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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月亮没醒来杜小昭杜关明无删减全文

落霞寒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尖叫了起来。幸好教室只在二楼,史雪容跳下去之后虽然受了严重的伤,并没有危及生命。大山里信息闭塞,学校又对学生做了一番告诫,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掀起一丝浪花。之后老师照常上课,同学依旧嬉笑打闹,只有史雪容,再也没有回到学校。下午的高峰期过得很快,没一会儿菜市场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旁边的摊主们都停下了大声的叫卖,一边整理着摊位上被翻得乱糟糟的菜,一边盘算着这一天忙下来的收入。戴春莹刚把削好的土豆打包称好,杜关明就回来了,身后的三轮车上还装着一袋子从大胡子那里拉来的已削皮的土豆。戴春莹算了算,还差十几斤,于是三个人又赶紧围坐在一起削皮,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黑之前凑满了两百斤。杜关明匆忙送货...

主角:杜小昭杜关明   更新:2025-01-07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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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小昭杜关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如果月亮没醒来杜小昭杜关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落霞寒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尖叫了起来。幸好教室只在二楼,史雪容跳下去之后虽然受了严重的伤,并没有危及生命。大山里信息闭塞,学校又对学生做了一番告诫,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掀起一丝浪花。之后老师照常上课,同学依旧嬉笑打闹,只有史雪容,再也没有回到学校。下午的高峰期过得很快,没一会儿菜市场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旁边的摊主们都停下了大声的叫卖,一边整理着摊位上被翻得乱糟糟的菜,一边盘算着这一天忙下来的收入。戴春莹刚把削好的土豆打包称好,杜关明就回来了,身后的三轮车上还装着一袋子从大胡子那里拉来的已削皮的土豆。戴春莹算了算,还差十几斤,于是三个人又赶紧围坐在一起削皮,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黑之前凑满了两百斤。杜关明匆忙送货...

《如果月亮没醒来杜小昭杜关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尖叫了起来。

幸好教室只在二楼,史雪容跳下去之后虽然受了严重的伤,并没有危及生命。

大山里信息闭塞,学校又对学生做了一番告诫,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掀起一丝浪花。之后老师照常上课,同学依旧嬉笑打闹,只有史雪容,再也没有回到学校。

下午的高峰期过得很快,没一会儿菜市场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旁边的摊主们都停下了大声的叫卖,一边整理着摊位上被翻得乱糟糟的菜,一边盘算着这一天忙下来的收入。

戴春莹刚把削好的土豆打包称好,杜关明就回来了,身后的三轮车上还装着一袋子从大胡子那里拉来的已削皮的土豆。戴春莹算了算,还差十几斤,于是三个人又赶紧围坐在一起削皮,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黑之前凑满了两百斤。

杜关明匆忙送货去了,杜小昭帮着戴春莹一起收摊。菜市场不太安全,没卖完的土豆得全部收起来带回家。

戴春莹在前面拉着三轮车,杜小昭在后面推。等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两个小家伙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手里的干脆面要掉了都没察觉。

戴春莹将车停稳后,就忙着做饭。

杜小昭扫了眼电视里播放的内容,没什么兴致,拿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发起呆来。

虽然生在大山里,但她对电视并不陌生,杜关明第一次从云南回老家的时候,就带回去过一台,还有功放机和影碟机。

那是一台27寸的彩色大家伙,屏幕被镶嵌在机身里,背部呈方形凸出,边框又宽又厚,看起来无比的笨重。

在那个娱乐资源稀缺的年代,杜小昭家的大彩电在那个偏远的小村落显得尤为宝贝。

每当夜幕降临,劳作了一天的邻里乡亲都会搬起小板凳,围坐在她家院子里,等着电视开播。

后来时间长了,杜小昭的奶奶觉得电费太贵,就把电视机收起来,只等着逢年过节才拿出来放。

戴春莹刚把饭菜做好,杜关明就回来了。两个妹妹已经关了电视,杜小茜在帮着盛饭。

最小的杜南飞站在门后面,从门缝里偷偷拿眼睛瞄坐在门口的杜小昭,然后一点点地挪动脚步,蹭到杜小昭跟前来,拿手轻轻地捏了捏杜小昭的小指头,见杜小昭没什么反应,就大胆的坐在了她的腿上,小脑袋顺势靠在了杜小昭身上。

