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敖念姬决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全文》,由网络作家“不负骤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敖念一听不让她吃,立刻不乐意了:“我还没吃饱,你说要请我吃的,现在反悔了不成?”人类的食物虽然没有丝毫灵气,但是聊胜于无。在宫里她不敢放开了吃,害怕吓到人,其实她早就饿得不行了。‘没吃饱’三个字让柯北祯眼皮跳了跳,一言难尽道:“你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了,我怕你肚子受不住。”“我的肚子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吃不下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停下来。”开玩笑,如果可以放开胃口随便吃,她能一口气把皇宫一半的人全吃光。要不是廉贞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吃人,她也不用饿这么久了。平时在宫里,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适量异常。现在这里又没人认得她,多吃点东西怎么了?不让吃人,现在连饭都不让吃,还让不让龙活了?踮起脚尖直接捂住他的嘴,将那即将出口的劝阻打断:“我可是你的救命...
《快穿:虐渣打脸一条龙全文》精彩片段
敖念一听不让她吃,立刻不乐意了:“我还没吃饱,你说要请我吃的,现在反悔了不成?”
人类的食物虽然没有丝毫灵气,但是聊胜于无。
在宫里她不敢放开了吃,害怕吓到人,其实她早就饿得不行了。
‘没吃饱’三个字让柯北祯眼皮跳了跳,一言难尽道:“你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了,我怕你肚子受不住。”
“我的肚子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吃不下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停下来。”
开玩笑,如果可以放开胃口随便吃,她能一口气把皇宫一半的人全吃光。
要不是廉贞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吃人,她也不用饿这么久了。
平时在宫里,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适量异常。
现在这里又没人认得她,多吃点东西怎么了?
不让吃人,现在连饭都不让吃,还让不让龙活了?
踮起脚尖直接捂住他的嘴,将那即将出口的劝阻打断:“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听救命恩人的话才可以,知道吗?”
虽说当上皇后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但这身体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脸上还带这些稚嫩。
平日里因着敖念表现出来的妩媚情态,这份稚嫩很难显露。
而当此刻她故意装嫩的时候,那几分少女的娇俏之感就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了。
柔嫩的掌心覆盖在唇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弥漫在他心间,引来阵阵让人难以抵抗的酥.麻。
威震四方的战神柯北祯,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那掌心很快就抽离开了。
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他眼帘微垂,很快就被她拉着继续换下一家店了。
等到终于吃饱喝足之后,敖念摸了摸微涨的肚子,这才终于有兴致看这灯会上造型各异的花灯。
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卖孔明灯的小摊位上,神情微微出神。
很久以前,在她还在忏罪海底被关押的时候,她曾经见到过这样的灯笼从极远的地方飘来。
她不知道这样一只一阵大风就能刮坏的灯笼,是怎么越过汪洋和重重结界,飘到位于世界尽头的忏罪海的。
然而,黑暗之中,那一星点的光明还是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柯北祯也不打扰她的出神,静静的在旁边等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喜欢吗?”
回过神的敖念摇摇头,脸上重新洋溢起笑容:“这个灯让我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开心的事情吗?”
“恩,应该算是呢。”
难得见她脸上表情柔和下来,柯北祯看了一眼那些大大小小的孔明灯:“你等我。”
说着,他朝摊位走去,跟老板交涉一番之后,拿回来了两只不同颜色的灯笼和一支毛笔。
“你可以在灯面上写上自己的愿望。”他递给她一只灯笼还有毛笔。
“愿望?”敖念歪了歪头,“写在灯上,然后放到天上去就会实现吗?”
柯北祯难得浅浅的笑了一下:“是你的话,也许会的。”
“天上的神仙可没那么好心会实现你的愿望。”她撇撇嘴,但还是抬手在灯上一阵写写画画。
天上那群神仙全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她最讨厌的就是他们。
他无奈提醒:“愿望要写出来自己一个人看才好,否则会不灵验的。”
“反正我也没指望一个破灯笼能实现我的愿望。”
看着那灯面上模样稚拙图案,他犹豫了一下:“这是……一条虫子?”
敖念猛地抬头,一脸被冒犯的表情,嫌弃道:“你是瞎了吗?这明明是龙!”
