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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再高嫁,侯府上下死绝了全文

阮柿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氏声音微颤,早已没了平时里的跋扈,语气里满是哀求。碍于面子,沈怀安本能地想要拒绝。可看着被捧在心尖尖上的母女俩,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个跪在床边泣不成声,顿时又觉得心如刀绞。况且,他心知肚明:这一趟,自己还真非去不可!今日,沈青青被当众赐婚太子。这对沈府而言,是何等的荣耀!要是让外人知道沈青青竟然一个人住在外面,怕是免不了一阵猜想,说不定还给他扣上一顶虐待嫡女的罪名。可他也知道,以沈青青的个性,想要“请她回来”怕也不是易事。沉吟片刻,沈怀安还是决定将面子和尊严暂且搁置,咬牙应下了顾氏的请求。踏着重似千斤的步伐,沈怀安缓缓走向沈青青的小院。沿途,记忆的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幅泛黄的画面。直到这时,他才慢慢记起:他这个女儿从小就很...

主角:沈青青宋文璟   更新:2024-12-31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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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青宋文璟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休再高嫁,侯府上下死绝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阮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氏声音微颤,早已没了平时里的跋扈,语气里满是哀求。碍于面子,沈怀安本能地想要拒绝。可看着被捧在心尖尖上的母女俩,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个跪在床边泣不成声,顿时又觉得心如刀绞。况且,他心知肚明:这一趟,自己还真非去不可!今日,沈青青被当众赐婚太子。这对沈府而言,是何等的荣耀!要是让外人知道沈青青竟然一个人住在外面,怕是免不了一阵猜想,说不定还给他扣上一顶虐待嫡女的罪名。可他也知道,以沈青青的个性,想要“请她回来”怕也不是易事。沉吟片刻,沈怀安还是决定将面子和尊严暂且搁置,咬牙应下了顾氏的请求。踏着重似千斤的步伐,沈怀安缓缓走向沈青青的小院。沿途,记忆的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幅泛黄的画面。直到这时,他才慢慢记起:他这个女儿从小就很...

《被休再高嫁,侯府上下死绝了全文》精彩片段

顾氏声音微颤,早已没了平时里的跋扈,语气里满是哀求。
碍于面子,沈怀安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看着被捧在心尖尖上的母女俩,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个跪在床边泣不成声,顿时又觉得心如刀绞。
况且,他心知肚明:这一趟,自己还真非去不可!
今日,沈青青被当众赐婚太子。这对沈府而言,是何等的荣耀!
要是让外人知道沈青青竟然一个人住在外面,怕是免不了一阵猜想,说不定还给他扣上一顶虐待嫡女的罪名。
可他也知道,以沈青青的个性,想要“请她回来”怕也不是易事。
沉吟片刻,沈怀安还是决定将面子和尊严暂且搁置,咬牙应下了顾氏的请求。
踏着重似千斤的步伐,沈怀安缓缓走向沈青青的小院。
沿途,记忆的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幅泛黄的画面。
直到这时,他才慢慢记起:他这个女儿从小就很乖,几乎从不闯祸。
长大后,甚至一再帮沈府挡祸。
如今,更是被圣上亲自赐婚,成为人人称羡的太子妃。
可自己,好像从来不曾给过她一丁点宠爱。
总是冷冰冰将她赶去无人的角落,等某个时刻,需要她时,再把她推出来。
一年前的冲喜是。
此刻,亦是!
更别说,她学医的天赋还极高,又酷爱钻研,不过及笄的年纪,医术早已盖过他这个太医院院首......
