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光雾小说 > 其他类型 >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番外笔趣阁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番外笔趣阁

浅兮媚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它的脑袋割下来之后,林蔓又努力的拿着锄头挖了个坑,再将它给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之后,竟是已到了近酉时的十分。林蔓将熊瞎子头包裹好,又来到李青城身边瞧了瞧,确定他还在呼吸之后,便想着将他叫醒,赶快离开这个现场。森林里多的是猛虎野兽,如今这地儿又充满了血腥味,再待下去,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李青城此时已经陷入了昏厥的状态,喊都喊不醒。她尝试着去背他……可发现人在昏迷状态下,她根本背不动。于是,她又拿着短剑砍了几根树,做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单担架。将他挪到了担架上,她在前面用力的拖着。下山的路毕竟比上山的路要容易许多,虽说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拖他,但遇见下坡时,明显的给她省下了不少的力。尽管这一路上都有各种蛇类,但林蔓一心想着要早些出...

主角:林燕风林曼儿   更新:2024-12-10 17: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燕风林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浅兮媚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它的脑袋割下来之后,林蔓又努力的拿着锄头挖了个坑,再将它给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之后,竟是已到了近酉时的十分。林蔓将熊瞎子头包裹好,又来到李青城身边瞧了瞧,确定他还在呼吸之后,便想着将他叫醒,赶快离开这个现场。森林里多的是猛虎野兽,如今这地儿又充满了血腥味,再待下去,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李青城此时已经陷入了昏厥的状态,喊都喊不醒。她尝试着去背他……可发现人在昏迷状态下,她根本背不动。于是,她又拿着短剑砍了几根树,做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单担架。将他挪到了担架上,她在前面用力的拖着。下山的路毕竟比上山的路要容易许多,虽说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拖他,但遇见下坡时,明显的给她省下了不少的力。尽管这一路上都有各种蛇类,但林蔓一心想着要早些出...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林燕风林曼儿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将它的脑袋割下来之后,林蔓又努力的拿着锄头挖了个坑,再将它给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竟是已到了近酉时的十分。

林蔓将熊瞎子头包裹好,又来到李青城身边瞧了瞧,确定他还在呼吸之后,便想着将他叫醒,赶快离开这个现场。

森林里多的是猛虎野兽,如今这地儿又充满了血腥味,再待下去,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是李青城此时已经陷入了昏厥的状态,喊都喊不醒。

她尝试着去背他……可发现人在昏迷状态下,她根本背不动。

于是,她又拿着短剑砍了几根树,做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单担架。

将他挪到了担架上,她在前面用力的拖着。

下山的路毕竟比上山的路要容易许多,虽说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拖他,但遇见下坡时,明显的给她省下了不少的力。

尽管这一路上都有各种蛇类,但林蔓一心想着要早些出山,忽略了所有的物品存在,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快些出山才好。

衣衫被树枝割破,发髻弄得凌乱不堪,脸上与手上也被枝条弄出了许多的伤口。

尽管如此,她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天在何时不知不觉的慢慢黑了下来,林蔓却连到了何处都不知道,心中焦急的她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一直拖着担架而走。

森林里的晚风无比清凉,偶尔不知从哪儿传来几声野味的叫声,更是增添了几分窒息的恐怖。

林蔓简直要哭了。

如今天都黑了,她也不知晓到了哪儿,而那少年却一直不醒。

途中她几次去量了他的脉搏,听他的心跳,还能感觉到他活着时,她这才放松一些。

路越走越暗,天越来越黑,又不知过了多久,林蔓累的只能坐在了地上休息。

她再次来到李青城身边去摸他的脉搏,“你没死倒是给我醒醒啊,我都拖你走这么远了,你再不醒我都不晓得要走到哪里了!”