是她的自画像好不好!
“……抱歉。”他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东西到底哪里像是龙了。
之后,两人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将手里的孔明灯放飞了。
看着冉冉升起的灯笼,柯北祯忽然想起了最近经常梦到的片段。
梦里,是他们初见的时候,小小的敖念让人救下树丛里昏迷不醒的他,还派了暖情照顾。
那个指着他脸说好看,并且一定要救的小姑娘,表情任性又天真。
即便那时候他右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了。
整个梦境,他都像是一个不存在的看客一样,看着事情的发展。
暖情看到他身上质地极佳的玉佩,忽然一改之前抵触的态度,主动赞同留下他。
之后便是追杀和逃亡,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小姑娘磕破了头昏迷不醒之时,他心里的焦躁。
只可惜,他在梦里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知道梦也只是梦而已,事实上当时的他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状态,梦里这些事他也压根不可能知道。
然而,夜夜重复的梦境还是让他心底的怀疑越来越深,这才亲自动身调查当年这件事。
最终,这件事情调查的结果居然真的与这场梦境一模一样。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柯北祯抬头看向星辰浩渺的夜空。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偏头看向身边侧脸美好的女子,他张了张口,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敖念伸了个懒腰,“今天出来这一趟玩得很开心。”
“啊,对了。”她好奇的问,“我还没有问,你刚才写的什么愿望啊?都不让我看。”
他淡淡的拒绝了:“我说过的,告诉别人的话,会不灵验的。”
“靠个破灯笼本来就不会实现啊,你告诉我,我心情好的话可以帮你实现哦。”
“不必。”
“小气!”
敖念在缠人上头从来没输过,是全家公认的烦人精。
回去一路上,她都在不断念叨这件事情。
然而,柯北祯居然顶住了她喋喋不休的追问,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实在不行就干脆一言不发当听不见,把她气得够呛。
回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柯北祯把她送到凤栖宫附近,才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回去吧,臣也要告退了。”
敖念点点头,往回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他还在原地站着,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忽然间笑了一下,改了方向,动作迅速的几步冲到他面前,闪电一样的出手揭开了他脸上那半张银质的面具。
数九寒天,昨夜里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雪,晨起的时候殿前屋后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银装素裹分外好看。
这是个最适合冬眠的时节。
敖念神情恹恹的窝在软塌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困的两只眼皮直打架。
她在这么个小小的人类身体里已经困了整整三天了。
作为一条身长百丈有余的应龙,这人类壳子都还没她的龙爪大,当肉身着实小了些,她到现在都不太适应。
她打着哈欠,强自抬起眼皮看向殿门外头老老实实跪着的人影。
那瘦弱的身影匍匐着跪在地面上,衣衫单薄形容狼狈,露在外头的皮肤被冻的青白一片。
敖念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汤婆子暖着手,懒洋洋的开口:“暖情,本宫让你罚跪,你是不是心有不服?”
门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大半个晚上的暖情听见敖念发话,赶紧哆嗦着磕了个头:“皇后娘娘的赏,还有娘娘的罚,不管哪一样都是奴婢的福分,绝不敢有不服。”
“这小嘴可真甜呐。”敖念笑了起来,“叫本宫都不忍心罚你了。”
暖情哽咽着抬头,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也自有一番情态。
啧,可惜了这样的一张美人脸。
谁能想到,这会是个背主忘恩、害死原主的狗东西。
然而,还没等到她继续折腾暖情,一声爽朗的大笑蓦然从凤栖宫门口响起——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个高大的身影兴冲冲的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敖念微微抬起眼皮,瞧见一脸英武之气的高大汉子,嘴角笑意加深。
原主这个女儿控的摄政王亲爹尉迟乾又来了。
从身边暖情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十分惊讶,像是没有想到跪在这里的会是她。
“暖情?你怎么跪在这儿?”
暖情一见到尉迟乾,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默默给他磕了个头:“奴婢拜见摄政王。”
那一举一动的柔弱隐忍,胜过千言万语。
果不其然,尉迟乾眉头微蹙,弯下腰就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这大冷的天,跪在地上要冻坏的,先起来吧。”
暖情心里一喜,顺着尉迟乾扶她的力道就想要顺势起身。
“嗯?”敖念笑吟吟的,一个眼锋扫了过去,“本宫让你动了吗?”
