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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白莲花王妃又作妖了全文

钟情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让她进来吧。”常远依命而退,将门外的大夫人请了进来。沈老爷手中的活计没停,只抬眼望向来人,示意她自己寻个位置坐下。许曼霜也习惯了自家老爷这个态度,挑了个离他较近的椅子,随后表明来意。“老爷,方才柳家那丫头来找妾身了。”“她说她身边离不得乳娘,恳求妾身将人从庄子上接回来,继续伺候她。”沈青云手中的笔一顿,既然许氏来找他商量,那定然是柳清原用了什么不好推脱的理由,这才让她不得不来问自己的意见,于是问道。“那丫头可有什么异常?”“那倒没有,只是妾身总觉得她怪怪的,可又说不上为什么。她今日一来便又哭又跪的……”沈青云不耐烦听这些女人间的事儿,摆了摆手打断发妻的话,“叫人去庄子上探探口风,若那乳娘没什么问题,便给她送去吧。只是,让巧儿警醒着...

主角:巧儿柳清原   更新:2024-11-25 2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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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巧儿柳清原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虐渣:白莲花王妃又作妖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钟情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她进来吧。”常远依命而退,将门外的大夫人请了进来。沈老爷手中的活计没停,只抬眼望向来人,示意她自己寻个位置坐下。许曼霜也习惯了自家老爷这个态度,挑了个离他较近的椅子,随后表明来意。“老爷,方才柳家那丫头来找妾身了。”“她说她身边离不得乳娘,恳求妾身将人从庄子上接回来,继续伺候她。”沈青云手中的笔一顿,既然许氏来找他商量,那定然是柳清原用了什么不好推脱的理由,这才让她不得不来问自己的意见,于是问道。“那丫头可有什么异常?”“那倒没有,只是妾身总觉得她怪怪的,可又说不上为什么。她今日一来便又哭又跪的……”沈青云不耐烦听这些女人间的事儿,摆了摆手打断发妻的话,“叫人去庄子上探探口风,若那乳娘没什么问题,便给她送去吧。只是,让巧儿警醒着...

《重生虐渣:白莲花王妃又作妖了全文》精彩片段


“让她进来吧。”

常远依命而退,将门外的大夫人请了进来。

沈老爷手中的活计没停,只抬眼望向来人,示意她自己寻个位置坐下。许曼霜也习惯了自家老爷这个态度,挑了个离他较近的椅子,随后表明来意。

“老爷,方才柳家那丫头来找妾身了。”

“她说她身边离不得乳娘,恳求妾身将人从庄子上接回来,继续伺候她。”

沈青云手中的笔一顿,既然许氏来找他商量,那定然是柳清原用了什么不好推脱的理由,这才让她不得不来问自己的意见,于是问道。

“那丫头可有什么异常?”

“那倒没有,只是妾身总觉得她怪怪的,可又说不上为什么。她今日一来便又哭又跪的……”

沈青云不耐烦听这些女人间的事儿,摆了摆手打断发妻的话,“叫人去庄子上探探口风,若那乳娘没什么问题,便给她送去吧。只是,让巧儿警醒着些,最好别让二人独处。”

得了沈青云的话,许氏心中也有了数,本想借机让老爷去自己房中用晚膳,可还没开口,就听沈青云冷冰冰地道。

“夫人如果没别的事儿,就先回去吧,本相这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晚些会去夫人房中用膳。”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热络,但达到目的的许曼霜,还是乐呵呵地起身,略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沈丞相看着美滋滋离去的夫人,嘴角撇了撇,女子永远都是这么容易被情爱蒙蔽双眼。

乳娘回府的事得到沈青云允准,很快便操办起来。

三日后,柳清原见到了乳娘赵氏。赵氏一看到自家小姐,眼圈瞬间就红了,柳清原也是如此。望着多年未见的乳娘,像幼时那般扑进赵氏怀中,小声呜咽起来。

赵嬷嬷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在她眼中,柳清原如今才十五岁,家中突逢变故,自己这些日子又不在身边,小姐自是害怕、委屈极了。如此想着,她用手拍了拍柳清原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就好像在哄小孩子睡觉。

好一会儿,柳清原才哭够了,拉着乳娘的手坐下,同时,又状似无意地瞥了巧儿一眼。只见那丫头竖在一旁,面上虽有些动容,但眼神中对赵氏的警惕,很难遮掩得住。

柳清原知道,她定是得了吩咐要盯着赵嬷嬷,必然不会让她们独处。

“乳娘,这些日子你不在清原身边,清原可想您了,这才求着伯母将您请了回来,只是不知,乳娘的身子可大好了?别因为我让身子受了损伤。”