思绪一路,行至那扇陌生的院门前,沈怀安对沈青青的愧疚已达到了顶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难得亲昵地唤了一声:“青儿。”
院内,沈青青正弯腰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搓洗着衣物。
那双本该细腻如玉的手,此刻被冻得通红,冻疮隐隐可见。
沈怀安几乎想都没想,便厉声喝道:“院里的下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木香闻声,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劈柴刀直接落地。
她慌忙跪地,不知如何开口。
沈青青仿佛未闻未见,轻轻放下手中的衣物。
“木香,去劈你的柴吧,这里交给我。”
木香犹豫片刻,起身小跑到角落,继续埋头劈柴。
沈青青这才缓缓转身,对上沈怀安怒意滔天的眸子,语气冰冷。
“父亲不必叫了,这院里,除了我和木香,再无旁人。”
沈怀安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气与羞赧交织,只得用叹气来掩饰心虚。
“哎!你这......又是何苦!”
沈青青笑不达眼底,轻描淡写作了回应。
“父亲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沈怀安尴尬地搓了搓手,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
“那个......为父只是......来看看你。”
沈青青嘴角的讥讽更甚,眼中一片淡漠。
“已经看到了,父亲请回吧,我很忙。”
沈怀安神色一黯,面露难色,终是鼓足勇气,说得吞吞吐吐。
“青儿,终究是为父对你不住。如今,你妹妹病重昏迷,为父是来......是来求你救命的。”
沈青青闻言,柳眉轻挑,直接嗤笑出声来。
“父亲莫要折煞我了!你乃堂堂太医院院首,爱女病了,却找旁人,就不怕同僚知道了笑话?”
沈怀安望着女儿,面露难色,语气又柔和了几分。
“青儿,你自幼承我衣钵,又颇有天资,更得我悉心栽培,练就灵药圣体。医术早已......”
说到这儿,沈怀安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憋了半天,终是道出了后半句,“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随即,他苦口婆心劝道,“南儿她终究是你的亲妹妹呀!你医术无双,血又能治百病,就回去割血救救她吧,就当是做父亲的求你了。”
沈青青闻言,不屑地直接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拿我当亲姐姐。”
沈怀安还想再劝,却被沈青青一声冷喝打断,“够了!”
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自被休那日起,我沈青青便立誓:此生再也不会轻易以血救人!”
“沈南枝不过是急火攻心,暂时昏厥。几副良药下去,静心调养,自能康复,父亲又何苦来逼我剜肉割血?”
“她沈南枝是您的掌上明珠,我沈青青又何尝不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沈青青的话直接绕开自己,沈怀安顿觉一寒,进门前积攒的些许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想都没想便本能地厉声斥道,“大逆不道!跟你娘一样冥顽不灵!”
沈青青霸气回怼,“对!所以劳烦父亲以后免开尊口!”
沈怀安被怼得哑口无言,差点就要愤然离去。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能劝回沈青青,此事一旦传到当今圣上耳朵里,自己的仕途怕是再无坦途。
于是不得不再次软下身段,笑得谄媚又虚伪。
“青儿,为父一时心急......南儿的病就不劳你费心了。”
忽地,话锋一转。
“爹爹我筹谋多年,终得圣上青睐,如今更是为你赐婚当今太子。此等荣耀,实乃我沈府之幸,我沈某人之幸。”
“青儿,别赌气了,跟为父回家吧。为父一定让你风光大嫁!”
沈青青冷哼一声,“风光大嫁倒也不必,只要父亲答应将我娘亲的嫁妆悉数还我,我自会回去。”
沈怀安见沈青青松了口,连声应道:“好好好,一定还,一定还。”
说完,就要命人搬东西,却听沈青青厉声制止,“不急!”
“等父亲将娘亲的嫁妆单子送过来,再搬也不迟。”
沈怀安没想到沈青青对自己的戒备心如此之重,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可事关他的前程,不得不应,只得憋着一肚子的气,悻悻然回了沈府。
没了沈青青,沈怀安使出浑身解数,一碗碗贵重的汤药灌下去,几日后,沈南枝果然醒了。
一开口,却字字泣血,“爹爹,娘亲,为什么是她!”
“沈青青那个二嫁妇,怎配得圣上赐婚!”
她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恨意,“我好恨......好恨!”