暖情浑身一僵,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再不敢乱动了。
“好了念念,别胡闹了。”尉迟乾很无奈,“冻坏了暖情,以后你不还是要心疼的吗?”
“还以为您老是来看女儿。”桃花眼中似嗔非嗔,她坐直了身子,“没成想,倒是本宫自作多情了。”
她眨眨眼:“哦,也不对,跪在地上的这个,说出去也能算是您半个女儿了。”
敖念撇撇嘴。
以前的原主尉迟念是个傻子,真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亲姐妹。
然而,原来的世界走向里,暖情未来可是对养育自己的摄政王府半点不留情面,出卖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踩着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多条人命扶摇九天,当真是心狠手辣。
敖念虽然是条龙,不在乎人间这些恩怨情仇,也没什么是非观念。
但是,她姐姐们说过,这种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最会在背后使坏了。
“微臣只有娘娘一个女儿。”尉迟乾好声好气的哄她,“跟微臣说说吧,暖情怎么惹到娘娘了?”
暖情是尉迟乾早年手下一名百夫长留下的遗孤。
那位百夫长对他赤胆忠心,当年还救过他一命,可惜死的太早。
他看这家人孤儿寡母可怜,索性就收留她们在府里了。
暖情名为贴身侍女,实则跟王府小姐没有两样,基本上名门千金有的,她也少不了。
敖念斜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宫女秋梨,后者立刻机灵的回答:“回王爷的话,是因为暖晴姐姐伺候娘娘的时候,弄撒了热汤,烫伤了娘娘的手,这才被罚的。”
一听这话,尉迟乾也顾不上管暖情了,连忙问道:“烫伤了?!那现在怎么样了?”
他直接挥退了宫人。
没了外人在,也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尉迟乾这才上前仔细查看女儿的伤势。
只见她左手上,白腻的肌肤欺霜赛雪,可偏偏手背上的一大片红印子触目惊心。
那一块皮肤被烫的发皱,上头还有几个粉色透亮的水泡。
他心疼的不行,又不敢碰伤处:“找太医了没有?不会留疤吧?”
“回摄政王的话,太医来过了。”秋梨小声回答,“但是……娘娘嫌开的药膏子味道不太好闻,不肯抹。”
敖念厌恶的皱了皱鼻子:“太难闻了,涂了之后陛下会嫌弃我的。”
其实,她露着这伤处,就是要给这些人看的。
“胡闹,你这不好好处理,以后是要留疤的,到时候陛下更不喜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有清润的嗓音从殿门处传来——
“怎么朕刚一进来,就听见摄政王和皇后在说朕?”
他们话里说起的人正不紧不慢的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常服的年轻帝王面带浅笑,俊美不凡。
“你们聊什么呢?”
尉迟乾一见来人,便皱起了眉,微微拱手算作行礼:“臣拜见陛下。”
他虽然行礼了,但脸上的神情却不见得有多恭敬。
少帝姬决明像是没看到他敷衍的态度似的,笑容温润谦和:“摄政王不必多礼。”
他经过跪在地上的暖情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明明之前这对狗男女还如胶似漆的,现在却装的如同陌路。
想起前天夜里从水镜中无意间窥到的那香艳一幕,敖念笑意加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这才娇弱起身,缓缓行礼:“臣妾未能及时迎驾,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姬决明连忙走过来扶住她,“朕听说皇后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手查看伤势,眉头紧皱:“确实有些严重,朕已经让人召了御医了,等会儿皇后可不能再任性了。”
敖念含笑看着这个好看的男人,心里越发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十分有趣。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帝王,将来竟然会是个屠戮妻族满门,亲手掐死自己孩子的狠角色。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人类真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生灵。
正在这时,安顺从外头悄无声息的推门进来了,正好打断了姬决明的思绪。
“陛下,之前的安排……”
姬决明表情迟疑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照常吧。”
“是。”
下床穿戴整齐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敖念,淡淡的吩咐:“燃上安眠的熏香,别让她醒过来,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的。”
“是,奴才遵命。”
安顺将香炉点燃,直到确定床上的敖念陷入沉眠之后,转身出门带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也不多话,上来请安行礼之后,绕过屏风对敖念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过了一会儿,她才出来低声回禀:“陛下,娘娘身上完好,并未验出有什么与人欢好的痕迹。”
“嗯。”姬决明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声音不辨喜怒,“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老嬷嬷擦了把汗:“老奴知晓,绝不敢透露半个字。”
皇帝要给当今皇后验身,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了,她哪里敢出去乱说?
