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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邪妃无删减全文

瑾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喧闹的街道瞬间寂静,所有人都仰着头等待姚掌柜的下文。“想必大家聚在这里,为的都是清月公子出手的物件。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清月公子此次出了一道题目,谁能答出他满意的答案,这物件分文不收。既是寻找有缘人,这问题的答案就不是唯一的,权看各位的运气了。”姚掌柜说完,下面又议论开了。他给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几个伙计拿着笔墨纸砚分了下去。苏沫鸢等了一会儿,也成功拿到了写着题目的纸。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国师在你心中是何人物”。这个问题很刁钻啊,不过可难不倒她。苏沫鸢虽然很有信心,却没有立刻提笔,反而开始东张西望。偷看了几眼别人的答案,竟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字眼。唯一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文采的高低和辞藻的华丽程度。难道这清月公子出个题目就是为...

主角:兰儿苏沫鸢   更新:2024-12-07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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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兰儿苏沫鸢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品邪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瑾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喧闹的街道瞬间寂静,所有人都仰着头等待姚掌柜的下文。“想必大家聚在这里,为的都是清月公子出手的物件。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清月公子此次出了一道题目,谁能答出他满意的答案,这物件分文不收。既是寻找有缘人,这问题的答案就不是唯一的,权看各位的运气了。”姚掌柜说完,下面又议论开了。他给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几个伙计拿着笔墨纸砚分了下去。苏沫鸢等了一会儿,也成功拿到了写着题目的纸。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国师在你心中是何人物”。这个问题很刁钻啊,不过可难不倒她。苏沫鸢虽然很有信心,却没有立刻提笔,反而开始东张西望。偷看了几眼别人的答案,竟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字眼。唯一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文采的高低和辞藻的华丽程度。难道这清月公子出个题目就是为...

《医品邪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喧闹的街道瞬间寂静,所有人都仰着头等待姚掌柜的下文。

“想必大家聚在这里,为的都是清月公子出手的物件。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清月公子此次出了一道题目,谁能答出他满意的答案,这物件分文不收。既是寻找有缘人,这问题的答案就不是唯一的,权看各位的运气了。”

姚掌柜说完,下面又议论开了。他给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几个伙计拿着笔墨纸砚分了下去。

苏沫鸢等了一会儿,也成功拿到了写着题目的纸。

只见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国师在你心中是何人物”。这个问题很刁钻啊,不过可难不倒她。

苏沫鸢虽然很有信心,却没有立刻提笔,反而开始东张西望。

偷看了几眼别人的答案,竟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字眼。唯一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文采的高低和辞藻的华丽程度。

难道这清月公子出个题目就是为了看看谁的文采好?

答案显而易见,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听说这次的物件是一支彩蝶步摇,弄得这么大张旗鼓,这答案一定要与众不同才行。苏沫鸢思索了半天,决定反其道行之,与其和众人一样,不如兵行险招。

只是略微停顿,苏沫鸢就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好答案,她又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满意。将自己的答卷递到金玉斋的伙计手中,静等着最后结果。

姚掌柜望着下面的人群,对于自己苦思冥想的这个办法甚为满意,微胖的脸上愣是笑出了几道褶子。他随意浏览着众人的答案,等着伙计将苏沫鸢的答卷送上来。

他之前已经想好了,不管苏沫鸢的文采好不好,今日这“彩蝶翩舞”都将是她的。这样既完成了主子的交代,又能让主子高兴一下,简直太完美了。

可是有些事往往不会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显然姚掌柜开心的太早了。

当他拿到苏沫鸢的答卷,淡然地展开时,就见他红光满面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接着又惨白如纸。笑颜慢慢龟裂,和心一起碎落满地。他手指颤抖,咬牙望着上面的文字,恨不得立刻晕死。

答卷上的字迹马马虎虎就算了,关键看了上面的字让他有一种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只见上面写着:我深深认为,有些人是不能只看外表来下定论的,国师就是代表人物。他无疑就是道貌岸然的样板,黑心肝中的翘楚。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沽名钓誉的神棍。我以为,清月公子一定与我见解一致,同道中人,大家都懂的。