“我的小姐呦,乳娘也想你的紧”,赵氏顿了顿,又抬头看了巧儿一眼,随后才继续道,“小姐放心,老婆子这身子已经好了,今后能日日陪在我们小姐身旁。”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却有万千言语难以言说,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柳清原向赵氏撒娇道:“乳娘,我想吃你做的豌豆黄,好久都没吃了。”

“什么好久啊,明明回京前还在家里……”

赵氏的话刚说到这儿,自觉失言,心中懊恼不已。

看小姐这样子,怕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自己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哎,真是人老了,脑子也不清楚了。她忙紧了紧掌中的小手,脸上满是忧色和愧疚。

这下,反倒要柳清原来安慰她了。

柳清原朝着乳娘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又转头向巧儿说:“乳娘刚来府中,对人和物都不太熟悉,你陪她一起去厨房吧,顺便给她介绍一二,你去我也能放心些。”

巧儿虽不太情愿,可柳清原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得不照做,想来柳清原一个人,一时半会也弄不出什么动静,便带着赵氏向厨房而去。

丞相府是个五进的院子,柳清原的住处有些偏,所以走到厨房需要些时候。于是,巧儿便沿途给赵氏讲解起府中的构造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嬷嬷,丞相府如今有两个主子,一个是丞相老爷,另一个则是夫人了。老爷一般都住在临云筑,也就是书房,这个地方没什么要紧事最好别去,府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老爷的书房,绝不允许他人擅入。”

“而夫人住在最北进的德音阁,西厢房住的是三小姐,二少爷则住在第二进的正室。”

赵嬷嬷暗自在心中记着,不敢有一点儿疏漏,巧儿见她这样子,不由地挺了挺腰杆,觉着柳府也不过如此,比起她们丞相府当真是差得远了。可她却忘了,若此番柳毅顺利入京,日后在京中,怕也是能跟丞相府等量齐观的。

“嬷嬷虽能住在小姐的问月堂里,不必同其他婆子那般挤在后罩房,可府中的规矩还是得遵从,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主儿,柳小姐也是保不住你的。”

“多谢巧儿姑娘提点,老婆子记住了。”

……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赵嬷嬷端着豌豆黄走进屋子,便看见柳清原坐在塌边,头抵着门柱,已然沉入梦乡。

见状,赵嬷嬷轻手轻脚地将糕点放置于桌上,步至自家小姐身旁。原本想要将人搀扶着躺下,可手才刚刚触碰到女子的衣袖,便瞧见她猛然惊醒,面上满是防备。

柳清原本打算坐着等乳娘回来,找个由头将巧儿打发出去,两个人好说说话,没想到人未等来,自个儿却睡着了。

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那时她刚产下孩子,就见巧儿端着那碗药,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拼尽全力打翻了药碗,可那丫鬟又掏出了一把匕首,锋芒闪得她眯了眼。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吓得赶忙睁开双眸,定睛瞧见面前人并非巧儿,而是乳娘时,方才松了口气。

她朝着对方粲然一笑,在乳娘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桌旁。

“豌豆黄可是做好了?嗯……还是赵嬷嬷做的,最合我的口味。”

葱指捻起一块浅黄色的糕点,送入口中,只觉得入口即化,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让柳清原没忍住红了眼眶,指尖抵住掌心,钻心的疼让她生生将翻涌的情绪咽下。


跪趴在地上的巧儿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缓缓抬起头,又好似突然回过神来,砰砰磕起了头。

“大夫人恕罪,大夫人恕罪!”

“巧儿一向睡得浅,又时刻留意着赵嬷嬷的动向,按理说她一整晚不在,婢子定会有所察觉的,可昨晚却一夜好眠,一定是那婆子……”

许氏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巧儿起身。

“够了!本夫人没空听你狡辩,要不是看你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今个儿绝不会轻饶了你。原是该赏你板子的,可你还得回问月堂当差,就罚你半年月钱,小惩大诫吧!”

若不是考虑到这丫头的爹,管着比较重要的几个庄子,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昨晚的事加上上回彦哥儿的事,她的忍耐已然快到达极限。

“回去要怎么办事儿,不用本夫人教你吧?巧儿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毕竟,这丞相府里可不止你一个丫鬟!”

