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后的我其实更加忙碌。
夜阑人静,我无声跃上粉墙。
今夜又是隔墙就能听到笙歌阵阵,难怪百姓尽道昭泰醉生梦死。
我在窗隙中看到堂内曼妙的女子婉转弹唱,可主位空空如也。
暗自在宅内四处寻找,并不见昭泰踪影。仆人都已沉睡,鼾声如雷。
一间破旧偏僻的柴房门窗紧闭,隐约漏出缕缕烛光。
俯身查看,昭泰端坐其中,投在墙壁上的沉沉暗影如同魔鬼的狞笑,狭窄的房间内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惧。
一个家奴五花大绑跪在面前,不住地磕头。
细细听来,仿佛是家奴受到皇后手下的指使,意图偷走账目检查的明细,几乎得逞。
宴亭强撬开家奴的嘴,灌下药水。
他声音冰冷:“吃里扒外的东西!如今这慢毒的解药只在王爷手里,要活命,乖乖听话!”
家奴口鼻流出鲜血,面目扭曲,全身抖得如筛子一般,痛哭流涕。
昭泰的声音冷漠平静:“你去回复,只有这本。”
宴亭将一本簿册扔在那人面前。
我不用看都知道那本册子上记得怎样的一塌糊涂。
我在沉沉夜色中离去。
刑讯拷打我自然见过许多,可昭泰狠厉阴沉、目光凛冽的样子依然让我后背升起阵阵寒意。
次日就传出消息,昭泰殿下喝酒误事丢了账簿。
街头巷尾一时沦为笑柄。
萧国公来信询问,我只说确有此事,其他绝口未提。
7.
今日晚间我来到昭泰住处,不经通传直入后院。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几副面孔。
院中竹影摇动,摆设着一条香案。
昭泰一身素白静静的烧着纸。
火光映出他俊秀的面容,却驱不走眉眼间的清寒。
院中空空荡荡。
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昭泰目送着家奴撤去香案,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