姚掌柜的神智在外飘荡了一圈,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醒来。

他忍着满心的苦涩,将答卷折好收在了袖中。

自己酿的苦酒还是要自己喝,他心酸地看完剩下的答卷,最终宣布道:“各位请静一静!诸位的答案本人都看过了,这次所寻找的有缘人已经找到。稍后会有伙计将‘彩蝶翩舞’送上,没有得到的人请等待下次机会。”

没得到“彩蝶翩舞”的人虽然心中不甘,可也不敢找清月公子的麻烦,嘟囔几句,先后离开了金玉斋。

苏沫鸢当然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寿礼,心满意足地带着冬雨和竹儿走了。于此同时,姚掌柜心中默默淌着眼泪,准备去迎接自己的悲惨结局了。

一路上,苏沫鸢轻声哼着小曲,显然心情不错。她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赌赢了,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竹儿见小姐心情好,她也跟着高兴。“小姐,您太厉害了。早上才说这物件一定是您的,结果真的拿到了。”

“那是,你家小姐看上的东西,怎么能让它跑了?”

主仆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左相府走去。路过正厅的时候,苏沫鸢被苏瑾叫住了。

苏沫鸢见孟轻烟和那几个姨娘姐妹都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走到苏瑾面前问道:“爹,叫住女儿有事吗?”

她现在十分感谢前身,幸亏一直以来都没有行礼请安的习惯,倒让她省了不少麻烦。

苏瑾端详了片刻,关切道:“昨日刚受了惊吓,不在府中好好休养,一大早跑出去做什么了?”

“明天是十五公主生辰,女儿出门当然是为了寿礼的事。现在问题解决了,马上就回房去休息。”

苏沫鸢知道,一定是某些人闲着没事,又在她爹面前嚼舌根了,看来是她表现得太柔顺了。

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苏月瑶和秦姨娘的身上。

孟轻烟母女是不会为这种小事开口的,林姨娘和苏月音几乎就是透明的存在,只有那母女俩最可疑。

秦姨娘的爹是三品侍郎,因为她是庶女,嫁进府也只能做个妾。为了将来给她女儿找门好亲事,这些年一直都是看着孟轻烟的脸色行事,就连苏月瑶也成了苏沫莺姐妹的爪牙。

果然,苏沫鸢的话音刚落,就见秦姨娘开口道:“老爷,依妾身看,也不是三小姐的错,要怪应该怪那两个丫环。作为一等的丫环,不能为主子分忧,还让主子拖着病体去办事,这种没用的东西,就该拉出去打杀了或者找人牙子贩卖了。”

苏沫鸢似笑非笑地望着秦姨娘,望得她不敢直视有点儿坐不住了,才轻笑道:“我的丫环就不劳秦姨娘操心了,秦姨娘要是太闲的话,不如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姨娘院中的紫鹃和芍药……”

“紫鹃和芍药怎么了?”苏瑾追问道。

秦姨娘闻言脸色发白,转开目光不再吭声。

该死的,那两个贱蹄子的事,苏沫鸢是怎么知道的?

苏月瑶见秦姨娘脸色不好,一把扶住她问道:“姨娘,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秦姨娘眼珠一转,立刻捂住头道:“老爷,妾身突然感觉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既然不舒服,就回院子好好休息吧。有时间就多花些心思在月瑶身上,她也不小了。”

苏瑾并不糊涂,但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看在她为自己生养了女儿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有些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秦姨娘扭捏地福了福身,给身边的苏月瑶使了个眼色,两人相携着走出了正厅。

“爹,如果没别的事,女儿就先回去了。”苏沫鸢见秦姨娘两人走了,也起身想走。

“嗯,下去吧。”

苏沫鸢临走有意无意地看了孟轻烟一眼,带着竹儿和冬雨往映雪院走去。

“小姐,刚才怎么您一提紫鹃和芍药,秦姨娘吓得脸都白了?”竹儿好奇地问道。

苏沫鸢不想多说,浅笑道:“你这丫头好奇心还挺重,那些糟心的事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原来前些日子秦姨娘院中的紫鹃和府中的一个家丁暗结珠胎,最近芍药又因为偷窃饰物变卖被抓。要知道紫鹃和芍药都是秦姨娘的陪嫁丫环所生,这两件事要是捅出去被孟轻烟知道,秦姨娘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所以她就私下将两件事瞒了下来。