“婢子知道了,婢子知道了,多谢夫人宽宏大量,巧儿一定尽心当差,不让夫人失望。”

巧儿忙跪下磕了两个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待沈夫人回内室后,才转身离开了德音阁。

走在回问月堂的路上,她一直琢磨着昨晚的事,赵嬷嬷究竟是如何偷溜出去,与柳小姐相处一整晚都没让自己发觉的?难不成二人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过话?

一旦二人说话发出声响,她定是能有所察觉的,可昨晚自己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听大夫人今儿的意思,若是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自己怕是要被随便配给府中哪个小厮了,毕竟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也不好随意打杀,只不过往后的日子是要艰难些了。

转眼间,住处便到了眼前,巧儿回屋发现赵嬷嬷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走近一瞧,竟是在抄写经书。

“嬷嬷竟是识字的,还会写字?”

“巧儿姑娘回来了”,赵嬷嬷闻声抬头,冲着巧儿和善一笑,“是啊,家父曾做过几年教书先生,所以老婆子我也会写些字,小姐打算过些日子去寺里上香,祭拜双亲,便吩咐我帮忙抄写些经书,也好让老爷夫人能早些超度轮回。”

言及此,不免又哀叹一声,满含心疼与憾意。

巧儿本想多问几句昨晚的事,可院中此时却闹了起来,只听一年轻女声道:

“柳清原,柳清原你给本小姐出来!”

巧儿与赵嬷嬷忙打了帘子向外看去,便见一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女子正站在院中,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旁边的婢子佯装拦了两下,被女子身旁的丫鬟推开后,便站在一旁不做声了。她们的主子是大夫人,而眼前之人是她们这些下人万万招惹不起的。

柳清原闻声而来,站住脚后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她唇边笑意难掩,前行几步开口道。

“许姐姐是来看望清原的吗?”

来人正是许含月,丞相夫人许曼霜大哥的二女儿,在许家备受宠爱。许含月自幼便倾心于沈嘉彦,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位沈二公子,然而,前世却被那陆宛仪截了胡。

柳清原还记得,前世沈嘉彦与陆宛仪大婚当日,许含月在丞相府中闹了一场,惹得京城人尽皆知,许府没法子,只好将人送去了边陲小镇。

许含月的父亲、户部尚书许茂晔,做主将女儿许给了手下一个小官。

然而,意外总是突如其来。

四年后,五月初七,沈嘉彦神情落寞地来到问月堂,柳清原柔声安慰了许久,方才得知,那个没有什么脑子却痴情至极的女子,竟在远离京城的小地方香消玉殒了。

“柳清原,你可真是没教养,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

柳清原正浸在纷杂的思绪中,这会儿被女子清脆的声音给打断,又被人推搡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却发现人已经到了面前。

许含月杏目圆瞪,薄怒将她的脸都晕红了。瞧着面前女子生气的小样,柳清原不禁笑出了声,可这下子让许含月更恼怒了,她以为柳清原瞧不起自己,这是对自己的挑衅。

眼见着人又要发作起来,柳清原赶忙行了个平辈礼,笑意盈盈地说:

“哎呀真对不住,清原一瞧见许姐姐,就被这花容月貌所惊,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哼,本小姐自是比你这粗野的丫头好看!”

许含月听了这话,脸上的怒意顿时消了个一干二净,还颇有些自得地将被风吹散在胸前的发丝,往耳后拢了拢。

她身旁的嬷嬷,却敏锐地抓住了柳清原言语中的漏洞,略有些阴阳怪气。

“哟,老奴记着柳小姐是才进京吧,怎得一眼就认出了我家小姐?我们前些日子,可没往丞相府走动过。”

柳清原自知失言,可她能说什么?我以前认识你家小姐,还见过她大闹婚宴?笑话!那她岂不是要被人当成疯子,拿大棒子给赶了去。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似是被吓到了一般,低头绞起了帕子,说话也显得有些不利索。

“我……我只是前些日子听伯母和三姐姐提起过,她们都说许姐姐容颜娇丽,性子最是爽利烂漫。清原今日见到一位美人站在自己的院子中,一下就想到了那日大夫人与三姐姐说的话儿,这才如此称呼。”

“况且,许姐姐此等妙人,又不是街边随便哪个女子能比的,清原哪能认不出呢?”

