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婷无的其他类型小说《谋杀法则孟婷无 番外》,由网络作家“黑眼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看熊万成的脸部,和照片上一样,熊万成脸上的肌肉扭曲,两只眼睛瞪得浑圆,瞳孔正对着我。由于视觉神经和视线角度的原因,当一个人盯着不动的画像时,会产生一种你走到哪,画像上的眼睛就会跟到哪里的错觉。此刻,熊万成的两只眼睛,就给人这种感觉。我又观察了每具尸体好一会,我发现,熊万成腹部的伤口最慎人,脸上的表情也最夸张,最诡异。熊万成嘴角边的笑,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满足来形容了。“李教授,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我们绞尽脑汁,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每具尸体死的时候,脸上都会带着这种满足的笑容。”说着,杨帆又斜眼瞥了一眼熊万成的尸体。停尸房很安静,强烈的灯光,把每具尸体的肤色映衬的一片惨白,在白光下,这些尸体被掏空的腹部,都能被我们看的一清二楚。又恶心又诡...
《谋杀法则孟婷无 番外》精彩片段
再看熊万成的脸部,和照片上一样,熊万成脸上的肌肉扭曲,两只眼睛瞪得浑圆,瞳孔正对着我。由于视觉神经和视线角度的原因,当一个人盯着不动的画像时,会产生一种你走到哪,画像上的眼睛就会跟到哪里的错觉。
此刻,熊万成的两只眼睛,就给人这种感觉。我又观察了每具尸体好一会,我发现,熊万成腹部的伤口最慎人,脸上的表情也最夸张,最诡异。熊万成嘴角边的笑,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满足来形容了。
“李教授,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我们绞尽脑汁,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每具尸体死的时候,脸上都会带着这种满足的笑容。”说着,杨帆又斜眼瞥了一眼熊万成的尸体。停尸房很安静,强烈的灯光,把每具尸体的肤色映衬的一片惨白,在白光下,这些尸体被掏空的腹部,都能被我们看的一清二楚。
又恶心又诡异的画面,却没让杨帆惊恐,从他的脸上,我看出了破案的决心。这段时间,我深受G市警队的影响,差点把眼前的杨帆当成了赵达那样行事不果断又胆小怕事的人。不过也好,有一个这样果决的队长,办起案来也会方便很多。
我还没有看过案件的详细卷宗,也没有分析过所有的证据,所以我不敢妄下断言,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推测。和杨帆出了停尸房,警员办公室人太多,他把我们带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虽然很小,但是却很安静,杨帆笑着跟我们说,他平常办案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思考。杨帆让我们坐一会,他去给我们取卷宗材料和所有证据的备份材料。杨帆一点都不着急,很有领导风范。
许伊愣愣地坐在一边,她今天的反应太反常了,我搂住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许伊想了很久:“不知道,我总觉得心里很闷,也许是那些尸体,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许伊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的很不好看。许伊很可能是想起她失踪那几年,模模糊糊看到的尸体里,和我梦中一样,那堆尸体中,也有内脏从肚子里流出来的。我拍拍许伊的手,让她不要多想。
就在这个时候,杨帆手里抱着一大堆材料进来了。他把材料放在桌上,又跑去把门关了起来。办公室里的灯光不是很亮,门窗紧闭,空气不是很畅通,但屋子里却弥漫着一股很香的味道。
那味道,是从桌上的香薰灯上散发出来的。
“李教授,这是目击证人的口供,还有这是我们根据各种证据,整理出来的案发经过。”杨帆把两份材料放到了我的面前。我翻开材料,仔仔细细地阅读起来。几分钟之后,我总算了解了案件的经过。
本案的目击证人叫郑大勇,报警的也是他。郑大勇是铁瓦殿上的一名道士,案发当日,他正在熟睡,隐隐约约被某种声音吵醒。他起身到大殿去查看,发现邱兴化手里拿着一柄斧头,其他十个人都围着邱兴化站着。
气氛很紧张,郑大勇担心发生什么事情,立刻跑出去报警了。随后,他就躲在外面,直到警方的人赶到,他才敢出现。可是杨帆带着人进到大殿的时候,那十个人已经全部躺在地上,腹部被掏空了。
而邱兴化手里正拿着道观里的烛台,把墙角的稻草点燃了。刑警一到,邱兴化扔下斧头,窜出铁瓦殿的后门就跑了。警方封山追捕,但山太大,树木杂草又多,警方没能找到邱兴化。随后,警方立刻加大了警力,对大山进行地毯式搜查,结果还是没能找到邱兴化。
按照目前的情况判定,邱兴化很可能已经离开了S县。
“邱兴化的家人,现在在哪里?”我问。卷宗上记录,邱兴化已经四十七岁,家里很穷,他和他的老婆生活在一起,虽然育有一男一女,但子女都不在身边。邱兴化拥有修理柴油机以及刻字技能,他就是靠这两项技能解决温饱问题的。
“事情发生之后,他的子女全部赶回来了,他们一家都住在自己家里,我派了人去保护他们。”杨帆回答我。
杨帆告诉我,有不少人曾经提出怀疑,认为邱兴化犯有精神病,所以才会制造一起这么恶劣的惨案,但他询问过邱兴化的家人,家人都否认了邱兴化有精神病史。
“给我安排一个时间,我想要去见见他们。”我向杨帆提出我的要求:“邱兴化能避开那么多刑警的追捕,很明显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这种人有精神病的概率不是很大,至于是不是间歇性精神病,还需要等抓到他本人之后,进行鉴定。”