就连走了多久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天还没黑时候她就一直在走,天黑了之后她又走了很久。

天知道,在这种坏境下,有多损耗一个人的精神与意志力。

她本身就是个有些怕黑的人。

可回答他的,依旧是少年的奄奄一息。

在山中没有光线,是一件多恐怖的事儿。

歇息了片刻之后,她觉着不能继续再歇下去,得一直往前走才好……于是她又站起来继续拖着他走。

可没走上多久,她忽然听得约莫在三丈远之处,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音。

这简直吓得林蔓下意识的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她缓缓蹲下了身子来,去摸那把别在腰间的短剑,屏住了呼吸。

那声音越来越近,林蔓心跳得越来越快,噗通噗通的,总觉着那心将要从胸口跳脱而出。

只要那东西靠近,不论是什么……她定然要一刀招呼上去。

必须得一招致命。

若是一招不能将那东西致命,只怕会死的将会是她了。

从三丈到两丈、再到一丈……

五尺……三尺……一尺……

林蔓抬起短剑就要招呼了上去。

“林蔓?”

在短剑将要朝‘那东西’落下的瞬间,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收手已经来不及,林蔓大喊了一声小心。

对方微微一个侧身,躲过她的袭击。

黑漆漆的夜色里,隐约可见得距离她不过一尺的距离处,有一个人形。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让林蔓立时滑落了手中的短剑,瘪着嘴角就朝那人扑了上去。

“我以为我要死了!”

对方的温度让林蔓那沉落谷底的心开始有了慢慢的回春,可她此时委屈的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各种诉苦,“我今儿个遇见熊瞎子了,差点死在它嘴里了!”

二人之间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来人的身子明显的有些僵硬,却还是伸手缓缓的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我来了!”

明明是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上许多的少年,可短短的六个字,却似乎给林蔓一股莫大的安慰。

她吸着鼻子,用力的哭了几声,将所有的恐惧都哭了出来。

而后,她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偏着脑袋很是疑惑的问了一声,“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胸口几乎被她给哭湿了,沈景安拿手扫了扫,在从衣兜里掏出了打火石。

先是捡了一堆树叶子,将火打燃之后,又在周围捡了一些干柴,生起了火堆。

当火势将周围照亮之后,沈景安这才瞧见了那担架上的男子。

盯了片刻,他什么也没问,只回了方才林蔓问的话,“白姨说你今日早间出的门,一直未回来,瞧着天色黑了,我便于林叔一起来山中找你!”

虽白氏与林燕风说过,让他唤他们为爹娘,但沈景安却一直只喊着叔与姨。

“我爹?”林蔓吸了吸鼻子,“我爹也来了?”

“他去别处了!”沈景安轻声道,“我在山里瞧见了你的藤篮,想着你应当是进山里了……你胆子倒是真的大!”

“我……”林蔓鼓气腮帮子,缓缓低头,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儿都给沈景安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话落,她又回头瞧了一眼李青城,“我都不知晓这人是谁家的公子,要是再昏迷不醒的话,我应该怎么办啊!”

“不用你操心,外头有一批人正在找着!”沈景安淡淡回道,又从暗袋里掏出了一块手绢,伸手去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倒是你,若不把脸上清理干净,只怕林叔瞧见该担心了!”

他那动作十分轻柔。

林蔓嘶了一声,“他答应我的,说给我五两银子的,要是他在昏迷中被接走了,那我这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要不是有这五两银子的诱惑,林蔓哪儿会这么拼了老命的将他给拖出来呀。

沈景安唔了一声,从地上起身来李青城的身边,抬手去掐了他的人中。

这效果果然是好,没过多久,便听得李青城传来了咳嗽声。

再见到沈景安时,李青城立时做了防备状态。

可沈景安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见他醒了,便又回到了林蔓身边。

“大哥,你终于醒了!”林蔓几乎是连爬带滚的来到了李青城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显得很是激动。

早知道掐人中能醒,她早掐啊。


牺牲色相是不可能的。

二人在山间又逛了逛,随意挖了些野菜后便回了林家老宅。

午后陈氏本是唤她去砍猪草的,但三月的天犹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也因此,林蔓这才在家中安安稳稳的渡过了一个下午。

第二日,林燕风难得的没出门做工,待吃了早饭后,便不知从哪儿砍来了一些竹子,准备编织藤篮。

这么好的机会,林蔓怎么可能错过?