沈怀安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无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父只问你一句:侯府世子你是嫁,还是不嫁?”

为防止沈家知道内情后再度反悔,侯府一边封锁消息,一边速战速决。
林氏再次上门定下日子,三日内便下下贵重聘礼,姿态低到尘埃里,只求速速达成心愿,再次让宋文璟转危为安。
甚至连宋明柔都被林氏耳提面命,只要有沈南枝的地方,就一定要出现。
再时不时利用沈南枝对沈青青的嫉妒和好胜心,不断煽风点火,让她心甘情愿嫁入侯府。
如今,一切都朝着侯府期待的方向发展,整个侯府都对沈南枝的到来充满期待。
可沈府那边,却正在为嫁妆吵得不可开交。
接连几日,归家的沈怀安都瞧见顾氏带着沈南枝和一堆丫鬟、婆子忙出忙进地备着嫁妆。
反观沈青青住的海棠院,始终静悄悄的,便心知肚明。
进了怀仁堂,他屏退左右,对着正在亲自拟嫁妆单的顾氏出声提点。
“不要只想着南儿,青儿那边也要备一备。”
顾氏闻言,握在手中的笔重重一顿,墨滴落在大红的礼单上,晕开一片,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本就不愿为沈青青添妆的顾氏瞬间拉下脸来,不满嘟囔。
“难道她嫁几回,妾身就要为她备几回?”
见顾氏完全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沈怀安眉头一皱,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上次她是替南儿嫁过去冲喜的!仓促之中,你给她备了什么?不过是一张盖头就送过去了,少在这儿给我邀功!”
顾氏到底心虚,声音小了几分,“不管怎么说,二嫁总归不好太过招摇的。”
沈怀安见她还在推脱,顿时有些恼怒,“太后当众添妆就是有意提醒我们——不能厚此薄彼!”
说完,又压低声音,补了句,“况且这究竟是太后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别忘了,赐婚的可是皇上!”
顾氏轻轻抚了抚鬓角的珠翠,发出一声冷笑。
“十日后便要大婚了,到现在都没见半份聘礼,这算哪门子的赐婚?”
沈怀安脸色一沉,怒意刹那间涌上眉梢,“住嘴!皇家行事,哪里轮得到你挑刺?是想毁了沈家吗?”
顾氏被沈怀安呛得脸色一白,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跋扈,“哼!是我想毁了沈家吗?若不是我顾家,沈家能有今日?”
沈怀安眸色一寒,针锋相对地反击了回去。
“没有沈家,顾家能成皇商之首?”
顾氏见沈怀安有了愠色,连忙打住,眼珠滴溜一转,计上心头,假装轻描淡写地提议,“她不是说她娘亲有嫁妆吗?给她便是。”
沈怀安稍微缓和的面色霎那间覆上一层寒意,“你连死人的嫁妆都算计?”
顾氏毫不退让,反唇相讥,“你不算计?锁着那贱人的嫁妆是用来睹物思人的?”
带着浓浓嘲讽的一问,彻底将沈怀安激怒——“顾云溪!”
见沈怀安动了真怒,顾氏到底露了怯,不动声色间已软下腰身,娇嗔求饶。
“好了好了......妾身这就拿出私库,给她添妆,老爷可别再恼了......”
望着顾氏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庞,沈怀安终是叹了口气,故作亲昵地拉起她的手,好言抚慰,“你我夫妻一体,切莫因小失大。”
顾氏顺势应承,转身进了库房,吩咐几个手脚麻利的老奴将角落里最陈旧、最不值钱的物件随意挑了几件,便命人送去了海棠院。
一心想要压沈青青一头的沈南枝见状,攀比之心再起,一双腿再也管不住,直奔沈青青院子而去。
还未进门,便闻其声。
“姐姐,快来看啊!娘亲为你添妆了!满满八大抬呢!”