戴春莹夫妻看着这副场景,都觉得有些好笑。只有杜小茜,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

吃完饭没多久,杜关明跟妻子又开始削起了土豆。晚上准备点,明天就不用那么着急。。

杜小昭刚拿着削皮刀准备帮忙,就听杜小茜说:

“姐,你别削了,外面广场好多人跳舞,我带你出去看看吧。”

“去吧,不用你削,我们事太多没时间带你出去玩,跟你妹去吧,这地方她熟得很。”戴春莹也笑着说。

杜南飞眼巴巴地看着她,眼里也满是期待。

杜小昭没有拒绝。

她牵着杜南飞的手跟在杜小茜的后面,慢慢走在昏暗的巷子里。杜小茜显得异常兴奋,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很快她们就出了巷子,途经一段热闹非凡的步行街,接着穿过一条平整宽阔的柏油路,来到了一座漂亮的别墅前。

“不是说去广场的吗?”

杜小昭低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杜南飞,心里有些疑惑。却见杜南飞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满是无奈地看着杜小茜。

杜小茜雄赳赳地在站在别墅大门口,双手叉腰,大声的朝里面喊道:

“沈有成,出来!”

“杜小茜这是带着她找小伙伴玩呢。”杜小昭暗自想着。觉得没啥意思,转身准备回去。

“沈有成,你不是说你哥很牛吗?让他出来跟我姐比划比划,看我姐不给他按地上摩擦。”

杜小茜叫嚷得厉害,活像只好斗的小公鸡。

杜小昭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好似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虽说已是晚上,可别墅门口亮如白昼,别墅外面的花池边上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此刻都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们几个。

杜小昭赶忙跑过去,一把揪住杜小茜的衣领,想把她拽走。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哗啦一下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跟杜小茜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小男孩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十分机灵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一个长相帅气又带着点痞气的男生。

“沈有成,开干吧,你有哥哥,我有姐姐,看谁厉害。”

杜小茜看着走出来的小男孩,得意洋洋地说道,语气里有股莫名的自豪。

“杜小茜,你有完没完,不就一块橡皮擦,你犯得着追到我家门口来闹吗?”

叫沈有成的小男孩不耐烦的说道。

“是一块橡皮的事吗?是你说你哥哥厉害得很,我再找你要橡皮擦,你就让他来揍我。”

杜小茜边反驳,边使劲地挣开杜小昭的手。

“哼,我才不怕你哥,我姐比他厉害多了,有种让他出来单挑。”

挣脱束缚的杜小茜掐着腰抖着腿,拿下巴指了指杜小昭,装腔作势地说道。

“你胡说,明明是我还你橡皮你不要,非逼着我跪下来喊你爸爸,我又不能揍你,就只好搬出我哥来吓吓你。”

沈有成一边说,一边委屈巴巴地瞅了瞅自家表哥,声音越来越小,还带了点哭腔,显然觉得丢脸极了。

“谁让你说我是母老虎的,我才不当母老虎,我要当你爸爸。”

杜小茜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杜小昭,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沈有成,你平时在家不是挺威风吗?怎么被一个小姑娘收拾成这熊样了。”

沈有成身后那个帅气的少年故意嘲弄道,他的眼睛漂亮又深邃,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坏笑。

夜里风大,他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莫名地为他增添了几分随性和洒脱。

“谁怕了,我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了,我一个男孩子,总不能打女孩子吧。”

沈有成愤愤不平地嘟囔着,明显没什么底气。

“呵,你还挺有风度。”

少年毫不留情地讥讽。随即抬眼看着杜小昭,带着促狭道:

“不是要把我按地上摩擦吗?试试?”

