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的可怜虫,肆意嘲笑我的怯懦与无助。
月光仿若也被这阴森氛围沾染,透着彻骨寒意,从屋顶、墙壁缝隙间挤入,在地上勾勒出张牙舞爪的怪异影子,似随时能脱离地面,化作实质的妖魔,跃然而起,将我拖入无尽黑暗。我瑟瑟发抖,额头冷汗如雨下,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洇出一小片湿痕。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盖过一切,成为这恐怖夜曲唯一的 “鼓点”,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极致恐惧,将我拽入更深的惶恐深渊。
那一晚,我仿若置身炼狱,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我在极度恐惧中辗转反侧,不敢入睡,又无力起身逃离,精神几近崩溃,只能靠着那台冰冷车床,与恐惧两两对峙,等待黎明曙光。当清晨第一缕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在我憔悴不堪、满是泪痕的脸上时,我才如获大赦,拖着麻木冰冷的身躯,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因长时间蜷缩已几近失去知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可此刻,身体的麻木远不及内心的后怕,那一夜的惊悚,已深深烙印脑海,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梦魇,而我望着依旧死寂的工厂,不知是该继续留下,赌一把白日的 “安宁”,还是再度逃离,去往未知之地,寻找或许根本不存在的 “安全港”。
在之后的白昼时光里,我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在工厂废墟中翻找可用之物,或是检查周边有无隐蔽出口、通道,以备不时之需。然而,每至黄昏临近,焦虑便如汹涌潮水,漫过心头,那对夜幕降临、恐惧重来的担忧,让我坐立不安。我会早早躲进自以为最隐蔽的角落,用破布塞住耳朵,蒙上双眼,蜷缩成一团,像只鸵鸟,妄图以最原始的方式躲避未知,可那凄厉叫声,总能穿透一切 “防线”,将我重新拖入恐惧漩涡,在这废弃工厂里,我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被恐惧死死拿捏,找不到解脱之法,迷失在这城市边缘的黑暗角落,前路茫茫,生死未卜。
但工厂终不是久留之地,那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的腐朽与恐惧,如同黏稠的沼泽,越陷越深,让我几近窒息。每一声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