当下便深呼吸了一口气,拉下了她的老脸,蹲在林燕风旁边尽量以最为柔和的语气道,“爹,您这是干嘛?”

起先,要想先达到她的目的,便得从最不防备的话开始聊。

果然,林燕风瞧着自家女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笑的一脸宠溺,“这叫藤篮,等编织好了,爹爹就拿去镇上卖了,到时候换了银钱就给蔓儿买吃的可好!”

换了银钱,只怕陈氏恨不得藏到里衣间,哪儿会给她买吃的。

林蔓心中呵笑一声,面上却仍做天真模样,“好!爹爹真好!”

她笑得连一双眸子都弯了起来,看得林燕风心中也高兴了不少,只觉着身上的担子无论有多重,能瞧见妻女这般笑的灿烂,什么都值得了。

林燕风抬手,摸了摸林蔓的脑袋,“蔓儿真乖!”

林蔓眼珠一转,余光仔细打探了这院子里没人之外,她便以超级小的声音说道,“爹,我想吃鱼了!”

闻言,林燕风手中动作一顿。

鱼虽不是稀罕物,但市价却卖的颇高,一斤草鱼的价格在六文至七文左右,而拿来卖的草鱼哪条不是三四斤?

按照一文钱一个鸡蛋的算法,得卖多少鸡蛋才能买得起一条草鱼?

林蔓的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林燕风,那黝黑的眸子犹如夜晚的星辰一般,闪闪发亮。

林燕风手中如今一个铜板也未有,又如何答应给她买条鱼吃?

“蔓儿……”林燕风说话声音极轻,“等爹爹将这些藤篮换了钱,便给你买条鱼尝尝鲜!”

林蔓并不知晓林燕风心中想了些什么,听得他说换了钱再买时,她唔了一声,似做无意道,“我昨儿个听刘婶子说,生子哥在河里捞了条鱼呢,爹今日若是有空,咱们去捞鱼可好?”

捞鱼?!

林燕风表示十分为难。

他做木艺是一绝,但若说下河……便着实不是他长处。

可既是自家宝贝闺女想吃,他想了想,应下了声,“行罢,爹也去试试,瞧能不能捞着!”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从小木凳上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同林蔓笑得十分宠溺,“真拿你没法子……我跟景哥儿去瞧瞧,你在家中安心等着!”

他拿这个女儿,着实没办法。

尤其是自打落水醒来之后,还学会了撒娇。

“不嘛!”林蔓立马跟着站起了身,微微嘟嘴表示抗议,“我想跟爹一起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若是带回来,她只怕是连跟鱼骨头都吃不到。

对于林蔓的软磨硬泡,林燕风的确招架不住,最后很是无奈的应允了下来。

林燕风想要出门捕鱼,陈氏张嘴想要骂上两声,可要骂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但又一瞧着他既带了林蔓又带了沈景安,便忍不住了,直骂林蔓是为了偷懒找借口,是个赔钱的懒丫头片子。

林蔓如今奈何不得陈氏,也十分识趣的不去惹毛她,任凭她如何骂,她只当听不见便是,操起捕鱼的工具便跟着林燕风出了林家宅子大门。

所谓的工具也十分简单,一个簸箕一个叉子一个背篓。

往朝阳村以南走上大概十二三里路,便见得了一条大河,河面倒映着岸上的树木丛林,呈现一幅绿葱葱的山水画。

但因着昨日下过雨的缘故,浅处的水显得有些浑浊。

林燕风带着二人到了河岸边上,交代了二人莫要下河之后,他便脱了鞋子系好衣摆,再将裤腿卷起来,下了水。

这河被当地人命名为清河,河两岸倒是浅,可越往中间走便越深。

林燕风不会水,只敢在两岸边上拿着簸箕弯腰捞鱼。

捕鱼没什么经验,林燕风在水中几乎忙的手忙脚乱,有几回瞧着有巴掌大的鱼儿从他脚边游过,可还不待他将簸箕转个弯儿,便又从他身边游远了。

几次如此之后,林燕风无奈了。

但瞧着自家闺女在岸上眼巴巴的盯着他时,他一咬牙,又继续捞着。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捞到了一条‘开张’鱼。

