺辱我的,描述地绘声绘色,情真意切。
皇帝听了,指着于霜和陆遂怒斥:
“胡闹!她是太子妃!”
“天家威严,怎容你们践踏?”
于霜辩解道:“不是这样的……”
她随即一噎,发觉当日的情景,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如我说的一样,看起来是她欺负我。
于霜解释:
“明明是顾毓辜负陆兄在先,我气不过才帮陆兄出头的。”
容淮不咸不淡道:“于将军是对陛下的赐婚不满了?难道父皇反而成了乱点鸳鸯谱的恶人?”
陆遂见于霜越描越黑,不由出言:
“陛下,当时霜儿并不知是太子妃,实属无意冒犯。”
陆遂看向我,隐忍道:“太子妃,我愿替霜儿为你道歉。”
皇后见状,目光微微闪烁,打着圆场道:“陛下,何必为此事大动肝火,不过是孩子间的胡闹罢了。”
“他们各退一步,此事便过去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整治一二便好。”
容淮闻言抬头看着皇后,面无表情。
11再次听到陆遂的消息,是他和于霜大婚。
容淮见我无动于衷,好奇道:
“当真放下了?”
我瞧着容淮那假装翻阅文书的模样,忍俊不禁:“若我说未曾放下呢?”
容淮的笑意未曾褪去,反而更添几分玩味:“那我就杀了他……”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
“不对,活人终是比不过死人。”
但很快,他又豁然开朗:“既然毓儿喜欢,我便将他眼鼻手脚割去,做成礼物送给你,如何?”
“孤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合上文书,把我抱在腿上,耳语道:“他们也是该成婚了,否则等到父皇驾崩,民间得停嫁娶一年呢。”
“届时,他们夫妻一体,一起收拾也方便多了。”
容淮的话,像预兆一般。
自那日起,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容淮每日早出晚归,似乎很忙。
即便是在东宫时,也不见人影,总在书房接见一些人。
容淮不仅和传闻中的不一样,他身上似乎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皇帝病危的消息传来时,我奉皇后之命,去郊外皇寺祈福。
皇寺提前清了场,幽静的院落里,香火缭绕。
天气极好,我祈福完后,多停留了一会。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陆遂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他面容略显憔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我淡淡道:“陆将军,借过。”
陆遂叹了口气,神情中带着几分苦涩:
“毓儿,你还在恨我吗?”
“于霜……她的性格比我想象中更为蛮横。”
“婚后,她依旧和以前的弟兄们厮混。”
“我时常后悔,如果当初……”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我打断了他的话:“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陆遂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希冀道:“毓儿,我知道你一直最想要自由、没有束缚的生活。”
“你真的愿意下半辈子都困在宫闱中,成为金丝笼里的雀鸟吗?”
“我愿意抛下一切功名利禄,带你远走高飞。”
“我带你去看广袤无垠的大漠、白雪皑皑的高山。”
“若你倦了,便寻个小桥流水的江南小镇安家,可好?”
我正要开口,但一道熟悉的男声抢在了我前面。
“不太好。”
“听得孤都心动了。”
陆遂看见容淮,面色陡然一沉。
但他并未像以往一样,对太子维持表面恭敬,而是继续追问我:“你嫁入东宫,不过是图凤仪天下。”
“如果他不能继位呢?”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奇怪的语气,蹙眉道:
“你什么意思?”
容淮语气淡淡:
“他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今日父皇病危。”
“母后刻意支开孤,好给三弟铺路。”
陆遂闻言,惊讶地看向容淮:
“你怎么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今天还来皇寺?”
容淮笑意不达眼底:
“没娘疼的孩子,自然要多为自己想想。”
“你猜猜如今皇宫之中是何景象?”
陆遂冷笑一声:“不管皇宫中是何景象,你死了,便尘埃落定了。”
“你敢只身出宫,便也该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
陆遂一声哨响,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飞快地围住了院落。
我的发髻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头皮被于霜扯得一阵阵的疼。
珠钗尽数落在地上,状若疯妇。
即便如此,于霜还是不肯放过我,她捡起一根珠钗,就要往我脸上划。
这时,一道轻微却不容置喙的男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个坐着轮椅的白衣男子。
虽然面上带着病容,相貌却惊为天人。