杨帆点头,他说他希望邱兴化没有精神病,因为这样才能依法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杨帆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嘴里咒骂着邱兴化,下定决心要将邱兴化绳之以法,他还说,邱兴化这种杀人恶魔,不管有没有精神病,都应该判刑。
香薰灯还散发着迷离的香味,我不习惯在这样的环境下分析,当即站了起来。我没有办法理解杨帆为什么能在这样让人昏昏欲睡的灯光和香气下思考。杨帆见我站起来,问我是不是有结果了。
我哭笑不得:“杨队长,我没有那么神。”我的话,让杨帆有些失望,他尴尬地笑了笑,但是,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为之一振。
“不过,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我用了猜测一词,因为这个想法,的确很大胆,我也不是非常确定。扬帆很聪明,他明白我的意思,让我尽管猜。许伊也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已经比刚刚好多了。
所有死者,扭曲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诡异笑容,一张脸出现两种表情,看似矛盾,但并不是解释不通。大部分的死亡,都会给人带去极大的痛苦,更何况是被剖开腹部,掏空内脏而死,所以扭曲的表情,就是死者死前痛苦的表现。
而这笑容,是在死时的那一刹那凝聚的表情。笑,代表的是满足,是兴奋,抑或是开心,所以死者在死的那一刻,自认为某种目的达到了。
“那十名死者,是自愿被杀的。”我对杨帆说出了我的猜想。
不仅是杨帆,就连许伊,都有些震惊地看着我。支撑我这个猜想的证据,不仅仅是死者的表情而已,还有目击证人郑大勇的证词。他看到十名道士围着手拿斧子的邱兴化,之后躲了出去。
按照夜晚的幽静程度,邱兴化在杀人时,受害者发出的惨叫,肯定会让郑大勇听见,但是对郑大勇的询问记录中,郑大勇却没有听见。可能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受害者死时,被人捂住了嘴巴,这显然不太可能,邱兴化一人,又如何堵住十个人的嘴。
而另一种可能便是受害者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只有死者自愿被砍,才会故意压低声音。而且,如果这十个人不是自愿的话,邱兴化以一敌十,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十个人全部杀死,还掏空内脏。
在去铁瓦殿观察的时候,我刻意留意了一下,犯罪现场除了部分血迹,还算比较整洁,没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这让我更敢大胆地推测,十个人是自愿被邱兴化杀的。
杨帆听的目瞪口呆,他想不出应该怎么反驳我,但却又敢相信竟然会有人自愿让别人杀,还摆出满足的笑容。
“杨队长,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的,等明天见过邱兴化的家人再说吧。”我停顿一下:“抓捕邱兴化的行动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杨帆叹了口气,他说邱兴化实在太狡猾了,他用了各种方法,也没能找到邱兴化。不过杨帆一点都不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他要抓到邱兴化的决心。
杨帆给我和许伊安排了一间宾馆,就在沈诺和G市另一名刑警房间的边上,宾馆离警局很近,杨帆事又多,所以我也没让他送我们。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沈诺正在外面,好像是在等我。
沈诺看看许伊,有些不自然地冲我笑了笑。就在我准备问沈诺一些关于G市和熊万成尸体的情况时,杨帆突然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他嘶吼着,带着一支队伍出警了。
匆忙下,杨帆告诉我,铁瓦殿上出事了。来不及多想,我带着许伊跟杨帆一起出发了,沈诺作为案件交接的警察,自然也跟着去了。证据提取完毕之后,铁瓦殿被封锁起来,但并没有刑警看守着。
铁瓦殿附近,还是有一些居民宅的。杨帆接到报案,说是住在铁瓦殿附近的居民,突然听到了凄惨的叫声,那声音,正是从铁瓦殿里发出来的。车子在夜路上开着,月光下,我们隐隐能看见铁瓦殿所在的那座山的轮廓。
当进入铁瓦殿的范围时,我们果然听到了一阵阵凄厉又阴森至极的笑声……而铁瓦殿大门前,好像站在一个只有上半身的身影,那身影,还在慢慢地飘动着……
烂脸道士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他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遍之后,问我找裂唇道士干嘛。赵达听了,又晃了晃他手中的警官证:“老道士,我们是警察,来办案,请你配合,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烂脸道士叹了口气,拿起一盏烛台,慢慢悠悠地朝着大殿外面走,我和赵达立刻跟了上去,烂脸道士这好像是要带我们去找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果然,烂脸道士带着我们来到了那几间砖房前面。
几个刑警正守在这里,我们一过来,他们就跟赵达汇报了情况。他们说他们已经打探过了,这些砖房里都没有人。我一看,这些砖房的门都没有上锁,只是半掩着。烂脸道士指了指其中一间,示意我们跟他进去。
赵达让大家继续守在外面,暂时不准让任何人出道观。烂脸道士听了,干笑了两声,“这个道观,只剩我一个人了,除了你们看不到的那些东西,又怎么会有人出去呢……”烂脸道士的脸在他手中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慎人。
恰巧一阵风吹来,烂脸道士手里的烛火闪烁,差点熄灭。赵达四下看看,结结巴巴地对烂脸道士吆喝道:“老,老道士,你别装神弄鬼!”