说完,柳清原都不由得佩服自己。前世见那陆宛仪装白莲花、装宽和大度,那模样她早已烂熟于心,如今效仿而为,自然是手到擒来。

于是,便见她话音刚落,许含月便狠狠剜了身旁那老嬷嬷一眼,随后又将柳清原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这才开了口。

“我瞧着你也是个知趣懂事的,小嘴儿也甜,既是如此,我便好言相劝。”

她顿了顿,神色中带了几许警告的意味。

“别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人和东西,否则,我许含月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柳清原依稀记得,自己住进这丞相府后不久,沈家四小姐就被送去庄子上了,听说是得了什么怪病,之后便再无音信。这也怪不得她在丞相府居住多年,却独独对这沈念秋没什么印象。

“清丫头多吃点,看你瘦的,真叫人心疼。今后在丞相府住下,有什么所需的都尽管开口,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家,别跟伯父伯母见外。”

“清原一定会的。”

席间,许氏不停给柳清原添饭、夹菜,生怕她吃不好似的。上一世,她就被这温和的样子骗了,对其孝顺恭敬。被沈嘉彦纳为妾室后,更是晨昏定省,一日未敢耽搁。

可谁能想到,平日温柔的许氏,竟能说出那般冷漠无情的话语。

饭毕,众人各自离席,丞相夫人吩咐巧儿照顾好柳清原,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柳清原不想这么早回房,于是让巧儿扶着自己往花园走去。

“柳清原,你给我站住!”

骄横女声自身后传来,柳清原不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除了那个被沈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沈三小姐,还能有谁?

“三姐姐,找我有事?”

“三姐姐也是你配叫的?少跟我套近乎,我告诉你,这是沈家,是丞相府,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别以为我爹娘待你有几分亲厚就妄想攀高枝,我二哥哥那样的谪仙人,你也配觊觎?真是不知廉耻。”

沈念茵张牙舞爪的样子,让柳清原觉得着实可笑。觊觎沈嘉彦?她巴不得与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不过,这沈三小姐真是半点儿也没随了沈丞相的狡诈和许氏的精明。

“三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沈伯母也是希望清原能尽快融入沈家,她的一片慈爱之心,清原岂能辜负?”

“实在对不住,我忽然有些头晕,想来是刚醒不久,精神不济。清原就先回房了,三姐姐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不等沈念茵回嘴,柳清原便假意扶额做虚弱状,素手捏着绢帕,擦着额角并不存在的薄汗,略略欠身后,头也不回地往问月堂行去。

她料定沈念茵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就算忍不住告诉了许氏和沈丞相,也只会惹来一顿责骂。毕竟她嫁给沈嘉彦一事,在沈丞相看来势在必行,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打乱自己的计划。

沈念茵看着施施然离去的女子,气得几乎跳脚,待回到自己的屋子,便不管不顾地砸起东西来,博古架上原本摆放整齐的瓷器,现下只剩一片狼藉。

“茵儿,你这是在闹什么?”

许氏的德音阁与沈念茵的秋水居隔得并不远,听到动静后便赶了来。进门便见着满地凌乱,远山眉紧紧蹙在一起,却也不舍得责骂女儿,只是低声吩咐翠喜把这里打扫干净。

沈念茵看到许氏进门,立马撒起娇来,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样子好不委屈。

“娘,那柳清原真是太讨厌了,爹爹为什么让她住进府中啊?”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到人家面前耍小性子了?”

“你说说你,生气归生气,弄得这一地碎瓷片,若是伤到自己可怎生是好?再说了,你爹爹做事向来都有他的道理,这柳清原日后必是要许给你哥哥的,你又何苦与她为难?”

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女儿的脊背,疼爱中带了些许无奈。可沈三小姐听了这话却不干了,一骨碌地从许氏怀里钻出,大声嚷嚷起来。

“茵儿不明白,为什么您和爹爹一定要她嫁给哥哥?您明知道含月姐姐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一声怒喝打断,那声音让沈念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虽然母亲极其宠爱她,但沈三小姐却十分害怕自家爹爹,尤其是沈青云发怒的时候。

身着宽大衣袍的男子走入房内,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可周围的婢子还是吓得瑟瑟发抖,只觉得沈丞相周身都散发着怒意,生怕这怒火燃到自个儿身上。

“胡闹!你哥哥的婚事,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学规矩的?看来为父还是对你太过放纵了,就罚你抄写二十遍女诫,长长记性罢,抄不完不必出门。”