“好了,出去吧。”
他并不怎么信任暖情,准确的来说,他不信任任何人。
既然贞洁存疑,那么验身就是必须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姬决明转身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床上的敖念瞬间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血色的眸子里戾气翻涌。
“廉贞!你特娘的出来受死!”
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越过她直接控制她的宿体,一股被冒犯的怒意让她额头上的龙角都忍不住露了出来。
碧色的光芒闪过,廉贞清逸的身形凭空出现。
他想也不想,直接抬手使出一道结界术,将周围的空间隔绝起来。
“姑奶奶。”他连忙苦着脸拱手作揖,“外头人还没走远呢,你可别闹啊!”
“也不对,我得谢谢你。”敖念笑容和善,猩红的竖瞳牢牢的锁定着他,“你要是不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我估计能当场给你表演个杀人碎尸。”
她堂堂龙族公主,凌驾众生之上,今天居然被一个低贱的人类验身,这真是奇耻大辱!
要不是动不了,她估计当场就能被气出原型来。
“我知道你生气,你再忍一忍啊。”廉贞尽量说着好话顺毛捋,“你的计划不是实施的很顺利吗?我看离收拾姬决明也没多久了,再忍忍哈。”
“我忍个屁!”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要让这个狗男人付出代价!”
拜这件意外插曲所赐,敖念再也没了慢慢玩的心情了。
她把首先要对付的目标放在了最好欺负的暖情身上。
说到底,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想陷害她,也不会有验身这件事。
她身为皇后,真要对付这么一个既无身份地位,后台也并没有多硬的宫女,简直易如反掌。
首先就是关于她跟姬决明提起来的暖情八字的事情。
钦天监监正尹昌早年受过尉迟乾的恩惠,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要动点手脚并不困难,更何况暖情的八字本身就不太好。
于是,姬决明得到的禀报就是暖情跟他八字犯冲,而且是能伤及性命气运的那种。
他听到回禀之后的脸色相当精彩,一边的敖念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些。
“没想到梦里居然是真的,看来是不能再留她了……”
她定了定神,方才开口:“暖情到底是臣妾的宫婢,若是皇上应允,可否交由臣妾处置,臣妾定不会让她有机会祸害您。”
按理说,八字能克皇帝的人,一般都是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但是敖念可不想这么便宜了她。
这个女人可得好好活着,享受报应呢。
姬决明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准备怎么做?”
“她好歹与臣妾一同长大,还请皇上留她一命。”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至于处置的方法,您明日就知道了。”
*
而敖念所谓的处置方法也很简单粗暴——直接借着处罚李胜的机会,把暖情也赶出宫。
听到这个处置的时候,暖情整个人都呆滞了。
先前的冷宫之行没有算计到皇后,她就知道麻烦大了。
战战兢兢过了好几日,她甚至为了自保,千辛万苦的托人给柯北祯带消息,希望如果皇后发难的话,他能保下她。
然而,她望眼欲穿等来的却是柯北祯临时离京的消息。
走投无路之下,暖情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摄政王还在,总不会看皇后磋磨死她。
然而,等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秋梨一字一句念出懿旨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暖情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什么叫她命中带煞,会克皇帝,所以不能留在宫里?!
她小时候有算命先生说过,她是天生的凤命,将来必定飞黄腾达!
怎么可能像皇后说的那样天煞孤星?!
“奴婢不信……”暖情跪在地山,咬紧牙关,“您若是厌了奴婢,要生要死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如此麻烦?”
敖念窝在椅子里,颇感无趣的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命不好,怪本宫咯?”