独坐院内的沈青青兀自看着手上的医书,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沈南枝轻车熟路地拉起沈青青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揶揄,“姐姐真是好福气!娘亲给的添妆可是连我都眼馋呢。”
沈青青眼眸微抬,手中的医书翻过一页,声音淡得如风中柳絮,“那不如,咱们换换?”
沈南枝嘴角一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半晌,又换了一副假笑,黏了上来。
“姐姐真是好兴致!大婚在即,竟还在研读医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做医女呢。”
沈青青抬眸,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缓缓道:“妹妹倒是该好好看看医书。大婚之日,应该用得上。”
此话一出,沈南枝的脸瞬间阴云密布,那可是她最最看重的大婚啊!
沈青青居然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
这一次,她再也按捺不住,语气里盛满浓浓的怒意。
“沈青青,你什么意思?”
沈青青眉眼一弯,像是在看一个傻子,逗趣道:“就是字面意思。”
沈南枝明显感觉到受了侮辱,立马像吃了火药,咄咄反击。
“哼,你得意什么?医术再好,也不过是做药人的命!还是用完就弃的那种!哪里像我......”
还未说完,只听门外猛地响起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放肆!”
下一秒,沈怀安黑着脸,大步流星踏入院内。
莫名被骂的沈南枝愣在原地,心中的委屈似潮水般翻涌,眼眶一红,泪珠断线般滚落。
她不解地望向沈怀安,却见平日里宠溺的目光此刻竟冷若冰霜。
沈南枝心底一凉,咬了咬唇,捂着脸跑开了。
沈怀安轻叹口气,转头对沈青青温柔解释。
“南儿还小,说话没个分寸,你多让着点她。”
沈青青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反驳得干脆利落。
“还小?父亲怕是忘了,她不过比我小一岁而已。”
沈怀安干咳一声,连忙岔开话题。
“青儿,十日后,你便要嫁入太子府了,为父有几句叮嘱,你要记在心里。”
“太子体弱,又有顽疾,你嫁过去,定要尽心照料,你的血......”
听到沈怀安又一次提到自己的血,沈青青再也忍不了,直接厉声打断——“行了!”
“父亲是不是忘了,我早已立誓——此生不再轻易为任何人割血入药!”
沈怀安眉头紧锁,劝得苦口婆心。
“青儿,你嫁的是太子!只有割血入药,治好他,才能保全沈府,保全你自己啊!”
沈青青一听,脸色骤变,厉声反问,“父亲也算杏林高手,为何不信这世上的医术,反倒整天惦记着我的血?”
“因为你的血能......”
沈怀安脱口而出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
敏锐如沈青青,哪能放过这破绽,连声反问,“能怎样?”

于是,她连忙精心装扮,假装不知贵客临门,一边娇俏地与贴身丫鬟雪香嬉笑打闹,一边旁若无人地闯入正厅。
霎时间,满室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在一抹淡青色靓影之上。女子身上的衣裙与座上宋文璟的长衫颜色如出一辙,竟好似天生一对。
两人目光在空中悄然交汇,火石电光中,沈南枝只觉脸颊微烫。
只因那目光太过炽热,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樱唇轻启,发出一声娇嗔:“呀!”
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矜持,听得宋文璟心头一颤。
沈南枝轻移莲步,缓缓行礼,“见过宋公子。”
气氛正浓时,一记尖细的嗓音犹如晴空霹雳从天而降,将一室欢喜瞬间凝固。
“陛下口谕——”
传旨太监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所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漏了半拍。
众人纷纷跪拜,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沈家之女,温婉贤淑,才貌双全,特赐婚于当朝太子,共结秦晋之好,钦此!”
一刹那,所有人愕然僵立。
半晌,传旨太监邀功似的朝沈怀安看了过来,语带讨好。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沈大人了!”