苏沫鸢这边得到了阶段性的胜利,另一边国师府中,凤清熙看着手中的答卷,笑得意味不明。

姚掌柜知道自己这回惨了,往往主子出现这个表情时,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很显然,这回倒霉的那个人就是他。

“很好。昴,临风的风月阁即日起交给姚掌柜,下次账本送来时,我要看到利润提三成。”

姚掌柜心中哀叹,我命休矣。

而昴除了为自己庆幸,同时也为姚掌柜鞠了一把同情泪。


听雨楼,不同于一般的酒楼。它分为前堂和后院两部分,前面大堂为宴厅式的布局,后院则在清湖上搭建了一处二层的水榭。听雨楼之名,实际上得名于湖上水榭。

苏沫鸢就是冲着这酒楼的布局来的,毕竟能在街市见到这么雅致的酒楼,实属不易。

她和竹儿两人一踏进听雨楼的门槛,小二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两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给我们开个雅间。”苏沫鸢扫视了大堂一眼,直接要了雅间。她不习惯和别人拼桌,大堂的环境实在太嘈杂了。

小二讪笑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雅间已经客满了,要不小的给您腾张桌子出来吧?”

苏沫鸢蹙了蹙眉,觉得有点儿扫兴。其实她和竹儿来的时间并不晚,可没想到还是没能赶上。

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苏小姐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苏沫鸢一转头,见一身艳红装束的龙灏踏进了大堂。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道:“本来想要个雅间,没想到客满了。”

“哦,原来是这样。端王约了本世子见面,如果苏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如一起?”

苏沫鸢听着他那没有多少诚意,又掺杂着三分试探的语气,到嘴边上的那句想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时要是转头就走,倒显得她怕了端王。

可能是一股倔劲儿上来,反倒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世子爷在前面带路了。”

龙灏轻轻挑了挑眉梢,扯出一丝浅笑。“苏小姐请。”说完,就往后面水榭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伊满脸的不解,按说他家世子爷从来都不主动和女人说话,这次怎么反倒邀请起别人来了?

一行人步入后堂,走上了木板搭建的栈桥。

苏沫鸢欣赏着湖中的白荷,下意识地深呼吸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冲入鼻端,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小二一直在旁边陪着笑脸,将一众人带到了香荷居门口。“几位里面请,小的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就行。”

小二知道这间雅间里面的都是贵客,丝毫不敢怠慢。

苏沫鸢跟在龙灏主仆身后走进了雅间,竹儿走在最后带上了房门。里面的几人似乎正在谈笑,听到门响都往门口望了过来。

“苏沫鸢,你怎么来了?”萧曼萱蹙着一双秀眉,满眼的厌恶。

自从她在纳兰妙彤的寿宴上丢了脸,看见苏沫鸢就挤不出好脸了。毕竟是武将世家出身,不像闻冰馨和苏沫莺那么会装。

闻冰馨看到苏沫鸢,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毕竟刚才丢了那么大的脸面,不是一时能调整过来的。但她不像萧曼萱那么直接,所以只是抿着唇不语。

“苏小姐是本世子请进来的,萧小姐这是对本世子不满?”龙灏有些凉薄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屋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别人不了解龙灏这个人,纳兰俊驰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人就算是他也要陪着小心,岂是萧曼萱一介女流得罪地起的?

