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三岁那年就离世了,他也因早产加长期营养不足而身体羸弱。
尽管他父亲为了补偿,给了他除长子外最好的物质与待遇。
可又因为心怀歉疚,不愿看到他那张与母亲相似的脸,所有极少去看望他。
所以,他已很久未感受到家人关心的感觉了,久到只记得自己是被爱护过的,而已。
话到最后,我已分不清他是在说与我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漂亮的脸上满是风轻云淡,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孤独。
片刻沉默,他转头看向久久不言的我,有些无奈地伸手抚上我的眼尾,笑道,“怎么我都没哭,反倒是你先哭上了。”
我拍开他的手,胡乱擦着眼睛,连声反驳,“是风太大,眼睛都吹干了,而已。”
自那次饮酒交心后,我与陆离池的关系更加亲近,就好像一只孤独的小动物遇到了世上另一只无可归依的小兽,彼此感同身受。
临近下一次休沐日时,陆离池邀我去府上做客,说是刚得了一珍贵书法孤本,我定会喜欢。
他的邀约很是及时,恰好我不知回去怎样面对沈时安,便顺势接受了。
我提前差人送信到沈府,告诉沈时安这个休沐日不回去。
却不想,休沐当天,当我说笑着同陆离池一起走向定远侯府的马车时,还是听到身后沈时安唤我名字的声音。
我回头惊讶地看过去,不明白这信差怎地这般不靠谱,两天时间,信都还没送到?
刚想开口再解释一番,沈时安却不给我机会。
他看了眼我身旁的陆离池,目光没有丝毫疑惑地定定专向我,“尘时,回去了。”
看他的反应,我知道,沈时安看过信了。
但他还是不顾我的意愿,执意要带我回去。
“尘时,该回去了”。
见我不动,沈时安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已然低沉了下去。
我仍然没动,沉默地看着他。
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