顾氏反应最快,连忙上前,手中银两闪烁,连声道谢。
“辛苦公公走一趟,这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公公眯眼一笑,满意之色溢于言表,欣喜离去。
宋文璟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荡然无存。
他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却还是识趣地黯然离去。
临至门槛,他脚步一顿,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再次回眸,巴巴望向沈南枝。
但这一次,沈南枝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垂下了眼帘。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抖,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无人知晓,那里正有一团烈焰悄然燃烧,比先前的更加猛烈,更加炽热。
众人散去,沈府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包围。
下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高呼,“恭喜老爷,恭喜嫡小姐,天降大喜,福泽沈府!”
沈南枝眸中仿佛有星辰闪烁,转身望向沈怀安,声音里带着难以自抑的颤抖。
“爹,您听到了吗?女儿要当太子妃了!”
沈怀安轻捋胡须,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哦?南儿前几日不是还扬言——非侯府世子不嫁吗?”
沈南枝一听,脸颊瞬间绽放两抹绯红。
“爹爹又拿女儿取笑了......”
顾氏在一旁目睹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涌动的暖流让她眼眶微湿。
“我南儿的命,果然贵不可言!”
却听沈怀安神色一滞,若有所思,“不知陛下为何突然赐婚?”
顾氏喜不自胜,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定是去年侍疾,太子他......看上咱们南儿了。”
沈南枝一脸喜色雀跃答道:“赐婚就是赐婚!管他为什么赐!”
沈怀安闻言,面色稍微缓和,语气中的严肃却分毫未减。
“忠信侯府那边的提亲喜帖咱们是先收下的。如何退掉,大有学问。此事非同小可,你们都给我收着点,小心应付才是。”
沈南枝表面应下,内心早已恨不得昭告天下。
她几乎想都没想,便径直来到了沈青青的住处。
这一次,她带了好几个府兵,誓要好好杀杀沈青青的锐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姐姐大喜!”
“恭喜姐姐!”
木香急如星火般冲向院门,正欲闭门谢客,却还是慢了半拍。
沈南枝宛若一只雌孔雀,趾高气扬地踱了进来。
沈青青正在院子里埋头捣药,并不理睬,却丝毫不影响沈南枝兴致高昂地自顾自表演。
“姐姐你被撵离家,怕是还不知道吧?今日侯府世子亲自来我沈府,赠礼无数。那场面,啧啧,真是风光无限呀!”
沈南枝故意拖长了音调,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自然,他此行并非为探望姐姐而来。”
她面上勾勒出一抹浅笑,声音低沉而充满挑衅。
“世人皆知,侯府世子对我情根深种。不过姐姐若有心相求,妹妹也不是不能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你和世子。”
说完,沈南枝故意凑得更近些,压低嗓音,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沈青青耳中。
“姐姐只要跪下来给妹妹磕三个响头,妹妹便能求得世子回心转意,收下你这弃妇。如此,姐姐依旧是人人艳羡的世子夫人,也不必在此过这清贫的苦日子了,岂不美哉?”
言毕,又意味深长地加了句,“至于之前被休之事,姐姐大可当没发生过。”
看着沈南枝卖力挖苦的嘴脸,沈青青只觉可笑。
“沈南枝,世子夫人的位置——只有你才稀罕!”
沈南枝微微一怔,随即好似听了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肆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姐姐啊,我沈南枝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沈青青眼眸微闪,一抹讶异转瞬即逝,随即勾起一抹冷冽而玩味的弧度。
“看来——妹妹不是来道喜的,倒像是过来讨喜的。”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笑得狡黠,“既然妹妹如此在意姐姐的祝福,那我就祝你——”
说到这儿,她故意微微一顿,笑里多了几分戏谑的意味。
“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沈南枝一听,脸色瞬间沉如锅底,不自觉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正欲发作,猛地想起上次的教训,理智瞬间回笼。
挥手间,几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壮汉悄无声息地围拢在了沈青青身旁。
他们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会将猎物撕成碎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气中突然飘过一抹奇异的芬芳,轻柔而不可抗拒。
下一秒,几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壮汉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的稻草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连一声惊呼都未能发出。
沈南枝惊愕之余,双目圆睁,嘴唇微颤,半天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你......你竟然......”