虽然他看到苏沫鸢也不太舒服,但还是朗然一笑道:“世子言重了,表妹绝没有那个意思,世子请。”

“对啊,世子别误会。沫鸢妹妹快别站在那里了,过来坐吧!”闻冰馨虽然心里恨不得撕了苏沫鸢,但脸上的笑容却装得无懈可击。

苏沫鸢觉得还真是难为她了,刚才气成那样,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思对她笑。要说这装蒜的功夫,就连她那嫡姐恐怕也不是对手。

龙灏面无表情,走到纳兰俊驰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按说他坐下了,刚才的事就揭过去了。但是谁都没敢再开玩笑,因为拿捏不准这个人的性情,怕再说出点儿什么话得罪了他。

苏沫鸢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人请客吃饭,她才不管那么多。挨着龙灏找了个空位坐下,竹儿低着头站到了她的身后。

现在有外人在,苏沫鸢知道竹儿是无论如何不肯上桌的,因此也没有难为她。心想着一会儿买点儿吃的带回去,让她回去吃也是一样。

她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忽视了之前他们三个在摘星楼里吃饭的事。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会儿竟然没把凤清熙当外人。

纳兰俊驰见所有人落座,就把小二叫了进来。“将本王之前订好的菜都上来吧!”

“请各位稍等,菜马上就来。”话落,小二笑着退出了房间。

没多久,一道一道的菜肴就摆上了桌。

纳兰俊驰执起酒杯,笑道:“来,本王敬世子一杯。”

“端王请!”龙灏缓缓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虚空一举。

苏沫鸢觉得男人推杯换盏没意思,索性先拿起筷子夹了口菜。

结果菜还没放进嘴里,就听到萧曼萱轻嗤了一声。“哼,果然没规矩。”

这回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在座的人听进去了。

苏沫鸢看都没看萧曼萱一眼,将菜放进了嘴里。接着点点头,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嗯,这听雨楼的菜果然不错。哎,饿了一上午,总算是吃舒服了。”说完,又将筷子伸到了另外一道菜中。

她先后夹了几筷子,夹的都是萧曼萱面前的菜。萧曼萱见那些菜被她动过,嫌弃地蹙了蹙眉。

苏沫鸢见萧曼萱嫌弃她,状似诧异道:“咦,萧姐姐怎么不动筷子,难道在减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起身将菜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龙灏和端木俊驰的注意力都被苏沫鸢吸引过去了,把闻冰馨和一旁的萧曼萱气得够呛。尤其是萧曼萱,听到苏沫鸢拐着弯儿的说她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苏沫鸢,你……你竟然敢说我肥?”

“呵,萧姐姐,我可没这个意思。只是见萧姐姐不动筷子,随便猜的而已。如果萧姐姐没在减肥,那就吃菜吧!”笑着,故意用自己的筷子往她面前的小碟中夹了一筷子五花肉。


三人有说有笑,竹儿也不认生,很快就和冬雨混熟了。

她们在街市上逛得正开心,就见长街上围满了百姓,一时心中好奇,就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竹儿好奇地往人群中望去,拉住一个中年妇人问道:“大娘,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啊?”

中年妇人见竹儿一个小丫头,笑着回道:“今日国师回朝,大伙都是来恭迎国师的。”

中年妇人身旁的书生闻言,满面崇敬地道:“国师这次上山,乃是为百姓、为临风祈福。有这样的国师,真是临风之福,百姓之福。小生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是啊,是啊,国师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能见上一面,那可是我王老三的福分!”一壮汉附和道。

“咱们能有这样的国师,真是福气啊!”

三人听着人群中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心中对这位国师或多或少都有了点儿兴趣。

苏沫鸢臆想中的国师就算不是得道高僧,也应该是个道法高深的老道士。可是临风国的这位却颠覆了她心中的形象,并且是个更为传奇的人物。

传言他师承天机老人,擅长占星卜卦。不过双十年华,已然闻名天下。不止如此,临风国之所以能成为四大国之首,全赖这位国师的文韬武略。他可谓是才震四国,艳惊八方。

前面人头攒动,百姓已经做好了迎接国师回朝的准备。

这时,冬雨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主子,有埋伏。”

苏沫鸢对危险的感知一直都很敏锐,自然也发现了暗处的动静。她猜想这些人应该是一批杀手,就是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看起来并不像是苏沫莺和孟轻烟的手笔,不然刚才也不会极力劝说她进宫参加寿宴了。

“国师的队伍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苏沫鸢拉过竹儿,轻声道:“竹儿,你听好。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准靠近,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话落,苏沫鸢和冬雨对视一眼,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些人本来就蠢蠢欲动,这下终于开始行动了。