烂脸道士没有搭理赵达,径直推门进去了。他的话,已经让我的心凉了一大截,裂唇道士恐怕已经不在这个道观里了。我和赵达跟着烂脸道士进到了砖房里,原本我以为山上这种潮湿的砖房,会有不好的味道,但一走进来,一阵书香就扑鼻而来。
这种味道很好闻,我忍不住多吸了两口。烂脸道士把烛台放到砖房里的木桌上,我们这才看清楚砖房里的布局。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整整齐齐堆在地上和桌上的书,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就是熊万成的房间,他已经走了,不过他说,肯定会有警察来找他。”烂脸道士拨开床上的几本书,坐了下来。赵达慌了,想要上前去问清楚,但他看到烂脸道士的那张脸时,止住了脚步。
赵达吞了一口唾沫,“老道士,熊万成就是裂唇道士?他去哪里了?”
烂脸道士摇摇头,说熊万成是昨天走的,他走的匆忙,既没有说他要去哪里,也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只说肯定会有警察来找他,让他把警察带到他房里来。烂脸道士从头到尾都一个语气,也不像是在说谎。
烂脸道士的话,让我更加确定那个叫熊万成的裂唇道士和最近的凶杀案有关系。我更加详细地问起熊万成的信息,烂脸道士这次很配合,把他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烂脸道士说,这铁木观里的道士原本有很多,可是从十五年前,道士就一个一个接连走了,到前年的时候,铁木观里也就只剩他和熊万成两个道士了。
烂脸道士说的时间,让我顿时联想到了沈诺家的那场大火,沈诺口中说出来的时间,也正是十五年。细问之下,烂脸道士果然说到熊万成在十五年前去替一户烧死的人家作法的事,可以确定下来,这个熊万成,正是十五年前替沈家作法的那个大师。
我感觉我的思绪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脑袋里有很多东西,可我却理不清楚。沈诺家在十五年前遭遇大火,所有人都说沈诺已经死了,但是沈诺却出现了,还和红衣女案牵扯在一起,而在十五年前替沈诺家作法的裂唇道士,现在好像又和红衣女案有关系。
我揉着太阳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烂脸道士的另一句话,更是让我震惊不已。他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警察来找他了,几年前,还有另一个姓钟的警察来找熊万成,至于究竟是几年前,他也记不清了。
“那个警察,是不是叫钟玉东?”我立刻反问一句,赵达原本还没想到烂脸道士说的警察会是钟玉东,被我这么一问,他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烂脸道士想了想,摇头说记不清了,那个警察当时好像只报出了他的姓。
但是他向我大概地描述了一下那个警察的外貌、身高还有年纪,我可以大致推测出来,那个警察,十之八九就是钟玉东。钟玉东在几年前突然辞职,而后精神变得不正常,我一直怀疑他掌握了红衣女案的部分证据。
钟玉东还来找过熊万成,再加上其他一些看似是巧合的事实,熊万成的确有非常大的嫌疑。最关键的是,有好几名上山来参拜的农民工都可以作证,熊万成在红衣女案件发生前,“预言”了案件发生的时间,这更是让熊万成洗脱不了自身的嫌疑。
烂脸道士站起来,“我先在门外等着,熊万成让我带你们来,肯定是有东西要给你们,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烂脸道士说完,就出门去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又幽幽地怪笑了两声。
我一直觉得烂脸道士很奇怪,他除了梳了道士的头发,穿了一身道袍,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道士。
七八名刑警守在门外,我和赵达也不怕烂脸道士耍什么花样,便细细在房间里搜查了起来。赵达这次很聪明,来的时候他想到我们可能要取证,所以带了专用的手套和储存袋来。我们小心翼翼地在狭小的砖房里踱来踱去,我发现,几乎要把砖房堆满的这些书,全部是关于所谓的“道门奇术”。
道观里有这些东西,倒也说的过去,所以我并没有把疑点放在这些书上。我把床和桌子的抽屉全部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在角落里搜查的赵达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跑过去,只见赵达一手拿着一张纸,另一手正指着地上。地上,有一个小木偶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它原本被书压住,赵达把书搬开,它就露了出来。这个小木偶看着很眼熟,和在沈诺的房间里发现的那个小木偶,长的很像。
但是这个小木偶要小一点,它的头和四肢全部被人卸了下来,散落在一边,身上也被人用小刀刻的伤痕累累。看了一眼,赵达就把纸递给了我,这是一张宣纸,摊开后,我们看见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非道门中人,无人可破此案。”
赵达看得脸色都变了,这字应该就是熊万成留下的,他的意思很清楚,只有道门中人可以破的案子,自然关乎神鬼。
“李,李教授,这……”赵达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装神弄鬼罢了。”我回答赵达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因为我在宣纸的右下角,也看到了一抹鲜红。这是一个红色的裂唇印,我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是女人的口红味。单从裂唇的形态上,我没有办法直接判定出这个唇印和犯罪现场发现的那个唇印是否在司法上同一,只能说这两个唇印很像。
我小心翼翼的把他们进行对比。