鱼不过巴掌大小,约莫三四两的重量,可却让林蔓放亮了眼,开心的提着背篓笑得像个得了糖块的小孩。

林燕风最是喜欢见着她天真的一面,瞧着林蔓如此开心,他也来了劲,一鼓作气的又捞了几条。

沈景安在一旁瞧着这对父女,黝黑的眸子映着轻轻荡漾的水面,仿似他的瞳孔也有了微微波澜,唇角微不可见的浅浅一勾。

林蔓捕猎的运气不好,可林燕风捕鱼的运气却极好……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之后,他竟捕了一条约莫有四斤来重的大草鱼。

清水里得大草鱼肉质十分细嫩香甜,不论是清蒸还是红烧或是熬汤,都是十分好吃的,毫无任何腥味。

林蔓开心了。

三月的河水很凉,今日的鱼捕的不少,林蔓便喊他上岸。

按照林蔓本来的想法,她今日带了一些盐巴来,想着捕鱼之后便找个地儿好好烤着吃吃的,奈何才背着背篓上路,便见得正路上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那马车外坐了一个车夫与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妇人不知怎的便瞧见了林燕风背篓里得大鱼,到得三人跟前时,喊车夫停下车来,她则同林燕风和气问道,“汉子,你这鱼可卖?”

林燕风闻言,很是迷惑的回看了一眼那妇人,正想说声不卖时,林蔓赶忙在他拒绝前开了口,“不知婶子出多少钱一斤!”

小姑娘长得清清秀秀,笑容显得十分干净,一看便像是朴实的庄户人。

妇人也不是个小气的,她道,“集市上是六文一斤,我瞧着这鱼应当是你们刚从河中捞上来的,便出七文一斤罢,可卖?”

七文一斤。

林蔓闻言,一双眼都亮了起来。


好好待她?

信了他的鬼。

方才是谁拿着短剑在那儿威胁她的?

林蔓笑着点头应声,“是是是,跟着公子有肉吃!”

他还是第一回遇见这么个好玩的小丫头,少年唇角高高勾起,“你叫什么?”

“什么?”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林蔓一愣,而后才回,“林蔓,双木林,枝蔓的蔓!”

“林蔓!”少年轻声念了一遍,“倒是跟小爷有点缘分,双木林,木子李!”

说着,他再也不与林蔓搭话,又带着她在山里七拐八拐了一阵。

时光悄然而逝,眼看已到了午后时辰。

林蔓惊呼一声不好,她此时还没回去,只怕陈氏那老巫婆定会在家里骂翻天了。

她又想出言去劝李青城几句,让他不要去跟老虎杠……可见对方那一脸不太开心的模样,她很是识趣的闭嘴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林蔓饿的不行,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李青城见此,很是轻蔑的瞧了一眼林蔓,“都说庄户人家的丫头力气大,才不过走半天功夫,竟是站都站不起来了,真是没用!”

“大哥!你怕是对庄户人家有误解罢!”林蔓此时又饿又累,毫无顾忌的脱了鞋子去捏脚丫子,“庄户人家的丫头力气是干活练出来的,可干活有劲的前提是得吃饱呀,咱天天吃的野菜清粥,哪儿有什么力气,能陪你走到这儿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饿了,走不动了!”

“真是没用!”

李青城淡淡撇了她一眼,往怀中一模,便摸出了一块以绸缎包裹着得四四方方的东西。

倒是很大方,掏出来之后,系数给了林蔓。

“快些吃了,天色已经不早,若是再找不着猛虎,只怕今夜都出不了山了!”

靠!

林蔓在接那东西时候瞬间手抖了。

“大、大哥,您是在开玩笑罢……”

若真是今夜都出不了山了,只怕白氏与林燕风会担心死她去的。

李青城脸上却满脸认真,“小爷既然与人打赌了,那势必要言出必行,男子汉大丈夫,哪儿有食言的道理?”

