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李增。
“长子如父，让我哥签吧。”
李增一口回绝：“为什么我签，当然是爸你来签。这点胆子你都没有吗？”
我爸闻言又羞又恼。
医生脸色难看地催促道：“手术时间马上就到了，不要再磨叽了。”
最后还是我爸颤颤巍巍签了字。
手术结果并不理想。
医生摘掉口罩，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三个，表情十分复杂。
“她这个年纪加上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怀孕，你们做家属的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你都有两个孩子了，还让老伴儿怀孕干什么？”
面对医生的质问，我爸嗫嚅着：“我……我还想生个儿子……”
医生气笑了。
“你家有皇位要继承，还是有亿万资产，两个儿子还不够。”
我爸还想说什么，医生没再理他，而是说：“病人失血过多，又摔到头部，脑神经受损，醒来的概率不大，你们做好准备。”
我爸一下瘫坐在地上，茫然无助地看着我和李增。
李增瞪了老头一眼，咬着后槽牙：“要不是你那狗屁的传宗接代，我妈能变成这样。现在你满意了。”
老头梗着脖子争辩：“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这事是我和你妈一起决定的。”
“行行行，你们伉俪情深，我妈要是成了植物人，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我爸撇嘴就哭，“你妈照顾了我一辈子，我哪会照顾人。”
“不会照顾人就学，现在轮到你照顾她了。”
我接着他的话说。
12、
不久后，我妈离开了。
传宗接代的执念像一根锁链，牢牢地捆住了她和我爸的一生。
可悲的是他们却毫无自知，乐享其中。
原本他们可以安度晚年，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但这根锁链让我妈提前告别了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