少年的眉毛微微上扬,语气带着些许的调侃和轻佻,却又让人反感不起来。

杜小昭只觉得异常窘迫,她本来就只是想出来走走的,哪知道杜小茜会整出来这么个事儿。

有些生气地看了杜小茜一眼,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转身牵着杜南飞大步地离开。

杜小茜见状,冲沈有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连忙屁颠颠的跟了上去。


张丽珍的性子其实并不算太软弱,只是顾及史老五,才会处处容忍,不与老人计较。

但她的退让并没有让公婆有所收敛,反而越加地变本加厉。

史雪容的奶奶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张丽珍生史雪容的时候大出血伤了身子,以后估计生不出孩子了。这可把她急坏了,再一联想到孙女都六岁了,也没见儿媳妇的肚子有个动静,便确信了这谣言。

在农村,传宗接代可是大事,谁家要是没个儿子头都抬不起来,会被戳烂脊梁骨的。

史雪容的奶奶开始一边求神拜佛,期待神灵能保佑她家生个大孙子。一边四处寻访那里有好的赤脚医生,药水符水一碗碗的端到张丽珍面前。

张丽珍不堪其扰,跟她激烈争吵了好几回。

见张丽珍那儿搞不通了,老太太又开始游说起自己的儿子,告诉他传承是多么重要的事,不生个儿子以后香火就断了。又说张丽珍当初没走正规礼数就跟了他,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实在生不出孩子来两人就离了算了。

虽然两人领了证,但在农村老年人的观念里,都认为要请了媒人说了亲,过了礼,办了酒席才算正式进门的。

老太太说了半天,见自己的儿子只是沉着脸,不为所动。顿时气坏了,开始大哭大闹撒泼打滚,甚至以死相逼,扬言两人不分开她就去上吊。

这样的事儿两三天就会重复一次。时间长了,两口子被折腾得没法,开始商量着实在不行带着孩子去云南投奔亲戚算了。

得知儿子要走,老太太更是撒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史老五看着母亲这样,心里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又坚定了要走的决心。母子俩互不退让,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你们两口子走可以,让小雪留下来。”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史雪容的爷爷叼着个老烟杆,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行。”史老五夫妻几乎同时反对。

“不行就都别走,我们年纪大了,这个家你们既然待不下去,总得给我们留个念想吧。”老头子语气严厉地说道。

“你几个哥哥都不在了,留们两个老东西在家,死了臭了都没人知道。”

老头子语气虽然强硬,声音却有些颤抖。

几年前山体滑坡,史老五的四个哥哥连同家人都遇难了,两个老人因为走亲戚侥幸躲过了这场灾难,他们一家也因为住在省城平安无事。

史老五蹲在地上,红着眼睛点了支烟,表情无比的痛苦。

“可以。”

张丽珍依靠在门边,身体微微发抖,看着痛苦的史老五,不想他为难,只能无奈同意。

虽然舍不得女儿,但这个家她真的待不下去了。

张丽珍想着,虽然公婆对自己不好,但小雪是他们的亲孙女,且是当下唯一的一个,总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情吧。

她告诉史雪容,等他们在云南安顿好,就立马回来接她过去团聚。

就这样,史雪容被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张丽珍刚到云南就发现怀了孕,没几个月就生了个儿子。随后没几年,又接连生了老三老四,都是男孩。

农村的生活也并非全然无味,村里有好几个跟史雪容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每天做完大人安排的事情后,就会聚在一起跳沙包,捉迷藏,玩各种各样的游戏。爷爷奶奶对她虽然算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太坏。

日子一天天过去,史雪容也一天天长大,她发现自己有了一些变化,她的胸脯慢慢鼓了起来,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平直,有了一些柔和的起伏,这样的改变让她既有些新奇又有些羞涩不安。