林蔓将他递来得东西缓缓打开,便见得里头包裹的竟然是一块大饼。

来到这个世界便没吃过干食的她,几乎激动得就要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李青城见得她如此模样,再次不屑得道了一声,“出息!”

林蔓狼吞虎咽的咬下了两口,仰着头去看李青城,“公子果然是大侠,真令小女子佩服,就为了跟人打个赌,就要活出性命去……”

话还没说完,便见得李青城盯着她的瞳孔遽然变大,“别动!”

林蔓瞬间被他的动作吓着,那本是在嚼着的腮帮子就这么停了,再不敢动……

而此时,她觉得喉咙忽然发紧,来自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呼吸不得。

纵管如此,她还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什、什么!”

然而对方却不回答她的话,直接从靴子里掏出了方才的短剑。

几乎毫不迟疑的,那把短剑从他手中甩出,锋利的剑尖直朝她而来。

在那一刻,林蔓心中唯一的想法是她要死了。

她正想着要移头躲开,可来不及动作……只觉着脸上一凉,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那把短剑,插在了她身后的树上。

这一幕,直接把林蔓吓得身子开始发软,手更是无力的连饼都握不住,颤颤抖抖的,心间发凉。

李青城缓缓走近,将那插在树上的短剑拔了出来,再从袖中掏出了一块黑色手绢,缓缓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林蔓颤抖的将饼给包好,仔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了完好无损后,这才回头去看方才短剑所落下的地方。

而那里,正盘着一条竹叶青,竹叶青的脑袋被短剑砍了下来,此时正在距离她不过二尺的地方,痛苦的龇着红色舌头。

软体动物死了之后,神经仍然会动弹……那脑袋,还会咬人

“啊!”

条件反射的,林蔓弹地而起,直接蹦到了李青城身边,“这、这什么鬼!”

她刚刚是不是,差点就要被它给咬了?

“这深山野林的,毒蛇毒虫多的是!”李青城将短剑收好,“小爷没长四个眼,可不能时时看着你,你若是命里改绝,小爷也只能就地挖个坑,给你埋了作罢!”

这话怎的这般不中听?

林蔓很想跳脚反驳两句,可才从鬼门关边上走过一遭的她,凉得连张嘴都有些哆嗦。

迅速的穿好了鞋子过后,她又将那饼给摸了出来,咽了咽口水,递给了李青城。

“你要吃些么?”

吃?此时还能想着吃?李青城挑起他的狐狸眼撇了一眼林蔓。

先瞧了瞧她的手,再瞧了瞧她方才摸过的脚,显然是一幅十足嫌弃的模样。

“你还是自己留着罢!”

说罢,他又瞧了瞧四周的环境,“现下都是未时中旬了,小丫头,只怕今夜你得随小爷在山里露宿一宿了!”

虽是如此说,他心中此时也十分没底。

这山中阴森且先不说,到处都是蛇虫,若真在山中露宿,遇见了一些个小情况,只怕也是一桩十分危险的事儿。

此时心中最苦的人莫过于林蔓了。

她此刻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作孽不可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李青城不接她手中的饼,林蔓又低着头自己啃了两口。

心中虽十分不满他提出的露宿,可此时若是反驳他,着实不是一件什么明智的选择。

也不知老天是眷顾他们还是说他们倒霉,在二人又继续往南走了约莫两里路之后,忽然听得了一声怪异的吼叫声。

这声音,使得林蔓与李青城对视了一眼,心中拉起警备。

李青城将短剑拿出,刀口朝下的紧紧握在了手中。而林蔓则握紧了手中的小锄头。

只要一遇到任何突发状况,林蔓想,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那吼叫声约莫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又响起了一声。

二人都没听过这声音,也不知晓前方到底是什么动物,但心中不约而同的同时升起了危机感。

不管是不是大白天,在这等深山老林当中逛了这许久,遇见个老虎豹子应当是个简单的事儿……可在山林的动物法则中有一条,若是有强悍的动物在此,那其余的动物便只能在远处另觅槽穴。


“你去城里作甚?”彼时白氏正在缝补着白老夫人的衣衫,听得林蔓请求,当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她,“怎的好端端的,你便想去城里玩了?”

