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
你们这是在谋杀!
是在犯法!
快停下!
我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企图唤醒操作灌入水泥的工作人员的人性良知。
但他们似乎都像听不见一样,对我的呼救置若罔闻。
心月啊,就这最后一次,完成了便好了。
省点力气,留口气,别像你那早死的妈一样,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愿放手。
再一次听到妈妈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
难道我妈的死不是意外?
我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觉告诉我,我妈的死,有蹊跷。
那当然啊,你妈生你的时候可顺利了,母女平安。
说起来也有缘,你妈和常宁妈同个产房生娃,你命带紫薇,一生平安顺遂大富大贵。
而常宁就比你晚10分钟出来,一出来,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说常宁肺里吞太多脏污的羊水,怕会窒息早夭。
原本我们也不信的,但大师说了,只要你和常宁换养改命,她就能活下来。
但你那个妈,也太固执了,不管我们给了多少好处,都不愿意,不就是换个女儿养而已么?
既然她不愿意,那她就去死吧,反正一年里死在产床上的产妇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
原来,养育了我十八年的父亲,就是杀我母亲的凶手。
什么羊水栓塞,全是掩盖罪证的借口!
我居然叫了杀母凶手十八年的爸爸!
反正你也马上要去陪她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你妈是我杀的,你爸是我毒哑的,如今他一个重伤未愈的人在家,你说,他会出些什么意外呢。
哈哈哈哈在江承华一声声放肆且得意的笑声下。
我的心好像被一块胶纸封住,眼前一片模糊,过往的一切,犹如幻灯片一遍快速地闪过。
过去的十八年来,我都生活在阴谋之中。
我以为江常宁之前对我和哑爸做的事情已经是坏透顶的事。
没想到操盘手居然另有其人。
这个局,他早在十八年前就布下。
江承华为了自己,为了江家,不惜伤害我们一家,草菅人命。
但我现在知道又如何?
正如江承华说的一般,我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如今让我知道一切,也只不过是在我死前对我的最后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