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我曾见过军中的與图,叛军所属陇西三镇,压境南下,官员富绅都逃往南地避祸,我们也去。”
他方向感极好,赶在晨晓前,我们已从另一边绕出了山林,抄小路一路狂奔。
5
路上的流民实在凄惨,一层黑黄皮肤黏着骨头,活像骷髅成精。
不仅食物,连干净的水源都寻摸不见,脏水浅潭,一个个头颅贪婪地伸进汲水。
腐肉枯骨满地,空中老雕红眼俯冲叼食,连野狗都养的凶残油滑。
所过之地,腐臭味刺人鼻腔,三层布料都掩盖不了死亡气息,我们快步经过,不胫被人围拢。
“吃、吃的……”枯瘦的手爪朝我们身上摸来,几只、十几只,越来越多,他们瘦的似乎一推就倒,爪子却像钢刃攥得牢牢。
韦顺冲不开包围圈,越多的人涌上来像要把我们分食,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虚弱……
我心一狠,抽出韦顺腰侧的尖刀,朝着身上的爪子刺去……
“韦英——”
“我知道他们是可怜人,可我们救不了他们!再不逃,只会多死几个人而已。”
几日来的奔波,加上未食几口米粮,韦顺的脸颊凹陷,倦态愈深,他眼眶更红,血丝像藤蔓缠住他的双目和心头。
“刀给我……”
铺兵2:
我尝试走出山林,几年来我熟悉官道的每条路线,却对陌生的山林恐惧深深。
抽出靴子里藏的短鞘,我沿着山路谨慎踏步,这有浅浅的踩踏痕迹,只要循此走出山林,回到官道上,再去下一个驿站借一匹铺马。
再凶悍的叛军,也能轻易甩开。
褡裢里的公文还在,怀里的家书尚存,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稳了稳心神,绕着林子走了好大一圈,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惨叫,此时已是深秋。
不知在年关前,能否见到魂牵梦绕的家人。
……
许是我的家人在暗中保佑我,费了一天一夜,我终于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