这些日子林蔓与沈景安会主动替家中做些活计,且二人无事做时便会在村子里前后逛逛,并没有露出任何想要去城里玩的前兆。

林蔓认真与白氏对视,“我还从未去过城里呢,想去瞧瞧……”说着,她上前一步,拉着白氏的手便撒起娇来,“好不好嘛,娘,你就让我去看看嘛!”

村子里正好有户人家做喜事,白贞贞被人请去帮活,整个白家如今只有白氏来忙活。

林蔓要去城里之事……白氏想了想,便拒绝了,“你小姨如今去忙活去了,娘手中也还有活计要做,你乖乖的,等过些日子,娘在带你去城里瞧瞧!”

还过些日子……

林蔓当真是忍受不了。

她这些日子发疯似的想去城里瞧瞧环境,看看市场,但也知晓不可操之过急,这才慢慢来的。

见白氏不干,林蔓便又软着声音撒起骄来,“娘,我知晓你对蔓儿最好了,你就让我去嘛,我跟景哥儿去就成了,不用娘照顾的,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白氏对她当真是无奈,正想说再等几日时,恰好见得白贞贞进了屋子来。

白氏见着她颇为惊讶,暂且放下与林蔓的对话,抬头看向白贞贞,“你不是在忙活么?怎的回来了?”

白贞贞一边脱着自己的外衣,一边打开衣柜找衣衫,回道,“可别说了,那二哥儿明日便成婚了,可还有好多的物什都没办好,这不,陈叔让我去城里跑一趟,上那办喜事的店里将东西给置办齐全了!”

林蔓闻言,眼睛一亮。

“小姨,你要去城里?”

此时白贞贞已找了已经青绿色的粗布罗裙,边穿边回,“嗯,大家伙儿都忙着,只能是我跑一趟了!”

“带我去呗!”林蔓当下便跑了白贞贞身边,保证道,“我发誓我不乱跑,一定跟在小姨身后替小姨打下手,帮小姨提东西,小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听林蔓一说,白贞贞乐了,穿好衣衫之后偏头看她,“你想去城里玩儿?”

“嗯嗯嗯!”林蔓猛点头,说的可怜,“长这么大我还从未去城里看过呢,听说城里人都漂亮,穿的衣衫都好看,小姨,你带我瞧瞧嘛,好不好嘛!”

林蔓长这么大,莫说没去过城里,便是镇上都去得极少。

白贞贞闻言,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林蔓的头,同白氏说了一声,“姐,不然我带着她去玩玩罢,蔓儿如今也这般大了,我让她跟我身边,决不会乱跑的!”

有白贞贞带,白氏定然放心的。

轻叹了一声,笑骂了林蔓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了十个铜板交给林蔓,“娘身上也没银子,这钱你拿着,若是遇见了想要吃的,便买些吃罢!”

林蔓瞧着那铜板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接过,甜甜的应了一声,“好!”

白贞贞去城里置办东西,是坐牛车去的。

牛车虽慢,但比走路要舒适的太多。

赶牛的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那大叔是白家村人,白贞贞要唤他一声叔,而林蔓则要喊声爷爷。

那车夫倒是个十分健谈之人,自打林蔓与沈景安跟着白贞贞上了牛车之后,他便一直同白贞贞交谈着。

二人多聊的是些庄稼之事,聊完庄稼又料到她的家庭变故,继而说道她的婚事上。

那车夫道,“四姐儿,叔家有一个远方侄子,样貌生的很是不错,与你年纪正好相仿,又是个老实敦厚之人,你可要考虑考虑?”

一说起自己婚事,白贞贞笑意黯了几分,“叔可别笑话我了,就咱这条件,有几个汉子能瞧得上的?我这辈子已经决定了,就在家里侍奉父母百年!”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车夫回过头来瞧了一眼白贞贞,“四姐儿你模样生的不错,又是个勤快的人,应当是要择个好夫婿的,说什么一辈子不嫁呢,叔那侄子不仅模样不错,家室也好,家中两个姐姐,只他一个独子!

