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活像个懵懂顽童。
其实他本心不坏,不过是被凡俗欲望迷了眼,失了往昔的自律与清醒。
我常于夜深人静时,悄悄施展仙法,将高老庄的月色拨得更亮些,好让他夜间行路不至于磕绊,或是在他熟睡时,在他梦境里,化作一缕清风,伴他忆起往昔荣耀,盼他莫要沉沦太深。
偶尔,他劳作归来,疲惫不堪,会坐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发呆,似在找寻往昔记忆。
他粗糙的大手,随意拨弄着地上的石子,那石子滚落,在土坑间晃悠几下,静止不动。
他的眼神在月色下,透着迷茫与眷恋,还有一丝不甘。
我看得出,天庭虽惩戒了他,可他心底仍有对仙途的渴望,对过往辉煌的追思。
我对星君说,天庭这般罚他,当真公允?
星君叹道,天庭律例,岂容轻犯,他需历经磨难,磨去棱角与凡心,方能再续仙缘。
我说,这磨难也忒狠了些。
星君白我一眼,道,莫要多管闲事,好生捣药去!
3
不知从何时起,猪八戒常对着月亮诉说心里话。
他身形愈发圆润肥胖,可那股子憨劲依旧。
或许是人间烟火熏陶,又或是历经坎坷后的沉淀,他有时竟会蹦出些颇有深意的感慨。
他会念叨着 “想俺老猪当年,纵横天河,何等威风,如今却困在这小小高老庄,给人当长工,唉,造化弄人呐”,言语间满是落寞。
有时,他也会问我,“月兔啊,你说这天庭规矩,就不能通融通融,给俺老猪一个机会,重回仙班?”
我自然无法回应,只能轻摇桂树,让花瓣飘落,权当是给他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