随着一道决绝的弧线划过,休书被重重砸向宋文璟毫无血色的脸上。
他踉跄后退,险些栽倒,胡乱抓住椅子,才堪堪稳住身形。
沈青青轻掀眼皮,漠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早该进地府的玩意儿,带着你的休书,滚!”
宋文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激得气血翻涌,当场喷出一口浓血来。身体更是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氏脸色煞白,急步上前。本能地想要骂沈青青大胆,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强按下心中的不快,厉声吩咐,“沈氏!快救人!”
沈青青站在一旁,目光清冷如秋水,从宋文璟奄奄一息的身上掠过,最终定格在林氏焦急的脸上。
“此人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
林氏身形微颤,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微微蹙眉,答得理所当然,“这是你的夫君呀!快呀!”
沈青青抬手指了指落在地上的休书,径直从上面踩了过去,声音清冷而遥远。
“现在不是了。”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头差点戳到沈青青脸上了。
“沈氏!你......你怎敢?人命关天,你怎敢见死不救!”
沈青青缓缓挑起垂落额前的发丝,嘴角一抹冷漠的笑意更添几分玩味。
“我沈青青不救该死之人。”
林氏脸色骤变,恨意与无奈交织在一起,让她的面容显得异常扭曲。
“你......你若能割血救人,这休妻一事,可以......暂缓。”
她话音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仿佛是天大的恩赐。
沈青青冷笑出声,声音冷冽如冰,“暂缓?那好啊!”
余音未落,她猛地转身,对着满堂宾客朗声开口。
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直击人心。
“我沈青青自嫁入侯府,虽无显赫之功,但侍奉公婆、伺候夫君也是尽心尽力,无愧于心。不然久病不愈的侯爷不会逐渐康健,昏迷一整年的世子也不可能在此当众休妻!至于香火......”
说到这儿,沈青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气息不稳的宋文璟,讥讽开口。
“世子缠绵病榻一年有余,新婚之礼尚未补全,又何来子嗣?”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细碎的私语声此起彼伏。
沈青青充耳不闻,眸光静静看向早已怒气难抑的宋家母子,清透漆黑的眸底映着跳跃的火焰。
“今日,既然侯府暂缓休妻,那我沈青青要休夫!”
说完,手腕一抖,一封文书滑出袖管,她眼神锐利,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念了出来。
“侯府世子宋文璟,自为我夫君以来,一不能护我周全,二不能真心相待,更无视我割血救命之恩,以休妻来报。无情无义,无德无能!今日,我沈青青当众休夫,休书为证!”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听得宋氏宗亲一个个脸色铁青,心中震撼不已。
宋文璟本就面色惨白,此刻更是羞愤交加,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儿啊!我的儿啊!”
林氏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宋文璟哭天抢地。
现场乱成一团,有人焦急提醒,“快叫府医来啊!”
林氏一听,脸色瞬间僵硬,连忙对下人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百草堂请最好的大夫!”
沈青青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只有她知道,这诺大的侯府,自她嫁入后,便再无府医了。
谁让她是太医院院首之女,不仅医术了得,还是个现成的灵药库。一滴血,能救命,亦能补身。有这样好的条件,谁还会花钱请府医?
眼瞅着院子里乱哄哄的,沈青青轻描淡写地一甩手,休夫文书“啪”地一下,稳稳落在宋家母子脚边。
正欲转身,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破了音的厉吼——“慢着!”
林氏嗓音尖锐,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侯爷的药方,留下!”
沈青青缓缓转身,目光如刀,与林氏对视,冷冷应答,“药方是我一字一句拟的,凭什么留下?”
林氏怒不可遏,一步上前,气势汹汹,“医者治病,留下药方,这是规矩!”