“说奴婢命克陛下,奴婢怎么也不能信!”暖情猛地昂起头,“奴婢要摄政王评理。”
大概是被逼得太狠了,暖情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不再像以前一样装柔弱扮可怜。
秋梨都看不下去了,讽刺道:“摄政王政事繁忙,可没工夫管你这些鸡毛蒜皮,娘娘大度,不与你计较太多,可你做的那些事自己心里也要有数。”
“奴婢父亲保家卫国而死,还救了摄政王一命,奴婢又从小伺候您,您为何不肯放过奴婢?!”
“你还有脸提这些?”敖念嗤笑道:“你爹若是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如此忘恩负义的东西,只怕黄泉之下也难安宁。”
暖情一惊,眼神略有闪烁:“奴婢不懂您的意思,娘娘和王爷的恩情,奴婢片刻都不曾忘记。”
“你当本宫真不知道?”敖念压低了声音,笑意浅浅,“李胜从一开始就是陛下派过来的人。”
宋氏没有注意到,她每说一句话,暖情脸色就更惨白一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她要是翻身无望,死无葬身之地,那这里头一定有她娘的一份功劳。
暖情神情隐隐绝望,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拉住宋氏的手臂,对敖念赔罪:“娘娘,奴婢娘亲山野村妇,不善言辞,奴婢这就带她下去,以免污了您的耳朵。”
再让宋氏在这里乱说话,她真的不确定现在喜怒无常的皇后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说着,暖情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拉下去。
而宋氏完全体会不到女儿的用心良苦,一把挣脱开来骂道:“你这孩子,皇后娘娘还没发话呢,你先埋汰起自己亲娘了!”
她对敖念的印象还停留在王府时期那个好糊弄又天真的大小姐。
以前仗着有恩于尉迟乾,在王府风光惯了,时不时就要拿这恩情出来说事。
“以前是本宫思虑不周全。”敖念叹了口气:“暖情处处为本宫着想,本宫觉着让她给她个位分,好像也并不过分。”
“娘娘您的脾气够好了。”宋氏闻言立刻涎着脸:“说句僭越的话,您对待暖情那是当亲姐妹一样,都是自家人,若是能给暖情封个妃子当当,您遇事也有个帮衬的人。”
还自家人,这宋氏真是一点不见外。
敖念暗自好笑,面上则稍显犹豫:“你说的也是,本宫在宫里无亲无故,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扶自己人上位,不过……”
“不过什么?”宋氏心里一喜,急不可待的追问。
敖念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本宫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聊聊,就谈谈以后暖情怎么帮本宫。”
“好好好,娘娘只管放心,暖情这丫头别的没有,就是一心一意向着您呢!”
秋梨情绪早已稳定了下来,见状十分机灵的上前挽住了暖情的手臂:“织锦坊送来了新的花样子,宫里的姐妹们都有,咱们去挑挑。”
暖情当然是不愿意走的,她心里七上八下慌得厉害,也不知道敖念到底要问什么,她哪里敢走!
然而架不住秋梨力气大,态度又强硬,直接将她三两下拽了出去。
殿门一关,室内便只剩下敖念跟宋氏两人。
敖念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宋氏,你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过得可还好?”