两个姐姐也是好相处之人,若是四姐儿你瞧上了,那今后二人夫妻生活定然是和睦的,再且说了,我那侄子家境好,可赡养你老父老母,完全不需担心!”

在车夫回头看向白贞贞的瞬间,林蔓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一眼。

她不会看相,但从这人的样貌上看去,她却有些不大喜欢。

长得很普通的一张脸,脸上是庄稼人的黝黑,带着一顶斗笠,遮住了他上半部分的脸,可嘴角留着两撇山羊胡,看着便不像个老实人,透露着一股精光之感。

白贞贞回道,“叔说笑了,条件这么好的公子,怎的会瞧上咱?”

“就是因为我那侄子条件好,这才到了如今也没瞧见个合适的!”车夫道,“我那侄子眼光可高,一般女子入不得他眼,叔倒是瞧着四姐儿你样貌品行不错,我那侄子瞧见了,定会欢喜的!”

被人夸的久了,白贞贞对自己样貌也是有些自信的,再且听着对方肯赡养她的父母,她心中一动,嘴上却道,“我还是想择个上门夫婿!”

车夫却不以为然,又反复得说了他那侄子如何如何好,说的可谓是天花乱坠,谪仙下凡,皇子转世……

林蔓越听越不靠谱。

倘若真有那么好的男子的,怎的二十岁了还未曾成婚?眼光高?若真是个‘富二代’,哪儿没有满足他要求的姑娘?

见着越听越觉着假的很。

再且说了,这个年代还十分保守,压根没有婚前相见那一条规定,且媒人那张嘴本便是最不可信的,瞎子都能说是个千里眼,聋子都能说成顺风耳。

见那车夫还在说,林蔓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小姨,咱们快到了否?”

“快了!”话题被岔开,白贞贞同林蔓笑的和蔼,“瞧你这懒洋洋的样子倒像是要睡了,不然你靠小姨身上小睡一会,等到了城里再唤你!”

“不用!”林蔓嘿嘿一笑,同白贞贞说起话来。

那车夫几次还想插嘴,可林蔓却丝毫不给他机会,他欲要说,林蔓便先找了话题同白贞贞说着。

如此,到了城内之后,那车夫再无机会说起此事来。


在床上躺了一响午,到了午饭之时,林蔓再一次的没能吃到饭。

陈氏给的理由是这样的——

沈景安是买来的野小子,别想能吃到家里半粒米。

而林蔓啥活计都没干,不管饭。

整个二房林燕风不在家,也就洗了一响午衣衫的白氏,分了一碗能倒映着人的清粥。

然,这碗清粥,她又匀出了两份,一份给林蔓,一份给沈景安。

林蔓早间是亲眼见着白氏不曾吃半点东西的,如今又将口粮省出来给她,她于心何成?

不行不行,这种食不果腹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她必须得想点什么法子改变改变现状才好。

可眼下对于这个世界她没有半点的了解,再加之她年岁不大,生活在这个家里又处处受限制,有什么法子来改变现状呢?

瞧陈氏这人还真是个狠心的,想来她说不给沈景安吃半粒米也不是说着玩儿的。

本来这粥既稀又少,若还分一大半出来,莫说一个人吃不饱,只怕整个二房都要活活饿死。

许是林蔓想的太入神了一些,白氏摆在前面的半碗粥她只呆呆瞧着不曾动半分,白氏不禁又有些担心起来。

“蔓儿,你快些将粥喝了,吃了东西才好得更快!”

闻言,林蔓缓缓抬头,看向白氏,一双眼睛既亮又清澈。

“我不饿,娘喝吧!”

“我也不饿!”知晓自家闺女这是在心疼自己,白氏鼻子一酸,“蔓儿乖,快些吃了,等吃饱了你这身子就好得更快了,身子好了才能长高高!”