连于霜眼中都出现一抹惊艳。
陆遂见状讽刺道:“这不会就是你嫁的那个夫君吧?”
“原来只是个病秧子,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我也猜这男子便是未曾谋面的太子容淮,心中惊讶于他的相貌,又尴尬于我如今的窘状。
听见陆遂的讽刺,我想起皇后曾与我说过,久病的人一向敏感。
我顾不得自己的处境,连忙出言维护:
“总比嫁给你陆遂强,至少他的相貌胜过你千倍万倍。”
容淮神情微妙,问道:“你在夸我?”
陆遂察觉出我和容淮之间不寻常的气氛,顿时醋意大发:
“你这么急着与我了断,就是为了他?”
“恐怕你和这小白脸以前就勾搭上了吧!”
于霜知道陆遂吃醋了,又气又急。
她又抽出匕首:
“我今日便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为陆兄出口气!”
我着急地护在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容淮身前,怒声道:“你敢!”
于霜却趾高气扬:“我是陛下亲封的第一位女将军,像你这种深宅夫人有无数个,杀一个又怎样?”
眼见她的剑逼近我,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剑锋相交的声音,随后,我被拥入一个不太温暖的怀抱。
男子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害怕成这样,还要护着孤?”
再睁眼,太子那张好看得令人窒息的脸近在咫尺。
但我没来得及欣赏,便看见于霜负剑伤倒地。
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衣人,瞬间把于霜和陆遂围在中间。
容淮看向惊恐的二人,语气中透着疑惑:
“毓儿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由父皇亲自下旨赐婚。”
“孤竟不知,如何成了奸夫淫妇。”
“看来你们是对父皇不满,那便是起了不臣之心。”
“依孤之见,当以谋逆罪论。”
10但皇后此言正中皇帝下怀,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既然双方都有错,那便各退一步,以后不许再惹是生非了。”
这样明显偏袒的结果,让我有些震惊。
但容淮面无波澜,我也只好暂时忍下。
皇后看着陆遂和于霜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转移话题道:
“此次西境大胜,陛下赏赐无数,可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本宫见陆将军和于将军很是登对,陛下不如成人之美,为这双璧人赐婚吧。”
于霜的脸瞬间红了,倒是陆遂,忽然瞥了我一眼。
皇帝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重新挂上笑意:
“皇后言之有理,朕今日便亲自为朕的功臣赐婚。”
于霜含羞带怯,连忙下拜谢恩。
陆遂却是一怔,直到于霜含着怒气悄悄掐了他一把,他吃痛后才醒悟:“多谢陛下赐婚。”
今日之事,雷声大,雨点小。
出宫的轿辇上,容淮才与我低声解释:
“母亲这是在替三弟拉拢武将呢。”
“嫁给我,卷入这些尔虞我诈中,你受委屈了。”
“你放心,当日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不等我回话,容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不想毓儿还有如此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见容淮不愿再谈方才的事,我便顺着他转移了话题,玩笑道:
“是和家中三妹学的,她当日哭着闹着不肯嫁入东宫,便是如此模样。”
容淮闻言,唇角微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为何愿意嫁入这东宫呢?”
我的笑意微微淡去,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既然总归要与他人共侍一夫,那我为何不挑个世间最尊贵的男儿?”
“至少在这东宫,我不会那般心不甘情不愿。”
容淮闻言,无辜地举起双手,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
“冤枉啊,东宫除了太子妃殿下,可没有别的妾室了。”
我只是笑而不言。
自古帝王家,哪有真正的痴情种。
容淮显然也深知这个道理,并未急着给我什么许诺。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我侧头看他,亦好奇道:
“新婚之夜,殿下为何不肯与妾圆房。”
容淮笑道:
“因为,我不知是你。”
“如今知道了,给你个母凭子贵的机会如何?”
我的脸微红,还不待我回应,墙角处传来男女的争执声。
容淮无声地示意侍从停下。
“你方才面对陛下的赐婚为何犹疑不决?你是不是心中还惦念那个顾毓?”
是于霜的声音。
“你回京之后为何越发胡搅蛮缠?她都嫁人了,我与她能有什么?”
陆遂的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容淮听了几句,顿时失了兴致,让侍从继续前行。
我看着春儿倒下的身体,不禁发出一声尖叫。