她有些害怕,因为她发现村里那些“叔叔伯伯大爷”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连爷爷每次和她说话时,眼神都会往她胸上瞟,这让她觉得很难为情,开始含胸驼背地走路。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打量愈发肆无忌惮。

史雪容恐惧极了,她拿着平时挖草药悄悄攒下的两元钱,到村里小卖部给远在云南的张丽珍打了个电话。但因为母女俩许久不联系,有些话她觉得难以启齿。只说想她了,让她赶紧回来接自己。

张丽珍很果断地拒绝了她,她现在要养育好几个孩子,她们是外来务工人员,私立学校读不起,公立学校进不去。两个儿子都是就读的私立学校,还有个小的不满一岁,两口子实在负担不起。

张丽珍叮嘱史雪容,让她在老家好好学习,争取中考考个好成绩,考得好的话,就接她去云南读高中。

挂了电话,史雪容失望地坐在小店门口的石阶上,只觉得全身无力,满心难过。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好,能勉强考个初中已经很不容易了。

“坐这里干嘛呢?”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史雪容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张叔家的儿子张明礼,比他大四岁,小时候经常带她一起玩耍。后来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她们就很少能见面了。

史雪容背后这个小卖铺就是他家的。

张明礼从小读书就很厉害,后来更是直接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张明礼考上县城一中后,张叔走路都抬头挺胸的,神气得不得了。

史雪容看清是张明礼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抬头满怀期待地说道:

“明礼哥,你能帮我补习吗?”

张明礼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县城路远,学校又是封闭式管理,他不常回来。加上他今年要高考了,需要安心备考。于是与史雪容约定,等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再给她补课。

可能是因为有了张明礼的承诺,接下来的日子里,史雪容觉得好过了许多。

时间匆匆,暑假很快就到了,张明礼回来了。史雪容每晚都会抱着课本去找他,白天她要帮爷爷奶奶干活,只有晚上有空。

张明礼是个细心又耐心的人,再复杂的内容经过他的讲解都能变得清晰明了。哪怕最微小的疑问,他也都会耐心解答,直到史雪容完全理解消化。经过张明礼的指导,史雪容只觉得脑袋像是开了光似的,学习起来轻松不少。


“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儿子不能毁了,我女儿就活该遭这份罪吗?”

“就因为怕你儿子以后受影响,我们就得咽下这口气,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丽珍气得浑身打哆嗦,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史雪容没有吭声,她看着静静站在一旁的张明礼。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

“明礼哥,你也觉得我应该撤案吗?”

她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伤痛、有迷茫,还有一丝期待。

张明礼身体猛地一僵,慌乱地将目光移到别处,不敢跟史雪容对视,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说道:

“不用撤案,我支持你报警,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哪怕那个人是我爸,也不能例外。”

他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双手也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一边是血浓于水血脉的亲情,一边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此刻他选择了站在正义的一边。

张明礼的回答让史雪容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他会跟他妈妈一样,苦苦哀求自己撤案,没想到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史雪容看着张明礼,那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痛苦与恨意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些许松动。

“张明礼,你还是个人吗?我看你俩玩得好,让你来劝劝,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你是要把你爹往火坑里推呀!”

李慧尖着嗓子吼道,气得脸色铁青。

“妈,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爸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张明礼嘶吼道,眼神里满是对自己妈妈行为的失望。

“小雪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你却要她忍气吞声放弃追究,这对她多不公平呀。”

李慧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心虚地侧过脸去,突然指着站在院门口的史雪容爷爷大声说:

“史老头,你不是说没人会报警的吗?张德华要是坐牢了,你也逃不过,小雪被欺负那事儿,你可是提前收了两百块钱的,”

院子门口此时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都是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的,李慧的话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炸弹,震惊了所有人。大家纷纷猜测史雪容的爷爷有没有收那两百块钱,整个院子门口像炸开了锅一样,闹哄哄的。