“托娘娘和王爷的福,有十二年了。这些年太平安康,不说多富贵,起码衣食无忧,民妇一直感恩于心呢。”
宋氏拿手绢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唉声叹气道:“谁让民妇家里那个不争气丈夫的死得太早呢,不过他能为了王爷死,那也算是没白活这一辈子了。”
敖念闻言笑了笑,视线在她头上手上的金玉首饰上扫过。
别说一般的小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也断没有会给丫鬟仆妇穿金戴玉的道理。
若是那宋百夫长还活着,恐怕也买不起这些个贵重饰物。
“是不算多富贵。”敖念惋惜,“宋先生去的早,父亲也时常惦念他,愧疚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
“王爷宅心仁厚,能让民妇这孤儿寡母的有个落脚之处就已经够了。”
“唉,每次忆起旧事,本宫都十分怀念,只可惜困在深宫里,想回家也不是时时能回得的,终是不得自由。”
敖念放下手中的茶盏,杯底与金丝楠木的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本宫越是想念幼时的日子,越是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不够好,苛待了暖情,连带着柯将军都对本宫十分疏离。”
宋氏微愣,心下了然。
皇后这是见柯北祯如今炙手可热,所以想要借着她这个义母搞好关系?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她早年死了丈夫,被迫守寡,又带着个拖油瓶,算是命运坎坷了,好在如今苦尽甘来了。
“祯儿那孩子性子向来清冷,但外冷内热,王府也算是对他有养育之恩,他都记着呢。”宋氏讨好道,“若是将来娘娘有用的上的地方,他必不会推辞。”
“柯将军盖世英杰,将来还要指望他领兵保卫家国,若是我们一起的那些个小误会能解除,本宫也算是少了一个心结。”
“那是自然,民妇回去之后跟他说说,改天让他来亲自拜见娘娘。”
过去,人人都道宋氏命不好,可现在看起来,她才是那个能得意到最后的人。
她干儿子如今是人人巴结的禁军统领,将来打仗还得指望他呢,自然是前途无量。
她女儿以后进了后宫也必然受宠,若是肚子争气生下一个皇子,到时候母凭子贵,想法子争一争后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宋氏心里头激动万分。
敖念取下手腕上的一串流光溢彩的多宝手钏,朝她招了招手:“你来。”
宋氏一看见那手钏,眼珠子像是长上了一样,转都转不动,听见吩咐更是快步上前,脸上的贪婪根本遮掩不住。
那模样看了实在让人发笑,敖念拉过宋氏的手,将那手钏带上。
“好歹本宫过去也喊你一声婶婶,咱们自家人,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是是,娘娘不嫌弃的话,民妇天天来都行,别的不会,给娘娘解闷还是行的。”
敖念被她逗的掩唇而笑,杏核似的美目里越发勾魂摄魄:“好,那本宫若是无聊了,就还你进宫好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闲聊着,敖念歪在凤椅里头,面带浅笑,时不时的瞥一眼不远处那扇屏风。
“这皇宫里的泼天富贵寻常人想都不敢想。”宋氏喜滋滋的反复摩挲着手钏,“娘娘真是好福气啊。”
“你是不知道这宫里的人心复杂。”敖念勾唇一笑,“危险呐,往往都在水面下头藏着呢。”
宋氏跟着唏嘘了几句,接着就开始各种明示暗示,想让敖念把她女儿抬成妃嫔。
“可以是可以,反正便宜谁不是便宜?倒不如给自己人。”敖念意味深长道,“不过在这之前,本宫有件事儿想确认一下,还希望你能够解答。”
敖念觉得自己这个怀疑完全是有理有据的。
当年那个时间段正好是尉迟乾刚当上摄政王没多久,朝堂上的政敌很多,所以这件刺杀案大概被归结到这上面。
大概没人会往当时衣衫破旧的受伤少年身上想。
而且事后尉迟乾是调查过的,柯北祯当时说出来的籍贯和身份确实没有问题。
“皇后娘娘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柯北祯冷笑,“我一个乡野小民也值得派死士来追杀?”
而当敖念看到他想也不想直接否认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的。
她挑了挑眉:“开个玩笑而已,你的反应倒是挺有趣,难道是被本宫猜中了?”
果不其然,柯北祯黑了脸色:“皇后娘娘若是无事,臣就告退了。”
他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唉,说起来,陛下的同胞兄长大皇子,若是还活着,大概跟你同岁呢……”
身后带笑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耳中,成功让他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他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抹杀意,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他的身世,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和当今皇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这个女人从哪里得知的?还是说她只是在诈他?
柯北祯心里惊疑不定,一时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敖念施施然起身,越过他走上前,将房门关上了。
轻微的声响让他警惕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瞧你说的。”她笑吟吟的朝他靠近,“本宫一介弱质女流能对你柯大将军干什么?”
这话在他看来可没什么可信度。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让他浑身不自在的眼神上下扫视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柯北祯竟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而当他反应过来自己这丢人的举动时,脸都有点绿:“你别再过来了!”
