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十五岁家道中落,净身入安王府时还带了我这个拖油瓶。
待他成为安王心腹,宏图大业时,打算将我献给王爷做侧妃。
那年我已及笄,当晚去了他房间,低声唤他:“哥哥......”
他眸光隐晦,哑声道:“俭俭,你可想清楚了,我是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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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天生是个丧门星。
五岁丧父,七岁丧母,继而投奔了爹爹在世时为我定下婚约的周家。
这桩婚事说起来属实可笑。
我家祖辈都是杀猪卖肉的屠户,到了阿爷这辈,家境不错,就想改善一下门风,送我爹爹去了私塾读书。
可惜我爹实在没有文人的风雅,举止粗鄙,学问不佳,读了几年的书,最后还是回家卖肉了。
但他当时早已娶妻生女,并且结识了周伯伯。
爹爹性格爽快仗义,自己虽然不是读书的料,却与学问甚好的周伯伯成了至交。
于是定下了我与周家哥哥的婚约。
五岁时我爹酒后失足掉进河里。
前脚刚走,后脚肉铺的伙计卷了钱财跑路了。
阿娘自此一病不起,家底耗尽,撑了两年,撒手人寰。
我爹是家中独子,他在世时,我外祖娘舅家没少过来借钱讨便宜。
可是当我成了孤儿,舅母说:“天见怜的,咱们家徒四壁,多一张吃饭的嘴可怎么了得,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后来她又说:“秦俭,你爹在世时不是给你许了个好人家吗,听说那周家的科考中了进士,如今在棣州当官,妗子想办法送你去享福,等你长大了可不能忘了妗子。”
我孝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塞到了周家。
那时周伯伯任职武定散州同知,是个五品官。
地方的五品官,是个不小的官职,武定府除了知州贺大人,属他官职最大。
我初到周家,才七岁,一身孝衣,头上簪着白花,畏畏缩缩。
人称“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