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打救护车,别动他,让医生来抬。”
姜得宝爸妈赶到我们小城里最好的医院时,姜得宝的磁共振结果刚刚出来。大夫举着片子冷静地说:“很不幸,病人伤到了胸椎,就这两个,”他指给我们看,“T10和T11,初步判断有脊髓损伤,严重的话会高位截瘫,需要尽快送到省里大医院治疗,争取能恢复下肢功能吧。”
听到这里姜得宝他爸妈疯了一样扑向我哥,他妈嘴里更是嚷道:“你这个杀人犯,你要杀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我哥一胳膊甩开他们,为自己辩白:“我没碰到他,他自己没站稳。倒是你们俩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凶手,我爸还在殡仪馆的冰柜里呢,你儿子可没死呢!”
医生、护士和跟着来的熟人纷纷上前分开纠缠着的两拨人,而我脑子一团乱麻。
我爸死了,未婚夫家骂死的;未婚夫可能瘫了,躲我哥踹摔的。
2
医生一句话暂时终结了这场仇人见面的互撕,他大吼了一句话:“时间就是你儿子的腿!想让病人还能站起来抓紧送省城!”
可是省城没能保住姜得宝的腿,医院说他因为工作原因长期面对电脑坐姿不好,本身脊柱就有些问题,这次损伤又比较严重,腹部以下没有太大希望了,他这一辈子多半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半个月后,姜得宝被转回我们城市继续长期复建治疗。
在这期间,我哥找了他同学刘律师准备提告姜家辱骂我父亲致人死亡。而姜家也找到同一律所,准备告我哥哥殴打姜得宝致残。
城市小,就是容易碰头。
我辞了北京的工作,暂时在家陪伴母亲,可焦虑折磨得我整夜不能睡,直到秘密被姜得宝揭穿。
在律所的会议室,我们两家人对面而坐。姜得宝也来了,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除了我和他,其他人相互怒目而视,似乎一定要在今天分个你死我活。
“你们两边互为原告和被告,所以把你们双方约来,咱们面对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