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
我在心里熟练地安慰了自己几句。
08
我把他送我的画挂在了桅杆上,
顺着日升日落调整着方向,确保画里的向日葵朝着太阳。
这是近来我打发时间的小趣味。
“手动向日葵?你挺闲的。”
赵子望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他鼻青脸肿的,左手握着一支折断的画笔。
“你...还好吗?”
我一时语塞,挤出苍白的四个字。
“聊聊天吧。”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船头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你也看见了,我爸不让我画画。
“但我想画,我不想继承家业。
“我稍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打我,往死了打。”
他浑身是伤,又在自揭伤疤。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说过了,你是第一个喜欢看我画画的人。”
“那,你爸说的病...”
“抑郁症,重度的。”
我忽然间明白了他的画。
那些阴郁灰暗,那些荒诞乖张,那些绝望挣扎,
那些藏在隐秘角落里的小希望。
都是他支离破碎却又不甘的灵魂。
“你妈妈呢?她不管你吗?”
“被我爸打死了。”
“那那天的女人是?”
“他的情妇。”
一时间赵子望在我面前铺开了他的惨淡人生。
一个不被看见的抑郁症少年,
一个不被疼爱的儿子。
过往种种在他嘴里轻而易举地讲述着,
其间他森冷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那片海。
09
“没有想过反抗吗?或者,报警?”
赵子望笑笑,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意: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