“唰,唰,唰”,几条黑影从高处飞落,朝苏沫鸢等人冲去。

黑衣人一动,苏沫鸢就让竹儿在人群中躲好,她和冬雨则一边往人群中躲闪,一边和追上的黑衣人过招。

就在此刻,一队车马由远处缓缓驶来。前面有两队御林军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华丽的篷车。

篷车四围是上好的紫檀木,四面挂着纱帐。纱帐随风轻摆,朦胧间透出里面的人影。人影端坐正中,虽然半遮半掩,却绝对够得上风华无双这四个字。

百姓见车马行来,纷纷往道路两旁散去。

这时整条街上最显眼的,就是在人群中穿梭的苏沫鸢主仆和一队黑衣蒙面杀手了。

黑衣人一个个手持钢刀宝剑,行动迅猛如风。

本来他们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对方,在车马行来前撤退。

哪知苏沫鸢身手了得,滑地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躲来闪去,他们根本就抓不住。再加上有个武功高强的婢女挡路,让他们的行动受到了阻碍。

“速战速决!”领头的黑衣人和冬雨缠斗在一起,冷声道。

剩下的黑衣人分两拨从左右包抄,打算一举擒住苏沫鸢。

两方人你追我躲,人群时不时爆发出尖叫声,刚有些秩序的队伍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御林军已经行至人前,赶紧围住篷车。虽然没有搞清状况,但首先要防止慌乱的人群冲撞了车中的贵人。

苏沫鸢见竹儿那里没有黑衣人,心中的担心放下了一些。

竹儿倒也机灵,知道就算冲过来也是徒劳,索性找到空子藏了起来。冬雨那里和黑衣首领打斗着,但是从她游刃有余的情况看,也用不着她这个主子操心。

苏沫鸢快速钻过人群,看到前面的车马,高声喊道:“快保护国师,有刺客!”

御林军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黑衣人,一队人留下保护,另外一队人朝着苏沫鸢的方向行去,显然是去捉拿那些刺客的。

苏沫鸢一边喊一边朝着车马处行进,一时间倒是躲开了追杀。

车中人望着人群中那抹紫影,看着她一边喊叫一边朝着自己的方向躲来,璨如星辰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轻扬。

她倒是聪明,自己被追杀,还懂得利用别人。

苏沫鸢这时已经跑到了篷车附近,几个追杀的人要不被她刺伤,要不被她甩在了后面,只有一人离她的距离最近。

她握紧手中的步摇,准备给那人致命一击。

但就在黑衣人举刀之时,篷车中倏地弹出一道劲气,那人连人带刀飞了出去,接着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撤!”首领好不容易摆脱了冬雨的纠缠,就看到车中人动手,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得到的消息,国师凤清熙并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本来存了侥幸心理,想着只要他不出手,他们得手也就是时间问题。

谁曾想竟然出了意外,凤清熙出手了。

苏沫鸢发觉这些黑衣人明显强于昨晚的刺客,一时拿不准是不是同一人指使的。还在分析思虑间,就感觉斜前方有一道目光正在打量她。一抬头,正好篷车的纱帐被风吹起。

苏沫鸢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当她看到车中人的时候,心脏却实实漏跳了一拍。

那人一身银丝雪缎宽袍,裹着修长身段。腰间虽然没有扎着玉带,却没有一点儿邋遢之感,反而多了一丝慵懒随意。如墨似锻的青丝柔柔地散到腰间,衬得一张宛若玉雕般的容颜更加白皙。修眉斜飞入鬓,双眸浓黑深邃,鼻若悬胆,淡粉薄唇。最惹眼的还是长眸下的一点泪痣,芳华滟潋,气韵天成。

光看外表,这人确实担得上谪仙一词,雪莲般的人物。

不过苏沫鸢在看到他那双无情的寒眸和轻扬的唇角时,脑中却蹦出了“假仙”一词。

没错!她苏沫鸢识人无数,面前这人绝对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神仙,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神仙外衣的黑心狼。

心中有了定论,觉得这人还是不认识为好。她嘴角一抽,转身往人群中走去,准备去和竹儿还有冬雨汇合。

“怎么,利用完了就想走?”