春儿还温热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气得颤抖: “你怎敢在太子府行凶伤人?”

于霜却不以为然: “我是大夏的功臣,杀一个婢女又如何?”

“放心,我不会杀你,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终身为你的背弃而后悔。”

于霜为了羞辱我,抛开武器,直接上手揪住我的头发,逼迫道: “本将要你给陆遂下跪道歉!”

我见与她说不通,武力又不及她,便质问袖手旁观的陆遂: “陆遂,你就这样看着她羞辱我吗?”

谁料陆遂只是别过眼去,嘴上还在为于霜辩解: “霜儿是女将,脾气是大了些,你多包容。”

“何况,她说的并无道理。”

呵,这就是我倾慕了十余年的人。

于霜嫌我废话太多,一脚狠狠踢在我的膝盖上,强迫我跪在陆遂面前。

双腿传来的剧痛,让我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我金枝玉叶十余年,父母疼惜,弟妹敬重。

哪怕是入东宫后不得宠,也没有人敢给我摆脸色。

可今日,于霜当众杀我陪嫁,逼我下跪。

两行清泪终于落下,不知因为是痛,还是恨。

陆遂见我狼狈的模样,流露出一丝假惺惺的不忍: “罢了,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我和顾毓的事都过去了,这一跪,便算她欠我的还清了。”

于霜盯着我的脸,眼中是难掩的嫉恨。

“那可不行,陆兄,你还是太宽宏大量了。”

“她这种人,简直是丢我们女人的脸,我今日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即将嫁人,但我的未婚夫却不知道。

陆遂在书信中写道: “我在边疆新结识了个女将,英姿飒爽,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

“她战功在身,却愿为平妻,希望你日后不要与她为难。”

此时家中庶妹正闹着不肯嫁给体弱多病、传言不能人道的太子。

我撕了陆遂寄来的书信,对父母亲说: “我愿替妹妹嫁入东宫。”

我的话音刚落,前厅顿时针落可闻。

庶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声音颤抖: “阿姐,你……你真的愿意替我嫁入东宫?”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胡闹!

你与陆遂的婚事,是国公府与将军府多年来的盟约,怎可轻易言弃?”

父亲转头怒视着庶妹,呵斥道: “孽障!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皇后娘娘亲下的懿旨,要国公府的女儿为妃。”

“谁敢抗旨?

何况你一个庶女能嫁给太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庶妹被父亲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但随即又倔强地抬起头哭喊: “若嫁东宫当真是什么好事,又怎么会轮到我一个庶女?”

“谁不知道太子不仅体弱多病,性格亦是阴沉暴戾。”

“听说皇后娘娘送给他的通房丫鬟,第二日就被他折磨致死!”

庶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摊牌: “女儿已经与何维私定终身,此生非他不嫁!

“若是让我嫁给太子,女儿宁愿在大婚之日一头撞死!”

何维是父亲的门生,今岁的探花郎,竟不知何时与庶妹有了私情。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父亲,重复了一遍我的请求: “我愿替三妹妹嫁东宫。”

还在气头上的父亲只当我一时糊涂,还在自顾自说着气话: “那便让这逆女死在大婚之日好了,然后我们全国公府给她陪葬!”

母亲拉过我的手,轻声劝道: “毓儿,你先回房吧。

放心,娘不会让你牵连进来受委屈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已经被撕成两半的书信,递到父母面前: “父亲,女儿不只是为了三妹妹。”

“陆遂在外已有心仪之人,并且要以平妻之位娶她过门。”

“他的心已不在我身上,我何必再强求?”

“太子殿下虽然名声不佳,但毕竟是天潢贵胄。”

“日后国公府若能出位皇后,女儿也算为国公府门楣添光了。”

父亲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他猛地站起身,将家书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陆遂!

真是欺人太甚!

我国公府的嫡女,岂容他如此轻贱!”

母亲见状,也忍不住默默流泪: “毓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为了等陆遂,你从豆蔻年华等到了如今的桃李之年,连你的二妹妹都成婚三年了。”

“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如此辜负你!”