果不其然,一切如柳清原所料,沈念茵耍闹抱怨,反而惹来一顿责骂,现下还得罚抄女诫,心里别提有多恨柳清原了。

许氏见自家夫君板着个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叫人多照看些,便随着夫君离开。

这头,柳清原正吃着盘中精致的糕点,开始琢磨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重活一世,仍旧无法改变家人丧命的命运,这令她十分遗憾,可过了这么多年,柳清原早已走出了悲恸,现下,避免嫁给沈嘉彦,给爹娘报仇雪恨,才是重中之重。

丞相府势大,她孤立无援,盲目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须得仔细筹谋,不过她一个人又该如何计划实施报仇呢?

思及此,柳清原瞥了眼立在身旁的巧儿,这丫头是沈家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留意着,还真是不好办呢……

——

“三小姐,婢子抄完了。”

丫鬟秀儿将自己抄好的女诫呈给沈念茵瞧,而沈念茵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不看了,拿上它,随我去父亲的书房。”

虽说沈丞相那日罚沈三小姐抄写女诫,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沈三小姐转头就丢给了丫鬟,自己则悠哉悠哉地玩了起来,除了不好外出,其他与平日并无两样。

等到了书房外,却被常福告知父亲不在。沈念茵原打算回秋水居的,却看到了不远处的二哥,她连忙小跑过去。

“二哥,二哥,你等等我!”

“三妹妹找我有事?怎跑得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要紧的需要二哥帮忙?”

沈嘉彦看着自家妹妹这莽莽撞撞的劲儿,不禁摇了摇头。不过他倒也习惯了,这个妹妹从小被娇宠着长大,连自己也愿意多让着些,母亲每每提及她的婚事都长吁短叹,生怕三妹妹会在婆家吃了亏。

“二哥,你当真要让那柳清原过门?”


“许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

柳清原一脸不解又略有些惶恐地道:“清原听不懂……”

事实上,她哪能不懂许含月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别惦记沈嘉彦,别惦记这丞相府嫡亲儿媳的位置吗,呵,她柳清原当真是不稀罕,谁爱做谁做!总归不会是自己。

许含月听了她的话,才消下去的火气,蹭得又窜上了头顶。这死丫头,当真是给脸不要脸!她心里正如此想着,手便扬了起来,而柳清原便瞧准了时机,当许含月的手快要落到自己脸上时,猛地屈膝福身,柔弱的样子,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了。

“姐姐别动怒。”

柳清原蹲下的那一刹那,许含月的右手正巧挥到了她的头顶,娇嫩的掌心与她发间银钗的钗尖来了个亲密接触。发钗是父亲给她特制的,专门命匠人将钗子磨得又尖又利,只希望女儿在危急时刻,可以用来防身。

而方才,许含月是真的动了怒,下手力道也狠了些,这下子伤口可是划得不轻。

只听她“啊”的一声,左手赶忙覆上被扎痛的右手,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柳清原,只是眼眶里含着泪,让人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柳清原你故意的!”

“不是的,不是的,许姐姐你别误会,许姐姐你没事吧?”

柳清原显得有些慌乱,她连忙摆手否认,还想要上前去看一下许含月的情况,没想到被她身旁的婆子一下子推了开,她一时没站稳,脚步趔趄,差点坐到地上。

身后的赵嬷嬷见状,赶忙上前扶了一把,抬起手就准备指着那婆子的鼻子骂,但被柳清原给拦了。

“许姐姐你先动怒,且听清原把话说完。”

“清原方才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忽然领会了姐姐的意思,便想赔个不是,原是打算向姐姐好生解释一番的,却没料到害的姐姐受伤,都是清原的错。”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许含月旁边那个阴阳怪气的婆子又开口了。

赵嬷嬷闻言就冷笑了一声:“我家小姐是个软心肠,诚心给你们道歉,你们倒还拿动物比喻起人来了!”

“嬷嬷别说了”,柳清原作势便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鼻音也愈发重了起来,“都是清原不好,还连累了姐姐被比作……唉……”

那婆子听了这话儿,一下子就慌了,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就要冲上前,拉着赵嬷嬷扭打一番。此时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男子嗓音温润,不见面也能想象出谦谦君子的模样——是沈嘉彦。

柳清原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人可真是不会挑时候,这会子来,不是在给许含月拱火吗?她阖了阖眼,长呼一口气,劝自己冷静下来,没答沈嘉彦的话儿,只默默低头玩着手中的帕子。

许含月一见是沈嘉彦,登时是气也消了,手上的伤也不疼了,挂着满面笑容便向心上人跑了过去。

“嘉彦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是因为听说含月来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娇怯的模样跟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沈嘉彦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一直低头卷帕子的女子。她今日都被人欺负到院子里了,却选择隐忍退让,而那日他只是好言问了一句,她便顿时变得咄咄逼人,这柳家的小女儿,到底是什么做的?