给烂脸道士做完询问记录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烂脸道士送我们到铁木观的门外,问我们是不是确定要连夜下山。我和赵达都没有犹豫,决定连夜赶回去,刚找到了重要线索,我们不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烂脸道士手里捧着烛台,“香林山上有一个传闻,夜半鬼跟人,铁木观里的神像,正是镇鬼之用。”烂脸道士这么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上山遇到的那些人会匆忙下山了,他们是要在天黑之前赶下山。
这些人既然上山来参拜,必定是相信鬼神之人,他们看我们天快黑的时候上山,自然神情怪异。赵达撇撇嘴,但我们人多,他胆子就也大了,他学着我的语气,说了一句:“装神弄鬼罢了。”
下山的时候,我们走的很慢,我心中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但我一直在想着案子的最新进展,没有多想。赵达一边提着从砖房里带回的宣纸和散落的小木偶,一边嘴里咒骂,说准备了那么久,竟然把手电筒给忘记了。幸运的是,山上的月光还算明亮,不至于让我们看不清脚下的路。
入夜,山里的温度很低,好几个人走着走着,就倒吸起冷气来。石阶两边杂草丛生,稀疏的声音从茂密的草丛中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草丛中来回爬行。随行的刑警一路下来都紧张地看着两边的草丛,也不知道是谁又说起了烂脸道士提醒我们的话。
“你再乱说话,信不信老子让你写检讨!”赵达怒骂了一句,那个说话的人立刻就闭上了嘴。大家面面相觑,我扫了大家一眼,终于知道下山时我心中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刑警小刚,没有跟我们一起下山……
小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大家都被吓得愣住了,而我没有,又再去问了一遍。小楠说的太详细了,连女人剖开她肚子的细节都说的一清二楚,最关键的是,小楠一点都不害怕。
正常来讲,七岁的小女孩,就算对鬼怪没有概念,遇到血腥的事情,也会害怕,但小楠却没有,所以我觉得小楠在撒谎。撒谎也有可能是无意识进行的,一个小女孩,自主地撒这种谎也不现实,最大的可能就是小楠的精神有问题。
老张不明白我的意思,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我用我猜测小楠有梦游症为借口,搪塞了老张,老张已经有点不悦了,所以我更没有办法直接告诉他我的猜想,不要说是老张,任何人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孙女精神有问题,都会不高兴。赵达听到我的问题,支支吾吾说,那不是鬼上身吗。
我瞥了赵达一眼,赵达立刻闭上了嘴。老张叹了一口气,说小楠以前从来没有梦游过,小楠随他,也随小楠的爸爸,一出生心脏就不好,到了小楠这,情况更加严重了,才小小年纪,医院就下了先天性心脏病的病危通知。
老张说着,眼眶红了。老张干了几十年的刑警,吃国家的粮食,收入不高,但也不低。老张的儿子是个不孝的赌鬼,几年前和老婆离婚之后,就很少回家,他也不管小楠,在得知小楠得了重病之后,直接让老张把小楠给扔了,也省得花一笔钱。
至于小楠的妈妈,离了婚便回外省娘家去了,据说很早就找到了好婆家,所以也根本不可能去管小楠,为小楠花钱。那个时候,不要说重病治疗的医药费非常昂贵,就算是有钱,重病也未必治得好。
但是老张舍不得,自己的亲孙女,儿子儿媳都不管,只能他管了,为了给小楠治病,老张把自己攒了几十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他跟我们说,为了治好小楠,他连棺材本都没了。我和赵达听的都不是很舒服。
说话的功夫,老张已经抽了好几根烟,老张告诉我们,小楠已经没救了,活不了多久,所以他把小楠从医院里接了出来。老张说着,声音哽咽,雨声嘈杂,老张也不担心别人会听到他的哭声,所以哭的更加肆无忌惮。
我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什么了,赵达拍着老张的肩膀,安慰很久之后,老张的情绪才重新平稳下来。最后,我还是以小楠有潜在的梦游症为理由,暂时敷衍了不安的赵达,不过看赵达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不是很相信。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楠的妈妈也睡着了,沈诺正坐在小楠的身边。沈诺轻轻地抚着小楠的头发,嘴里还轻声哼着歌,脸上满是心疼。老张侧着头悄悄告诉我,沈诺为人很好,才刚来,大家就都愿意跟她亲近,他也告诉了沈诺小楠生病的事情。
雨声太大,沈诺完全没有发现我们进来了,她一脸心疼地看着小楠。我感觉沈诺和平时不太一样了,现在这样看她,倒也不觉得她很惹人烦。终于,沈诺意识到有人在看她了,抬起头的时候,她和我四目相接。
沈诺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她站起来,跟我们说她还有事,要回警员办公室。沈诺走出的时候,都没有再看过我一眼,白天我说的话,好像让她生气了,不过我也没有道歉,因为我没有错。
抽了烟,我们三个都不困了,赵达拿起桌上的电话,一个一个地打给他派出去的刑警负责人,问各区有没有异常,放下电话,赵达说事情应该算是暂时挺过去了。这次凶手的行动,可以说是失败了,我让赵达不要放松警惕,这段时间还是要全市范围加强巡逻,无线电台也要联系好,必须不断告诫居民一定要小心。
G市的警力不够,赵达已经申请其他地区跨地协助了,支援明天就会到。我的推测也和赵达一样,凶手这次失手后,G市的戒备也会加强,只要凶手不傻,短期内就不会再动手。
戒备加强之后,我的任务就是专心破案了。赵达申请了跨地协助,如果这都没有办法再破案,他这个队长也不必当了。现在,不管是居民的家里的收音机,还是车上的广播,每天都在播放着警告信息,整个G市,人心惶惶,赵达的压力非常大。
“赵队长,你的警队里,或许不是很太平。”一声雷响之后,我对赵达说道,现在,是时候来分析一下警队内鬼的事情了。
赵达正在喝热水,我的话,让他一口水喷了出来,顾不上擦嘴,他着急地反问:“李教授,你是说,警队里真的有内鬼?”