张丽珍听到李慧的话,整个人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公公,接着就看到了公公心虚的表情,张丽珍只觉得气血上涌,她大喊一声突然疯了一般朝史雪容爷爷冲了过去,挥动着手臂不停地往公公身上打。边打边声嘶竭力地吼道:

“你还是人吗,那可是你的亲孙女呀,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啊。”

史雪容爷爷一边狼狈地躲闪着张丽珍的追打,一边扯着嗓子高喊:

“德华家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小雪是我的亲孙女,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呢?”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惶恐,额头上的皱纹因情绪激动而拧成一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试图为自己辩解。

“我血口喷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吗?对小雪不也是满肚子的龌龊心事,前几天警察来走访的时候,张德华感觉不妙,已经把啥都跟我说了,他说就是你在中间牵线搭桥,才让他有机会对小雪下手的。”

“你个老不死的,为了那点臭钱,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能出卖,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李慧满脸怒容,手指几乎戳到史雪容爷爷的脸上,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李慧的话让史雪容犹如晴天霹雳,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仿佛置身于冰窖,浑身发冷。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罪恶的源头竟是自己的爷爷,他亲手将自己推入那无底的深渊,却还在自己好不容易挣扎着回来后伤害自己……

史老五心急如焚地从云南匆匆赶了回来,刚踏入家门,便听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他的双眼瞬间充血,二话不说,径直冲向史雪容爷爷,抡起拳头拳头就砸了下去。

老头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他痛苦地呻吟着,试图躲避史老五的拳头,但暴怒中的史老五力气大得惊人。老头子只能用双臂勉强护住头部,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

周围的人纷纷冲上来拉住史老五,有的抱住他的腰,有的拽住他的手臂,嘴里不停地呼喊着让他冷静。

史老五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他用力地挣扎着,嘴里怒吼着:

“你怎么能这样对小雪?她是你的亲孙女啊!你简直不是人!”

那声音响彻整个院子,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眼仍死死地盯着蜷缩在地上的老头子,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在众人的极力拉扯下,史老五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转身走向史雪容,看着女儿那苍白且满是泪痕的脸,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他轻轻地将史雪容拥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小雪,别怕,爸爸回来了,爸爸会为你讨回公道。”

之后,史老五夫妻二人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开始着手整理所有的证据,包括医院的检查报告、警方走访的记录以及李慧和张德华相关的供词线索等。两口子四处奔波,寻找律师咨询,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史老五发现每当他快要获取到主要证据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莫名的障碍阻挠着他,一些关键的证人会忽然改口或失踪,之前愿意配合的渠道也纷纷紧闭大门。

史老五知道,是张德华背后的势力在从中作梗,两人打小就是邻居,他知道他背后有些人脉。史老五意识到这事儿不好办了,他明白仅靠他现在的力量,是无法突破这重重阻碍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远在云南亲戚的电话,催他们赶紧回去,几个孩子是托付给亲戚帮忙照顾的,正是调皮的年纪,亲戚有点管不住了,史老五两口子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自从得知杜小昭的父母没办法寄钱回来后,家里的氛围就变得压抑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沉的,就连以往对杜小昭还有几分疼爱的五叔,此刻态度也有了明显的转变,看她哪儿都不顺眼,不是挑剔她干活不利索,就是指责她做事不机灵。

就连一向护着她的奶奶,也渐渐不像以前那样关心她了。甚至有时候言语中也会流露出一些不耐烦和嫌弃。杜小昭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些变化,她的心里委屈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现状。

为了让大家对自己态度好一些,也为了证明自己在这个家里并不是毫无用处,她只能拼命地多帮着干活。

不上学的时候,她会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跟着五叔去田里除草、浇水、施肥,小小的身影在田埂间忙碌穿梭,稚嫩的双手被磨出了水泡,她也忍着痛不吭一声。回到家后,又忙着帮奶奶烧火做饭、洗碗刷筷,还会主动去打扫院子、喂鸡喂鸭。