沈青青嗤笑一声,悠悠道:“既如此,那劳烦夫人把侯爷这一年的诊金结一下。”
说完,又云淡风轻地补了半句,“还有世子的。”
林氏脸色唰地一下铁青,手指跟筛糠似的抖着,指着沈青青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整话,只能干吼——“你!无耻!”
宗亲们见状,有些坐不住了,纷纷开口打圆场。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医女罢了,夫人何必跟她置气?不如换个名医,重新开方子,说不定侯爷的病立马见好了。”
林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个结,艰难挤出几个字。
“侯爷的病,怕是没那么容易......”
沈青青嘴角一勾,语气刻意放缓,讥诮道:“药方倒也不稀奇,只是需以我的血作引,方能激发出药效。夫人——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徒留一袭清冷决绝的背影与满地错愕交织的目光。
......
侯府偏院,秋风萧瑟。
沈青青正收拾着几样简单的行装。
不经意一瞥,丫鬟木香又一次被自家小姐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划伤给刺痛。
鼻子一酸,说话间便红了眼。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小姐?”
说到“欺负”,沈青青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很多张脸。
娘亲生她时难产,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便去了。
不足月,父亲便迫不及待续了弦。
继母是皇商之女,家底颇丰,对她却几近苛刻,常年磋磨。
更是在诞下比自己小一岁的继妹后,直接将她赶去破院,自生自灭。
好不容易熬到及笄,又遇上侯府上门求女冲喜,自己被逼替嫁,受尽冷眼。
想到这些,沈青青轻轻拍了拍木香的手背,柔声安慰。
“从小到大,咱们受的欺负还少吗?也不多这一件吧。”
听了这话,从小跟随自己的木香,心底的委屈像决了堤的江水,再也压制不住。索性抽噎着将满腔不平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这一年来,为了救世子,小姐你拟过多少药方,放了多少血,尝过多少药,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给人治好了,他们竟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屎盆子硬往咱们头上扣?明明是嫡小姐千哭万求,夫人连哄带吓,小姐才不得不答应替嫁的。怎么就成咱们贪图富贵,不择手段了呢?”
说到这儿,木香的声音愈发哽咽,仿佛想起了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还有老爷......”

嫉妒的火苗在沈南枝眸中熊熊燃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与太子妃之位相比,区区侯府世子夫人......实在屈辱!”
顾氏见状,连忙上前,温声细语地劝慰。
“南儿,眼光放长远些。圣上可不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世事难料,有的时候,站得太高,未必是好事。”
“更何况,她沈青青还是个二嫁之身,定是会被皇家嫌弃的!如今,侯府世子已大好,前途无量;对你,也算真心,倒也不失为良配。”
可无论顾氏如何劝说,沈南枝都不为所动。
沈怀安终是不忍,这才将自己多日打探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为父已探知:两年前,太子被害后,一直不曾痊愈。圣上忧其身体,隐隐动了易储之心。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此次赐婚,怕也有冲喜之嫌,凶险难料。倒不如嫁入侯府,将来不论谁荣登大宝,你都是当之无愧的诰命之身!”
听完顾氏与沈怀安的分析,沈南枝虽心有所感,但到底意难平。
一行不甘的眼泪落下后,勉强收了心思。
“一切,便依爹娘吧。”
......
秋意渐浓,沈府书房,烛火摇曳。
沈怀安端坐于案前,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份尘封了十几年的泛黄礼单。
看着眼前长到让人咂舌的嫁妆单,挣扎与决断在沈怀安眼底交织成一场无声的风暴。
终于,他眸光一定,指尖轻轻一弹,礼单应声而断,一分为二。
其中一大半被他细心截下,小心翼翼地重新锁回了暗格里。
翌日清晨。
沈怀安揣着半截残缺不全的礼单,踏入了沈青青所在的小院。
门扉轻启,他刻意换上了一副慈父面孔,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青儿,爹爹来接你归家啦!”
沈青青放下手中药草,缓缓起身,目光如寒冰般射向沈怀安,冷冷吐出几个字。
“娘亲的嫁妆单子带来了吗?”
