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中,到处充斥血腥腐败的气味,久久不散。
沐璃被锁链绑在柱子上,身上的鞭伤、刀伤不计其数,骨头一寸一寸被敲的粉碎,受尽折磨。
“吱呀”门开了,沐璃知道,那个神秘女人又来了。
“东西在哪?”神秘女人不耐烦的问道。
一个月过去了,每天如此,沐璃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只字未语。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确定在她手里。
神秘女人拿起桌上的匕首,插入她的肩胛骨。
“啊……”沐璃惨叫出声,断断续续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是谁让我来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啊。”
那女人又将一把匕首插进另一边肩胛骨,转动匕首,嘲讽道:“怎么,不相信?呵,堂堂荣安王,你觉得,没有他,又如何轻易将你捉到。”
“哦,不,或者我应该称你为沐四小姐呢?不过谁能想到这大周战神竟是个女子呢。”神秘女子抬起沐璃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狼狈不堪的样子,开怀大笑。
被掳来这里的日子里,她反反复复的想,这些是否和他有关。记得一月前喝了他递过来的茶后便不醒人事,醒来就是在这个昏暗的地牢里。这段时间以来还找借口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想错了,可到头来,只是个笑话。
还记得当初他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被派到边陲岩都做督军,那时候的他温文尔雅,对人说笑时如沐春风。,
那时的他总是爱独自站在城楼上,看着伤残的将士,流离失所的百姓,心痛又悲悯,感叹这战争何时能结束。
他还说,和她在军营的日子虽风餐露宿,却是他最自在,最快乐的日子。他们一起商讨攻敌大计,行军时夜里背靠而眠,战场上更是将后背交给对方,她以为他们早已心意相通。
她还记得他得知自己是女儿身时的惊讶与欣喜,心疼她满身伤痕。他说等战争结束了,他愿意娶她,给她所有的疼爱。
她告诉他,她已打算上交兵权,卸甲归田,只为与他相守,可是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沐璃笑得凄惨,泪水混着血水划过脸颊。
“你既做了男子,为什么不一直做下去呢,竟想恢复女儿身,你可知,在他得知你要上交兵权时,他多心痛吗?那是多大的一份助力啊,得不到,那便毁了好了。”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过了今天日,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什么沐国公府了”
沐璃浑身一怔,“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你说啊!”铁链被挣的“哐哐”作响。
女人淡笑,心情不错的回道:“就是被满门抄斩了啊,包括你出嫁了的姐姐。”
沐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无力过,一口鲜血喷出。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女子。
“都说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谁叫你兵权在手,不知收敛,你沐家身怀至宝,却拒不交付……”
神秘女人的手下将一个十二岁男孩扔进牢里,那是沐璃在战乱的城池遇到的孩子,见他可怜,但为人机灵,就把他带在身边,三年来,她早已视为亲弟弟的沐阳啊。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东西在哪?否则,他死!”
“疯子,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沐璃挣扎着喊着。她知道那个女人丧心病狂,心狠手辣,却说到做到。
“那就不能怪我了”说完拔出手中的佩剑,剑光闪过,滚烫的血溅了沐璃一脸。
她就那么看着,看着沐阳的死在她面前,嘴角微扬,好像在告诉她:“姐姐,别怕。”
“不~”无比绝望的声音响彻地牢,她痛恨自己,自己心盲眼瞎,为什么要她的亲人来承受她的愚蠢。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沐璃咬牙切齿,恨自己不能上去撕了她,撕了那个男人。
“呵,杀了我?”面具女冷笑。
这次她一刀直接插进她的心脏,说道“本来你还可以苟延残喘几天,可你不该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既然管不住你的心,与其将它放在不该放的地方,那不如就我替你管管好了。”
她恨自己,这辈子,轻信了一个男人,活该惨死,只是,若有来生,她一定会找到这个女人,将她挫骨扬灰!也让那个男人求死不能!她定要颠覆这个她用命守护的天下,让他们的血祭奠,慰藉沐家一百零八口人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