上次尸体和线索在警局里消失,我就隐隐透露过我的猜测。老张抬起头,也惊讶地看着我,他死活不相信警队里会有内鬼,他说大家进警局都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的为人怎么样,他都一清二楚。
“老张,我们刚确认你家有红色的衣服,男人就打电话来威胁,说要和我们比速度,你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我反问了老张一句。
老张哑口无言,可一边的赵达却突然慌了,“李教授,难道你已经猜出是谁了吗?”我注意到,赵达抓起了桌子上的钢笔,钢笔被他紧紧地握着,都快折了。
“赵队长,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我似笑非笑,反问了赵达一句。原本我并不怀疑赵达的,因为赵达身为警队队长,制造这么多案子,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之前尸体和线索消失,赵达也没有时间差去完成。
我和老张是在警员办公室门口交谈的,那个时候,整个警局里的人都不多,警员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如果要通知男人,肯定会被我发觉,所以我直接排除了警员办公室里的那些人。
而不在我注视下的,有赵达,也有沈诺,还有鉴定科的人。赵达刚刚的反应,让我怀疑起了他。被我这么一问,赵达愣了愣,不过他随即笑了出来,说如果警队里真的有内鬼,他身为上级,肯定也会受行政处分的。
赵达有些尴尬,我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听的出来,老张叹了口气,来圆场了。“李教授,警队里的这些人,有的我相处了几十年,有的我认识十几年,最少的,也有好几年了,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警队里不会有内鬼的。”
赵达赶紧点头应和,“李教授,你要是怀疑我,我可以配合你的调查!”
“好,你跟我去监控室,我要查监控。”我直接站了起来,赵达一阵犹豫,看看我,又看看老张,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接下来,他又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给打量了一遍。在看到小楠脸上时,赵达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我催促赵达,赵达叹了口气,说了声好之后,跟着我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消除我的疑虑,赵达把腰间的配枪掏出来,塞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老张没有跟来,办公室里不能一个人都没有。
很快,我们就到了监控室里,监控室很闷,依旧是没有人值班,那些旧电视的显示屏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关过了,我们刚走进来,热气就迎面扑来。赵达坐下之后,立刻把监控视频的时间调到了白天的时候。
赵达的办公室和警员办公室,直线距离有七八米,而鉴定科的办公室反倒离赵达办公室很近,就挨在赵达办公室的边上,在摄像头的监控下,三个办公室都出现在了黑白屏幕上。很快,我看到老张从警员办公室走了出来,摄像头画质很不好,我看不清老张的表情,只能根据他的动作,判定出他在抽烟。
没一会,我从赵达的办公室出来了,接下来,我就和老张开始交谈了。我看得很仔细,赵达的确没有出自己的办公室。当时我和老张的谈话很小声,我们又和赵达隔的这么远,赵达不可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是沈诺!她是从厕所的方向过来的,目测之下,她大概在离我们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是在我们侧方,我们当时都没有注意到沈诺。
老张很慌张地跑进了办公室,我也跟了进去,而这个时候,沈诺却突然调头,跑出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赵达张大了嘴巴,“竟,竟然是她……”
我也微微有些吃惊,不过我立刻反应过来,转身跑出了监控室。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大雨被吹的倾斜,电闪雷鸣,没跑几步,我的脸就被迎面而来的水雾打湿了。很快,我冲进了警员办公室里。
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被我吓了一跳,我四下看了看,没有沈诺的身影。
“沈诺呢?”我问了一句,大家面面相觑,都说沈诺没有进来。
我立刻又冲了出去,再转头的时候,角落里正有一抹鲜红在飘来飘去……
下了车之后,大家全部都驻足眺望,月色朦胧,铁瓦殿上的那半截身体,在山风的吹拂下左右飘动着,那身体没有头,也没有脚,它几乎要飘到了铁瓦殿的牌匾上。幽森的尖叫声若隐若现,声音大时,几乎响彻整个山谷,但声音小时,我要屏住呼吸才能听清。
那凄厉的尖叫声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反而像是有谁在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经文。幽白的月光下,那声音直刺每个人的耳膜,就算是我,都觉得头皮发麻。并不是害怕,而是气氛使然,此刻,我只想知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我刚要冲过去,但许伊却紧紧把我拉住。我看向许伊的脸,黑夜勾勒出她脸上的每一道轮廓,她的嘴唇颤抖着,告诉我她头疼。我有一种莫名地心慌,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月光下的许伊,我竟然有些陌生。