沈怀安轻轻晃了下手中泛黄的纸张,献宝似的放到沈青青手中。
“拿好了!”
接过薄薄的礼单,只一眼,沈青青便看出了猫腻。
这不是全部!
连日来,她虽一再讨要,但心里比谁都清楚:娘亲的嫁妆最终能拿到多少,其实全凭沈怀安的良心。
只因娘亲生她时便难产而亡,别说嫁妆单,就是娘亲本人,她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无凭无据,就算说破了天,沈怀安这个老狐狸也是不会认的。
想要他尽数归还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拿同等价值的东西去换而已。
好在,如今自己被圣上赐婚,能拿捏渣爹的机会应该不少,那就——走着瞧吧。
沈青青不动声色地将礼单收好,语气中满是轻蔑,“父亲还真是‘大方’。”
沈怀安见状,讪笑几声,急不可耐地催促。
“青儿,咱们这就回府吧,别让你母亲和妹妹等急了。”
沈青青不为所动,冷冷回绝,“我自幼丧母,也不曾有妹妹。父亲请先回吧。”
“放心,晚些我自会回去的。”
言罢,她转身步入内室,留下沈怀安一人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
夜色如墨,沈青青携木香重新回到沈府。
此番归来,她十六年来第一次住进正院,还是最靠近沈怀安所住怀仁堂的一间上好雅院。
海棠院内,满室奢华,一应陈设皆是按沈府嫡女最高规格置办的。
看得出来,沈怀安为了稳住她这颗棋子,也算煞费苦心。
但沈青青却丝毫没有喜色,自顾自笑得清醒又自知。
下月,便是奉旨成婚的日子。
沈怀安这般示好,不过是怕她从外面出嫁,触怒天威,连累沈家罢了。
或许是有了前几次的教训,搬进海棠院后,沈南枝便没再来找过茬。
一切看起来相安无事,直到侯府夫人再次上门。
决定攀亲后,沈府上下对林氏的再次到来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而林氏,虽然明知几日前沈家动了毁约之心,可为了心爱的独子,也只能装作浑然不知。
一进门,她便亲昵地拉起沈南枝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好孩子,看你气色渐好,老身这心里头哇,比什么都高兴!”
气氛正浓,她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沈怀安的眼神里满是诚意。
“沈院首,两个孩子都已大好,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顾氏闻言,连忙点头应和,“对对对,是这个理儿!”
林氏的目光在沈怀安与顾氏之间流转,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契机。
“下月,便是极好的日子。沈老爷、沈夫人,意下如何?”
沈怀安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是在权衡利弊,又似是在顾虑其他。
“这......会不会太过仓促了些?”
顾氏见状,亦面露难色,正欲开口,却被沈南枝突如其来的话生生打断了。
“不必议了。就定在下月初八吧。”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沈怀安更是笑容一僵,心底顷刻间掀起惊涛骇浪。
下月初八!
那不是沈青青奉旨成婚的日子吗?
看来这孩子还是没能真正放下呢!
正欲开口反对,却听林氏笑声爽朗,眼中隐约有泪光。
“好!是个有主见的丫头!”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沈南枝的脊背,力道里传递着二品诰命夫人独有的威严。
“好孩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下月初八,我定尽侯府之力,为你撑腰!”
顾氏见侯府夫人如此厚待自己的女儿,顿时喜笑眉开地附和。
“南儿喜欢就好!一切交给娘亲,我定会让你风光大嫁!”
沈南枝暗暗握拳,心中暗自较劲。
太子妃又如何?不过是奉旨办事!
哪有百年世家倾尽所有真心求娶来的风光!
更何况,她沈青青一介孤女,又是个二嫁妇,拿什么跟自己比?
一年前,她悄无声息地嫁入忠信侯府冲喜,连一抬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这一次,自己嫁入侯府,定要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京城贵女该有的排面。
下月初八,大婚之日,沈南枝定要让沈青青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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