凤清熙任由苏沫鸢打量,见她惊艳过后抽搐着嘴角,本就如黑曜石般的眸色又重了一分。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苏沫鸢没想到这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是清朗华美。

可是既然打定了主意远离,她就没有再回头。只是扔下一句“今日相救之恩,苏沫鸢他日一定相报”就往人群中去了。

凤清熙闻言唇角微扬,眸中带起一丝暖意。

苏沫鸢转身走出了一段距离,心脏跳动地还是有些失衡。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一个能让她倍感压力的男人。


这时竹儿已经挤出了人群,担心地跑了过来。“小姐,小姐,您怎么样?没受伤吧?”

冬雨跟在竹儿身边,眼中也带着关切。

苏沫鸢长吁了口气,轻笑道:“你家小姐我这么聪明,怎么会受伤呢?竹儿,你今天表现不错。走,我们先去大吃一顿。”

凤清熙所坐的篷车已经缓缓驶离了街道,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苏沫鸢带着竹儿和冬雨走进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凤阳楼。

凤阳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此时正坐着一名身穿绯色华服的年轻公子。银冠束发,宽肩窄腰。

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正执着瓷杯轻轻晃动。桃花媚眼望着下面,笑得妖娆惑人。真是艳比桃花,魅惑似妖。

传闻临风最出名的人物,共有三人。一是国师凤清熙,风华绝代、才智无双。二是康王世子纳兰烨华,邪肆乖张、叛逆风流。三是左相嫡女苏沫鸢,嚣张毒辣,蠢笨花痴。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一下见到其中两人,这顿饭吃得有趣。

绯衣公子对面坐着一蓝衫大汉,看着主子的笑颜吞了口口水,赶紧转移视线道:“主子,王后要找的女人,至今还没有下落。不过这次临风皇寿辰,北溟煜也会随使节同来,到时候找机会除了他,王后知道一定开心。”

绯衣公子转眸望向杯中清酒,幽声道:“该怎么做,本世子心中自有计较。”

大汉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低头看着面前的饭菜闭上了嘴。

他可不敢忘记,世子爷才是他的主子。虽然来中原之前王后下了命令,但是到底怎么做,还是世子爷说了算。

苏沫鸢在一楼大厅叫了一桌饭菜,主仆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饭后继续逛街,一路上买的小物件和糕点零食,都交在了竹儿和冬雨的手上。

不过苏沫鸢也没忘了出府的初衷,去药铺买了些药材、又去铁匠铺打造了一套银针。

本来准备打道回府了,她突然想起十五公主的生日礼物还没买,正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玉器店,抬步走了过去。

苏沫鸢走到玉器店门口,抬头看了眼招牌,“金玉斋”。

记忆中这家店以出售金器玉件出名,其中最受众人追捧的,就是出自天下第一公子清月公子,亲手设计雕琢的物件。

据说金玉斋开遍诸国,每家店定期出几件清月公子的作品,已经成了富家千金、王孙公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三人一走进店中,立刻有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不知三位贵客想看点儿什么?”

不得不说,这金玉斋不愧是闻名诸国的玉器店。掌柜行事中规中矩、不卑不亢,店中的物件质地上乘、设计独特。

苏沫鸢先望了一眼柜台后面架子格中的各种玉器,又看了看下面的小件首饰和挂件。虽然各个皆属上品,但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可以作为寿礼的物件。

冬雨跟在苏沫鸢身后没有说话,反而是竹儿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似乎每个都喜欢得不得了。

竹儿指着一对紫玉雕琢的耳坠,玲珑大眼泛着亮光。“这对紫色的耳坠好漂亮啊,小姐若是戴上,一定特别好看。”

“你喜欢吗?小姐送给你。”苏沫鸢嫣然一笑道。

竹儿小脸儿泛红,摆摆手道:“不不不,竹儿只是一个小丫环,哪儿配得上这么贵重的首饰?”