我转过脸,不仅是许伊,还有沈诺,还有刚刚认识的杨帆,我竟觉得每个人都成了我不认识的人。我狠狠地甩甩头,才把这种奇怪的念头从我的脑袋里抛开。这一切的感觉,都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距离我们下车到刚刚,其实也才过去短短几秒钟。跟随杨帆一起出警的,有二十几名刑警,车子就停在离铁瓦殿五十几米远的地方,我们前面有一个凸起的土坡,视线被遮挡住,我们只能看见铁瓦殿的上半部分建筑。
杨帆冲所有人招了招手,二十多名刑警立刻分成两队,大家全部掏出了配枪,等杨帆一下命令,大家就会绕开挡在我们面前的小土坡,兵分两路冲进铁瓦殿。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尖叫声突然变的更加凄厉。
我终于分辨了出来,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根据声音的辨识度,这原本应该是一个粗厚的嗓子,或许是故意为了提高音量,才会扯着嗓子,发出这样尖细的嘶吼。危险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我这才想起,我刚刚太不理智了,竟然想要直接冲上去,多亏许伊拉住了我。
从到G市之后,我就发现我越来越不冷静,红衣女的案子,已经让我方寸大乱。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杨帆下了命令,两队人马按照原有的计划,朝着铁瓦殿不快不慢地靠近。杨帆是带头冲上去的,杨帆考虑的很周到,他留下了两名刑警保护我们,等他们跑远之后,我们才慢慢走向铁瓦殿。
铁瓦殿前的那半截身体还在继续左右飘动着,我一直担心是有人被割了头和下半截身体,然后被挂在铁瓦殿外。当我们来到铁瓦殿的大门外时,我终于看清楚了那半截身体的真面目。
那只是一件道袍而已,支撑着这件衣服的,是一根纤细的竹竿,夜晚太黑,距离又远,我们才没注意到这根竹竿,而是把这件道袍错看成了人的半个身体。
铁瓦殿内一片漆黑,凄厉的尖叫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杨帆的声音,他好像在下什么命令。
没有杨帆的命令,保护我们的两名刑警也不敢擅自带我们进去,终于,杨帆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是邱兴化!”杨帆对我说,“他又从后门跑出去了,这家伙竟然敢重新回来!”
杨帆已经让更多刑警出动,他很兴奋,准备这次就将邱兴化抓住。凄厉的尖叫声消失之后,许伊也长舒了一口气,许伊挽住我的手:“刚刚那个声音,听的我头疼。”
“那是邱兴化在装神弄鬼!”杨帆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我这才发现,杨帆手里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旧式录音机和一个已经坏的不成样的扩音器。杨帆把录音机打开,拿出里面装的一个磁带晃了晃,又重新把它装回录音机里。
杨帆一打开录音机,那声音又出现了。大家都明白过来了,那声音是这两样东西发出来的,杨帆没有开扩音器,那声音比刚刚小了很多。录音机里,有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在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这应该是邱兴化的声音,他把自己的声音录好,然后拿出来吓人!”杨帆关掉录音机,对我们说。
“仅仅是吓人吗?”我反问了杨帆一句,杨帆被我问住了。
被录进磁带的声音,很像道家人平时作法事时候念的咒语,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便要求杨帆让我们进去。邱兴化已经从后门逃窜,杨帆估算了一下时间,警局里的其他刑警应该也全部出动了。
铁瓦殿外面有人守着,里面很安全,所以杨帆也没有拒绝。铁瓦殿和G市的铁木观相比,条件好了很多,至少是有电灯的。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待在铁瓦殿里的刑警已经把灯开了,大部分警力都去追捕邱兴化了,留在这里面的刑警很少。
“录音机和扩音器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杨帆走进来,就指着烧香台对我说。我扫了一眼,径直走到了刻着“邱兴化”三个字的那堵墙边,时间太匆忙,杨帆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这堵墙。
当他看到墙角的东西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墙角的地方,又重新堆起了有些没有烧过的稻草,而稻草上,放着的全是湿淋淋的内脏,有被撕扯开的大肠,也有被割了一半的肝脏,那一坨人体的内脏,全部被聚成了一堆。内脏被取出来很久,上面的血迹已经基本被清除了,可正是因为这样,肉生生的肝脏,粘乎乎软绵绵的,显得更加恶心。
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的刑警,直接捂住嘴巴,强忍着没吐出来。
在看邱兴化案的资料时,卷宗上提到了那些尸体被掏出来的内脏。案发现场,除了尸体上残留的一部分,其他内脏全部被邱兴化带走了。杨帆在带人搜山的时候,找到了一些,但没找齐。
杨帆一直以为邱兴化只是杀人散尸,我没有太多头绪,所以之前也没有反驳他。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很多变态杀人狂,杀人之后,为了毁灭证据或满足变态心理,会把尸体的器官四处丢弃,但邱兴化的目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沈诺和许伊已经转过脸去了,沈诺的胆子有多大我是知道的,她不怕所谓的鬼神,也不怕凶手,但却怕一些死物,所以当初她在她家楼下看到那只死猫,才会被吓成那样。而许伊,或许是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也有这些反应。
我强忍着恶心,稍微靠近了那些内脏,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很淡,但我还是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看来邱兴化为了防止内脏腐败,把这些东西都泡进了福尔马林药水里。这些内脏和杨帆在山上找到的那些加起来,也还没达到十个人的数。