沈嘉彦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不再多想,因为身旁的人一直扯着他的袖子晃悠。

“嘉彦哥哥,嘉彦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含月说话!”

许含月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察觉自己的心上人此时正愣愣盯着柳清原,心中警铃大作,这柳清原果然是个狐媚子!她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又想起方才柳清原正欲给自己解释什么,灵机一动道。

“妹妹方才同我说不喜欢嘉彦哥哥,不愿意嫁给他,可是真的?”

闻言,柳清原都想给她拍手叫好,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给自己送枕头。许含月以为给自己下了个套,殊不知她正发愁没有这么个好机会。于是,她点了点头,又瞧了一眼沈嘉彦那快挂不住的脸,悠悠解释道。

“柳家逢难,清原的双亲同时丧命,如今只觉心痛,哪有功夫去想嫁娶之事,就算要想,也需等到三年孝期满了之后。”

“再者,伯父伯母接我过府居住,我自是将他们当成亲生爹娘一般看待,也将二哥哥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再怎么也论不到亲事上。况且,二哥哥谪仙一般的人,在京中贵女心中也是最最向往的,清原高攀不起。”

她瞧着许含月眼中的敌意逐渐转变为满意,又看着沈嘉彦的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随即接着说道:

“清原虽是蒲柳之姿,幼时也曾得娘亲谆谆教诲,她曾多番叮嘱过清原,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这句话清原一直谨记心中,未敢忘怀。”

这下,许大小姐算是彻底满意了。柳清原一番话,把自己嫁入丞相府为妻为妾的两条路统统堵死了,她自是乐见其成的,少一个人跟她抢嘉彦哥哥,她就少一分烦忧。

于是,得偿所愿的许含月也不再理会柳清原,拉着沈嘉彦就走。

“嘉彦哥哥,我们一起去看姨母吧!含月好久没见,都想姨母了!”

沈嘉彦就被人拽着,一步三回头地走着,他盯着正招呼赵嬷嬷回房的女子,双目间像是蕴了一层雾霭,虽浅薄,却化也化不开。

柳清原,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柳清原此时正招呼着乳娘一起回房,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瞥了眼周围的下人。那些婢子的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与嘲弄,她们估计觉着自己疯了,居然敢当众打二公子的脸,还心高气傲地说自己绝不为妾。

心高气傲?那是当然!她堂堂总兵独女,凭什么要在这丞相府的后院里委曲求全一辈子?前世耻辱,她牢记于心;今生今世,必百般奉还!


柳清原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闯进了琼芳斋。

琼芳斋平时是空着的,并没有人住,也没有人会往这里来,而如今闯进来的这些人,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声音由远及近,是一位女子带着丫鬟风风火火赶了来。

“夫人,就是这里,婢子刚才瞧着县马爷就进了这个屋子。”

“啪”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身着银红色撒花裙的女子盛气凌人,被丫鬟扶着快步走了进来。

“郁乔……”

临安县主刚准备唤一声自家夫君,便与三个人六只眼撞了个正着,她有些猝不及防,差点脱口问孟郁乔去哪里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临安县主姓薛,单名一个琦字,是皇帝庶妹安宁长公主之女,自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县主,赐号临安。安宁长公主只是个庶女,可当今陛下宽厚,对自己的皇妹也是多有照拂的。

因此,当安宁长公主开口,请求皇上赐婚孟家与临安县主时,皇上也没做犹疑,当日就将赐婚的圣旨送去了孟府,三日后恰好就是个吉日,临安县主和孟郁乔便急匆匆地成了亲。京城的百姓对此都十分不解,没见过谁家成亲这般着急的,好像生怕某家反悔一样。

五人大眼瞪小眼之时,薛琦瞪了自己的丫鬟一眼,要不是她小题大做,说郁乔悄悄进了后院,她也不会这般失礼,急匆匆地赶来。

然而,当她认出杜菁菁的那一刻,先前的一番计较就被全部推翻,杜菁菁的存在让她几乎认定,孟郁乔就是偷偷来后院私会杜菁菁的!