听着母亲的话,我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因为那一纸婚约,我自幼便爱黏着陆遂,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陆哥哥。

但我与陆遂并非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十五岁那年,陆遂要随父驻扎西境,他赠我一支亲手打磨的檀木簪,临别赠言: “此簪凝情表心迹,愿伴卿卿共朝夕。”

他走后,每月都有鸿雁传书,书信情意绵绵。

谁都羡慕我有如此好的姻缘。

可如今,我曾以为的如意郎君,要在迎娶我的时候,却给另一个女子妻子的名分。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泪水,声音坚定: “女儿不愿与陆遂曾经的情谊,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既然三妹妹不愿,这东宫,我来嫁。”


见我如此决绝地放弃了陆遂,父母亲终是未再阻拦。

何况,我嫁入东宫,无疑是眼前国公府摆脱困境的最优解。

母亲带我去拜访陆府,与陆氏解除那桩婚姻。

直到看见陆府门前那棵梧桐,我还有些恍惚。

那是幼时,陆遂为我亲手植下的,如今也亭亭如盖。

他当年指着门前空地问我: “毓儿,良木长成需要十余年,我在此处手植一株你喜欢的树,可好?”

我问他:“为何?”

他红着脸看我: “我要这小树,做我们情谊的见证。”

那时我刚学完诗经启蒙,便随口道: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便种梧桐吧。”

鸾凤和鸣,亦是我对未来的向往。

陆遂高兴地拍手,言语直白又诚恳: “凤栖于梧桐,毓儿若为凤凰,我便愿作供你栖身的梧桐。”

一晃十余年,树犹是树,却物是人非。

陆家主母听母亲说完来意,初时还愤愤不平: “淑仪,你我两家虽只是指腹为婚,但国公府如此背信弃义,传出去不怕堕了声名吗?”

陆母看我的目光也含着谴责: “毓儿,你又是如何狠心舍下你和阿遂两小无猜的情谊?”

“阿遂有多喜欢你,我们都是看在眼中的。”

我拿出陆遂的书信递给她,不卑不亢道: “陆夫人也是女子,试问这天底下,哪个女子愿意在过门当日,让夫君同娶平妻?”

母亲冷冷地瞥了昔日好友一眼: “我家女儿还未过门便受到如此折辱,过门后岂不是更遭磋磨?”

“将军府的门第太高,终究是国公府高攀不起,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本气焰十足的陆母看到那封来自陆遂的书信后,瞬间哑口无言,随后又赔笑说: “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阿遂也快回京了,不如再等他回来,咱们再谈谈。”

母亲冷哼一声: “等?

这些年,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烂了,毓儿却仍然待字闺中。”

“我们毓儿等得还少吗?”

在陆府不欢而散后,母亲又进宫拜见皇后,详谈婚事。

皇后本指定要国公府的女儿,但未曾说哪位。

在我取消婚约前,适龄未嫁的只有三妹妹,皇后便也默认了。

得知国公府要嫁的是嫡长女,皇后颇为满意,聘礼又添了几十台。

我便开始准备待嫁,学规矩、挑陪嫁、帮母亲整理嫁妆单子…… 皇室娶亲,容不得马虎,我忙得没空细想那段失败的婚约。

待嫁的第一个月,我收到了陆遂的信。


西境的将士,打了胜仗归京。

赏功宴上,他赫然在列。

这赏功宴,是陛下特意交给太子的差事,但太子依旧没有露面。

我尽太子妃的职责招待了女眷,又和重臣家眷客套了几句,便独自回了后院,寻了个清净之地。

陪嫁婢女春儿揣度着我的心情,小心翼翼问道: “主子是怕见到陆小将军?”

我看出春儿是担心我还惦念旧情,从而惹祸,便笑言道: “今日外男颇多,本该避嫌一二。”

正值秋日,后院的多数花已经凋谢,唯有秋菊傲然迎风霜。

我看着枝头秋菊,缓缓道: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他折辱我在先,我又怎会再心存情谊?”

春儿看着秋风萧瑟的模样,轻叹一声: “可惜那位始终不来主子的院子。”

“否则得一儿半女,主子也能安稳度日了。”

这时,一声嗤笑传来。

“深宅妇人果然是可怜,整日里便指望得到夫君的垂怜,然后用孩子栓住男人。”

“就算嫁得再好,不也是身如浮萍吗?

整日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和井底之蛙有什么区别?”