“李教授,这……”杨帆眉头紧锁,盯着那些恶心的内脏。
搜索还在继续,杨帆手里的对讲机一直响着,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从邱兴化逃走到现在,杨帆的人马还是没能发现邱兴化的踪迹。
“我想,邱兴化回来,是想要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仪式。”我指着墙上的名字,“邱兴化”这三个字和之前相比,刻痕更加深了,很显然,这是邱兴化刚刚又顺着原来的笔画,又刻了几道。进来之后看到的情景,让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推测。
墙上的名字,还有上面十个人的混合血迹,以及录音机里那些听不懂的经文咒语,都隐隐地表明,邱兴化很可能在进行某种仪式。邱兴化笃信仪式能让他达到某种目的,而这种仪式,需要人的鲜血,需要人的内脏,需要一件道袍悬挂,还需要火。
当日邱兴化纵火,根本不是为了烧毁证据,而是为了完成仪式。警方赶来,邱兴化的仪式被迫打断,所以他只得逃跑,今天晚上重新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继续完成他所谓的仪式。墙角重新被堆砌起来的稻草,也说明了他想要重新纵火。
“你是说,宗教杀人?”杨帆听了我的分析,反问道。
我摇摇头:“不确定,很像。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的仪式再次被打断,他很可能再次进行,总之,先抓到他再说吧。”
鉴定科的人姗姗来迟,他们提取所有现场痕迹之后,邱兴化还是没有被警方找到。沈诺和许伊怕破坏现场,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我也在仔细地思考着,试图整理出更清晰的思路来。
如果邱兴化真的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的话,那十个人自愿被杀的推断也能解释的通了。他们受到了邱兴化的蛊惑,以为被杀之后,也能达到某种“长生、复生”之类的目的。但熊万成也死在这一起案件中,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
我总是在想红衣女案和邱兴化案件的联系,可任凭我绞尽脑汁,我也没能将二者联系起来。我不愿意相信红衣女案的犯罪嫌疑人死在邱兴化手中仅仅是一个巧合。
我立刻顺着她的号码拨了过去,可是已经没有人接了。赵达问我怎么了,我来不及回答他,匆匆往警局外面跑去。我问了门口的保安,他们说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已经出来了好几分钟。
我已经明白为什么沈诺要穿红色衣服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很可能是故意穿着红色衣服,想要引凶手上钩!现在整个G市,几乎所有女性都“谈红色变”,沈诺穿着这么鲜艳的红色衣服,非常的显眼。
我朝四周打望了一下,没有发现沈诺,只好又跑回了警局。赵达和大家都在等着我,我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赵达,赵达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他破口大骂,说沈诺净会给他找麻烦。一阵火大之后,赵达又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问我要怎么办。
我想了想,很无奈地说必须找到沈诺,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我让赵达赶紧打电话去问调任沈诺过来G市警队的上级,看能不能问到什么。赵达点点头,亲自去打电话去了。
至于其他人,我给大家安排了任务,赵达本来说他要把整个警队交给我,我拒绝了,我毕竟不是警察,这么做不符合规定。所以我只能以“专家建议”的形式,给赵达提供帮助,我所做的决定,也必须经过赵达的确认。
预警信息被我分析出来之后,大家对我已经挺信任的了,所以我在分配任务的过程中,没有人提出质疑。我让大家这几天联合基层的治安警察和刑事警察,加强巡逻,特别是在三天后的那一天。巡逻的重点,放在偏僻和没有摄像监控的路段。
同时,孙辉也必须继续重点保护,他曾经是凶手的目标,虽然预警信息被我们知悉,没有成功杀害孙辉,但不代表他不会重新下手。另一方面,鉴定科的人还得对现场的痕迹更加仔细地进行鉴定,特别是那个从孙辉家获取回来的水杯,我总觉得那个水杯,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大致分配完任务,赵达也回来了,他告诉我,他已经问到了沈诺的一些情况。沈诺本来就是G市的人,后来考取了警校,这次被调任回来,她住的也是自己以前的老房子。至于为什么会被调任,赵达没敢多问。
我把刚刚分配的任务跟赵达说了一遍,赵达没有反对,让大家这就去行动。我偷偷把赵达拉到一边,让他留意一下警队里的人,尸体和证据消失,警局突然停电,这一切,都表明警队内很可能有内鬼。
赵达听了,差点忘记压低自己的声音,我赶紧制止了他。我交代赵达自己留意就行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肯定会人心惶惶,警队最怕的就是人心不齐。时间已经不早了,赵达派了一个警察,去沈诺的住处查看。
大规模巡逻开始之后,警力不能随意再浪费,所以赵达也没有办法派太多人去。赵达自己也联系了几个专家还有各警队的队长,大家一起研究应该如何破案,时间就定在今晚,调查破案已经正式步入了正轨。
我想了想,跟赵达说我也要跟着一起去找沈诺。
赵达很为难,“李教授,今晚大家一起研究案情,需要你主持一下,很多人都是奔着你的名头来的。”
我苦笑,还是摇头拒绝了,“赵队长,每次我一参加案情研究会,都会搞得气氛很尴尬,也会遭来很多质疑,所以今晚的会议,你自己主持吧。如果大家有好的建议,你就采纳吧,毕竟你才是警队的队长。”