苏沫鸢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曲指弹向竹儿的额头。

“傻丫头,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说自己。什么配不上,我苏沫鸢的人,岂能配不上一块玉石?以后只有你想不想,没有配不配。”

竹儿听到这番话,知道小姐这是将她当做自己人,心中感动不已。她总觉得小姐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不论如何,小姐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小姐,竹儿明白了。”

冬雨突然有些羡慕竹儿,她心里清楚,主子对她还没有放下心防。但是她有自信,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主子的“自己人”。

掌柜听到“苏沫鸢”三个字,面上有着些许的惊讶和不解,却没有鄙夷和唾弃,不过转瞬就恢复了常色。

苏沫鸢对掌柜的反应很满意,指着那对紫玉耳坠道:“掌柜,麻烦帮我把这对耳坠包起来。”

转而看了眼冬雨,“你要是有看上眼的,也叫掌柜包起来。”

冬雨没想到主子会看出她的那点儿心思,有点儿无措,更多的是激动。“谢主子。”

苏沫鸢微微颌首,转开了目光。

掌柜看出苏沫鸢没有看上这里的物件,建议道:“这位小姐,如果这里没有合适的,不妨上二楼看看。”

“你们在这里先看着,我上楼看看。”苏沫鸢扔下这句话,抬脚往二楼行去。

楼梯分两截,刚走过第一截,苏沫鸢就听到楼上传来了两人的谈话声。真是冤家路窄,这谈话的两人,可以说都是她记忆中非常“特别”的人。

“真是可惜,下批物件竟然要三日后才能到。本以为十五公主生辰,可以送上清月公子设计的首饰,现在可怎么是好?”温言软语,犹如莺啼。

这声音正是来自前身的情敌,右相嫡女闻冰馨。

“馨儿别急,皇妹一向与你交好,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实在不行,就将她先前看上的那套青玉杯送于她就是了。你是她未来嫂子,她巴结你还来不及,呵呵……”男子温润的嗓音轻笑道。

这声音一出,苏沫鸢的心脏猛缩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反应不是她的。

没想到这个男人对前身的影响这么深,即使死了,连身体都记得这个人,端王纳兰俊驰。

在她的记忆中,纳兰俊驰应该是除了太子之外第一个封王的皇子。其母是圣宠正隆的萧贵妃,而萧贵妃的哥哥又是镇远大将军萧毅,其母族势力可想而知。

“王爷……”

这时,闻冰馨的一声娇嗔拉回了苏沫鸢的注意。

接着,纳兰俊驰温柔浅笑道:“呵呵,馨儿莫不是害羞了?”

“王爷就会取笑人家,馨儿不依!”闻冰馨佯怒道。

苏沫鸢禁不住干呕一声,差点儿没吐出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人竟然目中无人的打情骂俏,真是够不要脸的。

要说这前身的品味真不怎么样,最起码她是不敢苟同。


纳兰正德也没想到苏沫鸢会这么痛快,当初可是她死活要嫁给自己的儿子,左相为了这事还被右相嘲讽了很久。怎么今天竟然这么痛快就同意了,隐隐还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样子?

“苏爱卿以为呢?”纳兰正德望向了苏瑾。

苏瑾本来就不太赞同女儿嫁给端王,当初要不是她要死要活的,他也不可能厚着老脸来请旨。现在眼看着婚约就要解除了,他倒是松了口气。想到这里,他拱手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纳兰正德没想到苏瑾又把皮球踢回来了,觉得有点儿无奈。婚是他们求的,现在又让他做主,这年头皇上也不容易啊。

“这样吧,朕先下一道圣旨给苏爱卿,等过了朕的寿辰,再向外发布退婚的消息吧。”

自古以来没听说过皇上下圣旨还有取消一说的,不过现在看两边都不愿意,纳兰正德也不愿意为难他们。况且又不是什么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允了也就允了。

苏瑾和苏沫鸢一同谢恩,纳兰正德摆了摆手道:“苏爱卿,你们先出去吧。”

苏瑾和苏沫鸢知道父子俩有话说,一同出了御书房。

纳兰正德看着自己儿子叹了口气。“驰儿,父皇可以不管你昨日为何去那风月阁。但是你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凡事一定要谨慎三思。好了,你回去吧,父皇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纳兰俊驰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不过父皇不追究了,他心里却敲了警钟。看来以后行事要更注意一些,不然让父皇对他寒了心,他就没资格和太子争那个位置了。

