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讲话了啊?”大娃感到一阵奇怪,用手肘顶了顶二娃的胳膊。
二娃没有说话,只是偷偷瞄了我一眼。我也不太好意思地把手放下,将头埋得低了一些,三口两口吃完了馄饨,匆匆离去。
之后再遇见他们的时候,这哥俩仍旧有说有笑地喷着馄饨屑。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跟他们互喷馄饨皮。
“你们不赶走这里的小摊贩,上头不会找你们麻烦么?”有一次,我们仨坐在一起吃馄饨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谁知,大娃竟然“扑哧”笑出了声来:“这里的东西便宜又实惠,我们一个月才挣几个钱?要是赶走他们,我们吃什么?”
“就是啊,”二娃也跟着附和道,“也就上头要突击检查了,我们应付应付得了。这些人也得养家糊口,何苦为难他们呢?”
哦,看来,这哥俩倒也并不是铁石心肠。
又有一次,我一边翻着城管打人的新闻,一边悄悄问道:“欸,你们城管是真允许随便打人么?”
“怎么可能啊?!真当咱们地痞流氓啊!”二娃瞪大眼睛,把从嘴里溜出的半拉馄饨皮又给吸溜了回去。
大娃则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知道,不是所有摆摊头的都跟这里几个一样这么拎得清的。有些小摊小贩不配合工作,怎么撵都撵不走。那上面要是来检查不就要扣工资了么?
队员一发急,就动粗了。而且打人的队员,回到队里也要吃处分的。当然啦,素质差的么肯定也是有的。有些头皮乔(上海话方言,意思大致同“自负、不听话”)的,索性就直接被开掉了。”
冬天的一个晚上,因为加班的缘故,一直到晚上八点半,我才顶着寒风,匆匆坐上了张江回宝山的地铁。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想着,今天晚上一定要去吃一碗柴爿馄饨驱驱寒。
于是,当我走下轻轨站时,便头也不回地直奔馄饨摊,准备好好犒劳犒劳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自己。
可当我来到天桥下时,竟意外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