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坐在餐桌旁。
妈妈的手突然朝我头上伸过来。
我下意识地抱住头，浑身肌肉紧绷。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只是从我头发上拈起一片落叶，“小晨，你别害怕，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别墅有员工餐厅，也提供员工餐。
可上一世，我从来没资格踏进餐厅一步，只能在厨房的垃圾桶旁，捡剩菜残羹吃。
我还记得，有一次，她的手机落在厨房，我去餐厅给她送，却换来她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只配在垃圾桶旁边吃！你怎么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抄起一根树枝，狠狠地抽打我的背，一下又一下，直到皮开肉绽。“三天不准吃饭！给我好好反省！”
此时，她殷勤地端上一盘牛肉，“这是妈妈的拿手菜，记得你最爱吃了。”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我对牛肉过敏，这是祝永芝最爱吃的。
我也没惯着她，“我不吃牛肉，重做一份。”
妈妈僵硬地扯起笑容，“好的，宝贝女儿想吃什么？我去做！”
一小时后，我放下筷子。
妈妈似乎也酝酿好了情绪。
她满眼慈爱，说着自己老了，想辞职回家，以后一家人好好生活。
“我在上学，”我打断她，“乡下没有高中，你的意思是让我辍学？”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她慌乱地解释，“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不像她一贯的作风。
晚上我听着妈妈和爸爸的通话。
我早就在妈妈房间里按了窃听器，我知道她不可能一直伏低做小。
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粗犷的声音：“扮猪吃老虎？你在欧阳倩那个假菩萨旁边待久了，也学会装腔作势了？”
恨意让我双眼通红，上一世我刚回到乡下，就被爸爸找来的狐朋狗友拖到一边脱光衣服。
他说是妈妈的授意，怕我是个傻子乱跑丢了。
我虽然智力下降，但神志是清楚的，我拼命挣扎，但抵挡不住一个壮年男子，他肆意凌辱我后，然后爸妈又一次次将我像牲口一样嫁人生子。
我的死他们每个人都有份！
我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以前对她呼来喝去，跟使唤狗一样，这次试试不行吗？万一她真乖乖跟我们走，不是更省事？”
“别搞笑了。我妈要是敢像你这么对我，我早一棒子打死了她！还管她亲妈后妈！”
“不要跟我说这些了！我们忍了这么多年，发达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让这个小贱种毁了！我之前散播谣言，想让她身败名裂，让她的话没人信，结果没用。要不我毒哑她？”
“你是不是傻？把她毒哑了，她还有手，不会写字告发你吗，那你是不是也要把她的手砍了？！”
“要是能把她变成傻子就好了。”
“滚！净说些没用的！头发长见识短！要做就做绝点！过几天，你偷偷把别墅后门打开，把她迷晕，我们直接把她绑回乡下！对外就说她不想读书，回乡下嫁人了！”
“就这么办！还是老公你聪明！”
果然他们要狗急跳墙了，我也要早做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