赵达也不再勉强,他从腰间掏出他的配枪,递给我,让我一定要小心,我忙把枪推了回去,赵达说怕我去找沈诺会发生危险。我安慰赵达,凶手都已经放出话来了,凶案会在三天后,今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去找沈诺,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一阵推搡,我很严肃:“赵队长,枪给我,不符合规定,你快收好吧。”说完,我就和赵达派出去的那个警察一起出门了。
虽然我出生警校,但毕竟没有走上警察这条路,配枪是违反法律的。
我们顺着赵达给我的地址,找到了沈诺家所在的那条街道,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这是一条很偏僻的老街,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人正在准备摆夜摊。看到这里,我更是觉得沈诺胆子太大了,又穿红色衣服,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太容易成为凶手的目标了。
来的路上,我拨了好几个沈诺的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我有些不安,我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否则肯定也能一早就猜到沈诺穿红色衣服的目的。
走了好一会,我们终于来到了沈诺的家门口,这是双层的木质屋子。城市繁华的地方,都已经建起了砖房,但一些偏僻的街区,穷人比较多,所以木房子在当时还是很常见。我对着木门一阵狂敲,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应门。
沈诺没被我敲出来,她家的邻居倒是出来了,是一个驼背的老人家,他满头白发,瞎了一只眼睛。他拄着拐杖,盯着我们看了很久,跟随我来的那个刑警,是个年轻小伙,大家都叫他小刚,他被这老人家看得全身不舒服,打了个激灵。
“老头儿,你看什么?”小刚吆喝了一声。
老人家咳嗽了两声,冲我们摆手道:“这屋子里的人,都死了很久了,你们敲个什么劲?”
我和小刚听了,都是一愣,小刚问那老人家是怎么回事,老人家跟我们说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他说这屋子十几年前发生过一次大火,那大火烧得很诡异,整条街的木屋都是连在一起的,但是那大火竟然没殃及到街坊邻居,只烧死了这里面的一家四口。
我抬头看了这间木屋,哪里有一点被烧过的痕迹。老人家见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让我们去后门看看,这间屋子早就荒废了,后门也被大火烧坏了,从那里可以进去。小刚想了想,问我会不会是地址错了。
“老人家,这间屋子的主人姓什么?”我觉得不太对劲,问了一句。
老人家又打量了我一下,回答说:“屋子的主人姓沈,十几年前那场大火,把他们一家四口都烧死了。唉……”老人家说着,叹了口气,小刚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了,老人家继续说:“还有两个小娃娃,一个叫沈承,还有一个女娃,叫什么……”
老人家有些想不起来了,小刚惊恐万状,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皱着眉头,问道:“老人家,那个小女娃,是不是叫沈诺?”
“对对对,我想起了,就是叫沈诺!”老人家如梦初醒,拍了拍脑袋。
小刚彻底吓坏了,双腿发软,还好我及时扶住了他。我不动神色,跟老人家道了声谢之后,便扶着小刚往街尾走去。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走到一条小巷,我松开了小刚,小刚扶着墙,两条腿都在发着抖。
“李,李教授,那,那个沈诺,不是人?”小刚哆嗦着声音,吞吞吐吐地问我。
我要穿过小巷去后门找沈诺,小巷的深处,似乎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在飘着……
“我要去屋子后门看一看,你去吗?”我没有回答他,这个小刚,毕竟太年轻,仅凭一个老人家说的话,就能吓成这样。
小刚立刻摇头,我也没有勉强他去,只让他在这里等着,他朝四周看了看,小巷子很黑,这里应该可以通往这些木屋的后门。他还是害怕,说去人多一点的地方等,最后,他去了一个面摊等我。
从车上拿了个手电筒,我径直走进了小巷。小巷很窄,幽白色的月光,洒在小巷的水泥地上,还倒映出几片夜里的乌云。这片老街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怪异,我甚至怀疑我走路的声音,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穿过小巷之后,我果然来到了这条街的后门。后门是一片空地,杂草丛生,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只见这里堆满了生活垃圾,到处都散发着一股臭味。空地边上,就是一条小溪,溪水好像是不动的,因为我听不到一点水流的声音。
晚风袭来,杂草被吹低,同时吹起的,还有冲天的恶臭,我捂住鼻子,沿着小木屋一间一间地走了过去,大家似乎都睡的很早,几乎没有人还开着灯。走到条木屋街中部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起来。
后门没有门牌,赵达给我地址,差不多就在这一片,果然,我真的看到了一间没有后门的木屋。木屋里一片漆黑,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屋子内部和外部,实在相差太多了,屋子里,地上对着很多废弃的桌椅,这些桌椅都已经发黑了,很明显是被烧过的。没有犹豫,我一脚跨了进去,这里面味道很浓,有焦味,也有木头发潮的味道。
我注意到角落里,正有两个小圆点,发着绿光,是只猫,我把手电筒挪了过去,想吓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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