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堪骚扰的邻居给物业打了电话。
她才从物业那里知道,陈景川早已搬走了,而这栋公寓,他已经拜托物业帮忙出售了。
他搬去了哪里?他还在不在京市?他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周咏薇一无所知。
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一个让她极度恐慌的念头。
如隐匿在暗处的猛兽一样,正伺机要将她吞噬。
她失去陈景川了。
她也许会,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失去陈景川了。
宋思言母子之前污蔑算计陈景川的桩桩件件,终于被全部拆穿。
就连陈家的佣人,都纷纷跳出来为他鸣不平。
母子俩从陈家的宅邸被赶走那天,十分的狼狈。
犹如落水狗般,人人痛打。
周咏薇站在花园那一片枯萎的海棠花丛里,忽然红了眼。
海棠花枯萎了还会再开。
可有些人走了,却再不会回来。
这些天,陈叔叔也想尽办法联络了他很多次。
但电话接通后,只要听到他们的声音,他都会沉默挂断。
他离开京市的时候,除了带走遗物。
还带走了他妈妈留给他的所有遗产。
如今的陈家,不过剩下一个空壳。
他们都知道,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远处传来吵闹声,和女人的哭喊咒骂。
也许是因为豪门梦碎,宋思言母子都露出了她们原本尖酸刻薄的真面目。
“把箱子打开,我要让人检查行李。”
陈文州站在台阶上,整个人都有些憔悴。
周咏薇看着这个垂暮的老人,只觉得自己和他一样的可怜可笑。
多么荒唐,他们竟会为了这样两个人,逼走了那么好的陈景川。
这都是报应,现世的报应。
母子两人不肯开箱子,开始撒泼打滚。
但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数十个巨大的箱子都被强硬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