敖念是龙族里有名的任性自我,别人说什么,她就是要跟人反着来。
用现代人类的话说就是熊孩子。
她见柯北祯生气,反而开始兴奋起来了:“你躲什么?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
要不是他从来不打女人,他现在一定拿剑直接劈了面前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眼看再退一步他就要撞到墙壁了,柯北祯终于忍无可忍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他脸色黑如锅底,“臣还是先离开避嫌吧。”
从小到大,她没少欺负自己跟暖情,他对她娇蛮任性的脾气也算是了解的,她可从来没用过这种态度对他啊!
他仗着自己武功卓绝,动作极快的闪身就要绕过敖念出门,结果却被一只细嫩如春笋般的手抓住了衣袖。
“北祯哥哥这么急做什么呀?”敖念的手泥鳅一样顺着衣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再陪我聊几句嘛。”
冰凉细滑的小手握着他的手,柯北祯懵了一下子,随即触电一样想要甩开。
可惜那看似细弱的五根手指却像是铁钳一样牢牢箍在他手腕上,丝毫挣脱不得。
他脸色阴沉了下来:“你会功夫?”
要是一般的弱女子他不可能挣脱不开的。
敖念含情脉脉的杏眼里水光荡漾:“我爹爹原本就是武将,我会功夫很奇怪吗?”
啧,这么近距离看,这个人类长得挺有味道的。
或许……她可以等到报复完,并且享用过他的身体之后,再吃掉他?
正这么想着,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中忽然炸开了一道惊雷,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屋内二人都吓了一跳。
这回换敖念脸色黑了起来,猛地回头看向外头的天空,妩媚含情的杏眼里闪过一抹血色。
呸!
她就是想一想,又没真的要吃掉他,这该死的世界规则至于大晴天打雷警告她吗?!
柯北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吸引了注意力:“晴天霹雳?”
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经过这么一搅和,敖念顿时没了调戏人的兴致,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间看向他身后,脸色大变:“快看!”
柯北祯被脑子里还在想打雷的事情,忽然听到这一声惊呼,不疑有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后。
敖念狡黠一笑,趁他不注意,飞快的拽住他脖子上的一根红绳一扯,竟扯下了一块玉佩。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玉佩塞进了怀里。
等到柯北祯反应过来上当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都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卑鄙?!”柯北祯皱眉,面带隐怒,“快把玉佩还给我。”
“不还,有本事你就来抢啊。”她挺了挺胸,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他面沉如水,锐利的凤眸看了她好一会儿。
原本还以为她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爱欺负人。
柯北祯最终还是选择一言不发的打开门走了。
他走了之后,敖念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从怀里拿出那块抢来的玉佩,质地上佳的羊脂白玉上雕刻着一只幼虎的图案。
雕工虽然不怎么精细,但是小老虎憨头憨脑的十分可爱,能看得出雕刻的人是很用心的。
回忆起之前在姬决明脖子上看到的那块龙形玉佩,虽然样式不同,但据她观察,玉佩的质地和雕工风格都极为相似。
想到之后暖情有着柯北祯的护持,一路披荆斩棘,踩着摄政王府一百多条人命坐上后位,她就膈应的厉害。
拿着玉佩在手心里随意的上下抛着,她笑的玩味:“不是仗着救命之恩为所欲为吗?老娘让你一无所有。”
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敖念也没再多待,直接告别了尉迟乾起驾回宫了。
走的时候,她还带走了两个王府的婢女。
这两个婢女是两姐妹,名为容霜、容雪,是尉迟乾手下的暗卫,原本是出嫁的时候打算让原主带进宫的。
只不过原主那个傻子不喜欢这种防备性的做法,非常厌弃她们,尉迟乾没办法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这两个婢女的到来正中她的下怀。
回宫没多久,姬决明就又一次差人送药来了,来的还是他身边得力的大太监安洪明。
“皇后娘娘,陛下正在澄远殿批阅奏章呢,说是晚点到您这里休息。”安洪明笑眯眯的打了个千,吩咐小太监将药端上来,“这是给您调理身子的药,皇上关心您,特意嘱咐奴才趁热送过来,看着您喝了才安心呢。”
敖念看着手边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眼中杀意被长长的羽睫掩住了。
她轻笑一声,施施然端起了那碗药轻晃了晃:“陛下对本宫真是情真意切呢。”
说罢,她不再多言,将那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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