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裂痕,不屑道:
“你不过是个妾,也配找本侯要交代?
“当日你侮我妻至此,我还未找你算账。你拿什么同她比?”
说着便要人押她下去。
沈青黛想唤手下来,却惊觉如今她只是后宅妇人,再不是秦侯麾下独一无二的女将军,早就无人可使。
从在心间捧着到踩进泥泞,不过月余。
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我望向裴佑:
“你带的人手多么?可够杀他?”
裴佑语气歉疚,眼神却亮极:
“此次出行轻车简从,怕是不够。我想在战场胜他,你帮我可好?”
实在遗憾。
我又不甘心地瞧了瞧,院内侍卫林立,若想在众人中取萧冕项上人头再全身而退,实在有些困难。
总不能要一方君侯为我蹈险,更何况裴佑向来端方,对暗杀、下毒之类向来不屑。
罢了,来日方长。
总有机会要他万箭攒心,悔不当初。
9
河东坐拥七座府城,裴佑率大半部下居邺都。
一路走来,城郭田野虽无打家劫舍的乱象,可也实在算不上民生安乐。
只比萧冕治下强上些许。
我到邺都后便开始忙碌,清点文册,比物连类,又安排人一一核查。
每日都不得清闲。
裴佑常来探望,每次都不空手,有时带些吃食,有时又是胭脂水粉。
他家儿子也跟着。
裴景生得同他父亲极像,每每见他我总要失神,像是穿过流离的数年,又见儿时的裴佑。
“霜姨,今日立冬,我们烧锅子,烤鹿肉吃可好?”
小儿依着我的手臂央求,当真让人心软。
席间裴佑同我说起萧冕的动向。
如我此前所料,他果真守不住绥阳。
在各方势力围剿下,萧冕元气大伤,将残兵归拢于一处,才能从玉景门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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