“我于霜就算成亲后,也定不会如此作态。”

女子带着嘲讽的话音刚落,一道无比熟悉的男声也随之附和。

“霜儿,世间像你这般的巾帼自然少见,大多女子都是如此庸俗不堪。”

“一辈子只指望依靠父亲、丈夫、儿子,命薄如纸。”

我回眸,只见那位名唤于霜的女子,身着红色劲装,的确英姿飒爽。

而她身边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陆遂。

陆遂第一眼看见我,面上浮现一丝惊艳: “毓儿?

是你吗?

你比从前出落的更美了。”

“你也来庆功宴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他朝我走来,可看清楚我的发髻已经梳成妇人模样后,惊愕道: “你今日的发式是不是梳错了?”

三年不见,陆遂更多了一丝成熟男子的气概,也更加陌生。

我疏离地拉远距离,答道: “我已为人妇,还请陆将军避嫌。”

陆遂起初看见我的疏离,眼中流露一丝伤心。

听完我的话后,更是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陆遂打量着我身上的华服,面露不屑: “看来这三年,你是攀上比将军府更高的门第了。”

“我便说你怎会突然退婚,原来早就移情别恋了!”

“只有我愚蠢如此,依旧守着你我之间的情谊。”

于霜也反应过来,我正是陆遂的前未婚妻。

她当即抽出腰间的鞭子,不由分说地抽在我手臂上: “你可知,陆遂他对你如何深情?

你竟敢抛弃他?”

“今日,我便要为陆遂教训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贱人!”

她本是武将,手劲极大,那一鞭已经打得我皮绽肉开,衣袖上血痕依稀可见。

春儿见状,急忙拦在我身前,怒声道: “放肆,这是太子妃!

孰敢不敬?”

于霜闻言,收了鞭子,春儿见状亦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于霜却直接拔出匕首,干净利索地割了春儿的喉咙,语气轻蔑: “一个贱婢,也敢冲本将大呼小叫。”

“就你还敢冒充太子妃?”

“谁不知道太子不能人道,至今未曾娶妻?”


大抵是路途遥远,消息滞后,他似乎还不知道我要成亲的消息。

信中,他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丝不解与焦虑,追问着我为何迟迟未给他的书信作出回应。

接着,他笔锋一转,开始讲述近来的战果,字里行间洋溢着自豪。

但这次的书信,陆遂刻意忽略了那个女将相关的事。

在信件的末尾,陆遂写下一句: “明月照归途,思君如满月。”

只有这句笔锋凌乱急促,像害怕谁看见一样。

我大婚那日,又收到一封信。

陆遂终于知晓了我取消婚约的消息。

信中,满是指责。

说我胸怀狭隘、善妒、不容人。

“我本以为你不同于寻常女子,却忘了你也囿于闺阁十余年。”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眼界狭隘,只看得到那点男女私情。”

“莫要拿退婚胁迫我,大丈夫立于天地,我陆遂并非你顾毓不可。”

我的目光久久落在最后一句话上。

“卿既无情,我便休!”

母亲担忧地看着我,我安抚性地对她笑了笑,又对一旁请来的全福夫人说: “劳烦老夫人,请继续吧。”

慈眉善目的全福夫人,笑意盈盈地拿起玉梳,口中唱着祝词: “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偕连理……” 在一片欢天喜地的锣鼓声中,我身着比从前那件绣了数年的嫁衣,还要华贵精致百倍的凤冠霞帔,上了花轿。

队列前最高大的白马上空无一人。

太子因体弱,并未亲自来迎亲。

即使没有新郎官,这十里红妆的风光也足以令许多人羡艳。

洞房花烛夜,我等到困倦,才听见脚步声。

东宫的侍从为难道:“近日太子殿下身体不爽利,今日恐怕要委屈太子妃独寝了。”

见我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那侍从有些意外,然后规规矩矩地退下。

贴满喜字的新房里,一双做工精巧的龙凤烛缓缓燃尽。

第二日,我独自进宫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知晓昨日我与太子并未圆房,却并未为难。

连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她斟酌片刻才道: “容淮这孩子,因着自幼体弱,常年卧病,性格是古怪了些,你多担待。”

我礼数周全地说了几句客套话,皇后听了很是满意: “到底是大家闺秀,颇有太子妃风范。”

我心中虽也有几分失落。

毕竟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得一如意郎君,白首终老。

但我已经不再奢求,日后与太子能这样相安无事便最好。

可陆遂,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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