说什么身子好不好的,林蔓叹息了一声。

原主是跌池塘溺毙的,除了最开始浑浑噩噩的那几天,等醒了之后她倒也觉着与寻常人无异,就是这身子太羸弱了一些,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早间吃了糕点,她没觉着肚子怎么饿,倒是白氏忙忙碌碌了一个响午,林蔓定是不会喝这碗粥的。

母女二人你推我让,最后终归是二人又一人喝了一小半。

沈景安瞧着母女二人,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垂了下去,再看不尽任何情绪。

下午,白氏自然又是干了一下午的活计。

晚间晚饭时,二房所分到的食物依旧少的可怜,谁都不够果腹。

这种日子哪儿还能过得下去?

不可忍,不可忍!

幸好林燕风回来时偷偷的塞给了白氏两个馒头,这才让二房三人肚子里稍稍的填了些肚子。

在这个年代没有任何的夜生活,待得天色一黑时,便该是睡觉时间了。

南厢房只有两间房,而如今沈景安作为冲喜的童养婿,这几日夜里自然是该和林蔓在一个屋子里睡得。

但两人年纪毕竟都不大,加之沈景安昨夜固执的在凳子上坐了一个晚上,为了两人的‘和平相处’林燕风便与白氏二人拿几条长凳子,再拿几块木板,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床。

床是对床式的。

白氏怕二人不方便,便又从柜子里翻找了一块青黑色的破布,缝缝补补好了之后在二人的正中间拉了一个帘子。

毕竟如今的林蔓才‘十一岁’,白氏生怕林蔓心中会多想,便拉着她在外头说了好一阵的悄悄话。

语气很是语重心长,“蔓儿,景小哥迟早会与你成为夫妻,那青山上的老道长也说了,你二人之间的缘分深,娘也知晓你如今还小,不大方便,但今后你们二人总是要成婚的,你心里放轻松一些!”

林蔓闻言眨眨眼,她什么时候紧张了吗?

在现代她极少接触到异性,何况还是跟小正太‘同居’这种,她现在简直很兴奋了好嘛!

未免让白氏查出察觉什么不对劲,林蔓轻咳了一声,无比乖巧。“蔓儿知晓了!”

她那微微低着头的样子着实让人瞧着有几分心疼。

白氏摸摸她的头,又与她说了一番话。

在白氏与林燕风的眼中,沈景安就是她一家的救命恩人,今后当林蔓的上门女婿没跑了。

到底如今林蔓年岁小,白氏也无法同她多说些深刻的,只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之后,便让她早些睡了。

待林蔓回房瞧着这小小的屋子以一块破布隔开时候,她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从帘子一旁探了个脑袋瞧了瞧对面床铺的小正太,笑的一脸灿烂。

沈景安如今面靠墙壁单手枕头而侧卧。

他的床沿着窗扇,恰好能见着窗扇外璀璨的月光。

她本想与这小家伙说点什么,或者逗弄逗弄一番,但瞧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到底还是放下了帘子,躺到了自己床上。

从昨日见他到现在,这小子所说的话屈指可数,瞧着是个不太爱说话的。

再加之他昨夜一夜未眠,她还是先不打扰好了……反正今后撩小正太的日子还长着呢。

如此一想,她脱鞋之后便翻身上了床,当头挨着枕头后,不禁叹了叹气。

什么正太不正太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如今要如何改变现状。

陈氏刻薄,非要做了事才给饭吃,而且给的这点吃的简直是连牙缝都不够塞。

她得想法子先将吃的这块给解决了。

其次再是手里能攥点钱,一步一步来。

林燕风是有份手艺,但如今一大家子生活在一块未曾分家,他做工所得来的每一笔钱都必须交给陈氏,一个铜板都要对得上账。

所以这攥钱,得背着陈氏。

但问题又来了,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而她从头到尾的将自己特长给搜刮了个遍,发现能认几个字之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她该拿什么来赚钱?

纠结纠结,实在纠结。

越想越是纠结,越想越是烦躁……最后她翻来覆去覆去又翻来,在无声的夜色里,睡着了。

而那躺在窗扇下的少年却在夜色里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瞳孔与夜色交合,深沉无比。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