思及此,薛琦的语气就有些不好了。

“杜菁菁,郁乔呢?你要不要脸,他都已经娶妻了,你还惦记着他呢!怎么,是打算来孟府当妾吗?”

她声音尖锐,言辞锋利,让人听了忍不住皱眉,连方幼怡都没能控制住表情。

杜菁菁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就打算冲过去跟薛琦理论一番。她本就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当初横插一脚,说不定自己现在早已嫁给了乔哥哥,哪还会因此夜夜难眠,不知哭湿了多少个枕头。

可是,她的脚才迈出去一步,就被身旁的柳清原拽住了手腕。柳清原的手劲很大,杜菁菁不解地转头去看她,只见眼前的女子神色平淡地行了一个礼,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没能让她惊起什么波澜,接着她听见柳清原说:

“给临安县主请安。”

“县主可能是误会了,我和方小姐、杜小姐已经来这里有一会儿了,并未看到县马爷;再者,来参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会悄悄往人家家后院里钻,县主莫不是听了什么小人的谗言?可别因此伤了夫妻之间的情分。”

薛琦这才发现说话之人,竟是方才在宴上获得晋小王爷赞许的女子,她有些惊讶,杜菁菁何时和这位丞相府养女走得这般近了?还有这位通判家的小姐……

虽然临安县主一向得长公主疼惜,可是她也清楚,眼前这个柳清原仿佛是得了萧陵辰的青睐,在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定性之前,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妙,而且,眼前的这三人中,只有杜菁菁才是她要炮轰的对象。

就见她冷哼了一声,道。

“你倒是巧舌如簧。”

可是,薛琦憋在胸口的闷气依然没消,于是她猛然转身,二话不说就甩了身旁丫鬟一个巴掌。

“狗奴才,这种没谱的事儿也敢拿来攀扯县马爷,我看你是活腻了,这双眼睛不想要就剜了,反正也认不清人!”

那丫鬟被一个巴掌扇得直接跌坐在地,可见临安县主下手之狠厉,站着的三人都心道:这薛琦可真是个狠角色。

丫鬟名叫篱儿,此时正捂着脸瘫在地上,,嘴上还不停地替自己解释着:

“婢子真的看到县马爷了……”

“啪、啪”,她又被打了两巴掌。

见她不肯认错,薛琦恼恨之余,又忍不住扇了篱儿两个耳光。其实,她心里也是不想相信的。

临安县主对县马爷孟郁乔是一见钟情,自打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将一颗芳心暗暗许给了对方。然而,当她想要与对方搭话时,却遇到了杜菁菁。

杜菁菁当日穿着一身红色长裙,与孟郁乔很是亲昵,缠得孟郁乔连自己这个大活人站在一旁都没有看见。当时,薛琦觉得羞辱极了,自此之后,她便恨上了杜菁菁。

她派人去探听孟家的情况,听手下传回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秘辛,临安县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那种泼天大祸,杜家是根本解决不了的,但长公主府却可以一试,且敢说有八成把握。于是,薛琦立刻去求了自己的母亲安宁长公主,求她去找陛下赐婚。

赐婚圣旨当天就下了,薛琦高兴地几乎想要抱着那一卷明黄入梦,被母亲制止了才肯罢休。

方才,她听篱儿说孟郁乔独自来了后院,第一时间就开始寻找杜菁菁,发现杜菁菁并不在桃花林时,她慌了。她好不容易用心计手段才夺来的姻缘,怎么可能拱手相让?这才带着丫鬟匆匆赶来,却没想到一进屋,撞见的只是三位姑娘。

当时,她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但心中更多的其实是庆幸。

失落的是扑了个空,庆幸的则是自己的夫君并未和其他女子相会。

柳清原愈发觉得屋内的香气不对劲,见临安县主打了自家丫鬟几个巴掌后就不再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她开口提醒道:

“县主,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我总感觉这屋里的香气有些不大对劲,我与方小姐、杜小姐三人,来此已有一会儿了,现下却觉得头晕眼花……”

其实,柳清原并不怎么难受,只是她发现杜菁菁的目光逐渐涣散,又想起进屋前闻到的香气,便装作同杜菁菁一样不适,方幼怡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有样学样。

“我也有些头晕……”

方幼怡抚了抚额,脚步也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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