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时一定加倍小心。
我走进包厢,黎野陡然叫住我,问我能不能陪他一晚。
我刚要拒绝,他就甩在桌上3万现金。
3万,或许对他来说零花钱都不够,却足够我父母几个月的医药费,保证大院里的孤儿温饱过冬。
那晚,黎野对我很满意,除了嫌弃我身上有股难言的气味。
于是他派人送了我很多名牌香水,要求我见他之前不许坐公共交通,必须洗漱更衣。
可他还是会时不时被那股味道扫兴。
或许他不明白,那味道不来自公交,不来自衣服,而是来自贫穷。
他给我的钱的确不少,但是永远不足以弥补我们之间的鸿沟,让我像他那样体面地活着。
我能做的,只是在彻底惹他厌倦以前,多拿点钱。
毕竟穷人再怎么狰狞丑陋,也有资格活着。
我擦去不知何时溢出的眼泪,给闺蜜苗雨发消息:“赚了笔大的,今天你被姐们包了,出来吃烤鱼。”
我搭了十几站公交,离开灯红酒绿,来到老城区。入目的是一排排低矮的楼房,灰败的墙壁。
但我没有落差,反而觉得我本该属于这种地方。
苗雨坐在我们常去的路边摊,高兴地向我招手。老板因为我们有阵子没来了,特意赠了两个菜。
苗雨只尝了几口鱼,就一直吃素菜。我一阵心疼。
她和我在钢厂家属大院一起长大,8年前,钢厂发生了严重的工业事故。
苗雨和几个比我们还小的孩子都成了孤儿,我父母虽然幸存,却也落了终身残疾。
这些年,父母到处拉补助、打零工,勉强养活着好几口人,供我们上了大学。
苗雨因为目睹父母丧命的场景,自杀过很多次。虽然被救下来,却留下了永远的心理疾病,消化系统一直很羸弱。
她看穿了我的心思,满不在意地说:“我只是在减肥,你可别想东想西的。还有啊,我刚拿了国奖,今天轮不到你装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