苏瑾和苏沫鸢出门后,苏瑾嘱咐了几句就先出宫了,苏沫鸢则往摘星楼的方向走去。

一早解决了一件心事,苏沫鸢的心情无比舒畅。她现在又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了,终于没人束缚她了。

摘星楼里,竹儿打从苏沫鸢一走就呆不住了。她一直在原地走来走去,害怕小姐去见皇上会有什么危险。时间越久,心里就越慌。

凤清熙一直在书案边看书,昴则立在一边看着竹儿转来转去。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但被竹儿搞得紧张兮兮,另外还有点儿头晕。

“你家小姐此去可是好事,你别转了行不行?”昴实在看不下去,开口劝道。

竹儿听了不乐意,瞪了昴一眼。“敢情不是你家小姐,你当然不担心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是好事,难道你能未卜先知?”

昴没想到自己好心多说了一句,还遭了白眼,嘴角禁不住抽了抽。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多嘴了呢?哎,真是活该。

“竹儿,你家小姐我回来了。”苏沫鸢人还没到,爽朗的声音先传进了摘星楼的正殿。

竹儿见自家小姐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貌似心情还很好的样子,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她飞快地跑到苏沫鸢身边,关切道:“小姐,您怎么去了那么久,害竹儿一个人在这里担心死了。”

“你家小姐我恢复自由了,皇上同意退婚了。”苏沫鸢见这里也没有多嘴的人,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竹儿一听张着嘴愣在了那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过了片刻,上去摸了摸苏沫鸢的额头道:“不发热啊,小姐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你才发热!”苏沫鸢翻了个白眼。

竹儿见苏沫鸢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喊道:“小姐,您疯了!皇上下旨退婚,以后谁还敢娶您过门?您还不快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这样可怎么得了啊?”

苏沫鸢懒得和竹儿多说,反正她自己高兴就行了。至于以后有没有人敢娶她,她才不在乎。

她现在有自己的势力,不愁吃不愁穿,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人因为这事多嘴惹恼了她,她不介意送他们上路。

凤清熙闻言抬起头,淡笑道:“恭喜苏小姐得偿所愿。”

“多谢国师大人。好了,事情解决了,现在开始抄经文吧。”心情好了,苏沫鸢也不觉得抄经文是什么头疼的事了。

竹儿嘟着嘴,不满地站在一边。她见苏沫鸢一点儿都不着急,心里可是急坏了。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救救她家小姐,要是以后真的没人肯娶她家小姐,那可怎么办啊。

昴这回倒是没多嘴,不过看着苏沫鸢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其实那个小丫环虽然笨了点儿,但是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一般的女人听到自己要被退婚,那是要上吊明志的。这个女人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反而一脸高兴的样子?主子也是,虽然苏小姐得罪过他,他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踩一脚啊!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奇怪氛围中过去了,苏沫鸢不想在宫里吃饭,于是抄完经文就带着竹儿出了皇宫。

“竹儿,一会儿想去哪儿吃饭,今天你家小姐我心情好,请你吃顿大餐,我们庆祝一下。”苏沫鸢开心地合不拢嘴。

竹儿苦着脸,摇头道:“小姐,您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竟然还有心情吃饭?”

“着急?我为什么要着急?”苏沫鸢话落,见竹儿又准备说教,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停,我什么都不想听。既然你想不出来吃什么,就由我做主吧!听说街上新开了家酒楼,我们今天去那儿尝鲜。”

竹儿叹了口气,也不再开口了。耷拉着脑袋跟在苏沫鸢身后,心里则盘算着怎么救她家小姐摆脱将来的悲惨生活。

“走,去街市西边新开的听雨楼。”苏沫鸢走出宫门告知车夫去处,首先蹬上了马车。

竹儿跟在后面上车,一脸的无可奈何。

苏沫鸢也不想多说话,一直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吱”的一声停下,她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怎么回事?”苏沫鸢蹙了蹙眉,给竹儿使了个眼色。

竹儿撩开帘子,往外张望了一眼,回道:“小姐,咱们的马车好像和别人的马车蹭上了,看样子是……是右相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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