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行,他身影高大,覆在我的影子上,变成一团。
以前父皇安排了太傅、少傅、太保教导我如何处理国家大事、政史文化、琴棋书画、道德礼仪等等,课业十分繁重。
但一有空闲,我就拉着凌洲与我腻在一处,央他陪我爬树抓鱼、骑马射箭。
在月下相依时,我总是双颊酡红:“阿洲,我就是你的依靠。”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阿宁,我想办法,带你离开。”
四下无人时,凌洲一双墨眸不复方才得凌厉,明明白白勾着心疼。
他眉心紧收,脸上亦绷得紧紧的,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跟我说这句话。
我心中情绪翻滚,咬牙冷笑道:“来不及了。”
他不明所以,急得低吼:“我都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何还要置气?”
我再也克制不住,一把甩开他的手,脱口便出:“我当年强迫你跟我欢好,如今你背叛我欺我辱我,是我的报应。但我便不能恨了吗?”
“你现在的意思是,你如今不再心存芥蒂了,我就该歌功颂德、感激涕零地回到你身边,等你假装忘记过去,分得我一分半丝的爱怜吗?”
“严以安是个混蛋,淑贵人是个毒妇,但伤我最深的,是你,凌洲。”
凌洲全身僵持,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我使劲擦干眼泪,转身进了永宁殿。
倒计时的每一天,我都在提醒自己,他早已不值得留恋。
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如水,却被他一句原谅彻彻底底挑起死死压在心底的痛。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寒衣节这日黄昏,圣旨下到永宁殿。
“诏,永宁长公主严以宁,端形表仪,毓质淑慎。逢燕国出使代燕太子求娶,兹承皇太后谕,赐嫁百抬,和亲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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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洲看我的眼神,写满哀痛和破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