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一一回应。
我的病情最近好了很多, 已经很久没有再失眠焦虑, 也不用再看心理医生。
宁宴在我身上拴住了安全绳。
并且, 帮我找到了人生更多的支点。
不仅仅是他对我毫无保留的爱。
还有友情、亲情, 以及在自己喜欢的领域被肯定、被认同的成就感。
宁宴看到墙上新挂了一幅艺术画, 上面用英文写了一行话。
我走到他身边,勾着他的手指:
“出自我最喜欢的一本书, 里面的一句诗,和我最想要的一种感情。”
宁宴笑了一下, 扣住我的手腕,温柔地问:
“那你找到了吗?”
我怔忪地看着他。
时光的长河奔腾地流淌。
而我站在河岸上, 慢慢地向回走去。
那七岁的我,因高烧而眼盲,被父母抛弃,又被人贩子拐卖。
在破旧的仓库里, 饥一顿饱一顿,瘦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宁宴抱着我, 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从那群人桌子上偷了一个橘子, 你吃点,是甜的。”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橘子清香的气味蔓延在鼻端。
那是二十岁的我, 准备去勾引宁宴,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动作。
我该怎么开口?
跟他借笔记?
还是明天去看他的球赛?
这是一节外国文学鉴赏选修课。
讲课的是位优雅的老教授,娓娓道来。
讲的文学作品是《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她轻声朗读, 声音圆润,吐字舒缓: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
“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我不自觉地抬起头,怔怔地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一阵强烈的震动自胸腔深处蔓延开来。
像是细密的鼓点, 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