尽管做了这么多,有时还是会招来五婶的责骂和家人的冷眼。但是杜小昭依旧坚持着,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勤快,足够懂事,他们就会接纳她,喜欢她,让她在这个家有一席之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年就过完了,又到了春季开学的日子。

这天,杜小昭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四叔家找奶奶,正是种玉米的季节,四叔家请了很多人来帮忙播种,奶奶在那儿帮忙。

杜小昭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一群人围坐在四叔家的院坝里,奶奶正忙着帮四婶张罗饭菜。听到杜小昭要学费,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冲着她吼道:

“钱钱钱,你以为我会变钱吗?你爸妈一分钱都不寄回来,我哪来的钱给你报名!”

杜小昭站在那里,只觉得脸颊涨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几个婶婶也站在一旁看着杜小昭的笑话,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数落杜小昭父母出门一年却没挣到一分钱回来。

就在她窘迫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叔杜佳和走了过来。他一言不发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二十元纸币,递给小昭,然后略带不满地对奶奶说道:

“学费我来出吧,为难一个孩子干嘛。”

说完,他又神色严肃地扫视了一圈旁边的几个嫂子,语气严肃地说:

“大哥以前在家的时候,可没少帮衬你们。如今他暂时遇到点困难,你们就这态度呀?”

几个婶婶听了小叔杜佳和这番话,脸上瞬间一阵红一阵白。她们相互交换着尴尬的眼神,脸上原本幸灾乐祸和事不关己的神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人当众指责后的窘迫不自在。

揣着小叔给的二十块钱,杜小昭顺利地完成了报名手续。学费花去了十六块,找回四块零钱,她小心翼翼地将钱贴身放好,心想一定要赶紧回去还给小叔,放自己这儿不安全。

从学校回来杜小昭就直接去四叔家寻找小叔,找了一圈没看到他的踪影,见四婶在门口捡豆子,忙问道:“四婶,我小叔不在你家吗?”

四婶陈雨抬眼看了一下杜小昭,不冷不热地说道:

“早上听他说下午要回省城,也不知道走了没,你要不回老屋看看吧。”


史雪容怔愣了片刻,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用力撞倒爷爷,发了疯似的往屋里跑。

史雪容的奶奶听到动静,赶忙跑了出来。她踉跄着差点撞奶奶身上。史雪容惊魂未定,抱着奶奶的手臂瑟瑟发抖。

爷爷慢悠悠地从水房走了出来,看了奶奶一眼,说道:

“这孩子,越发不像话了,在外面胡闹也就算了,我可是她爷爷呀!”

说完叹了口气,满脸惋惜无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进了屋子。

“我没有……”

“是爷爷……”

“是爷爷他捏我……”

史雪容想要辩解,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羞耻感让她难以启齿,她的心里满是震惊和茫然,这是她的亲爷爷呀,竟对她做出如此令人作呕的事。

“你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光不溜丢的跑出来也不嫌丢人。”奶奶说着掐了她手臂一把。

掐完还不解气,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根烧火棍,劈头盖脸就给史雪容一顿打。边打边骂道:

“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个好的,你妈当初没走规矩就跟你爸好了,生了你这么个小不要脸的,自己在外面乱搞不说,连你爷爷都不放过。”

史雪容已经没力气反抗,无力地躺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喊道:

“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我亲眼看到的都不算?村里到处都在传你跟张明礼的事,你说你没有,你倒是证明给我看呀?”

史雪容的奶奶犹不解气,提起旁边的凳子又给了她一下。

史雪容的奶奶还欲再打,爷爷站在窗口抽着老烟斗幽幽开口道:

“差不多得了,真想打死不成。”

说完吧唧吸了一大口烟,转身走了。

史雪容躺在地上,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般,疼得钻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怎么会遭受这样的毒打。她甚至开始无端地责怪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看着门口放着的砍刀,忽然生出了一死了之的念头。

可就在她拿起刀准备自我了结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信念涌了出来,

“不,我不能死,我没有错。”

如果就这样放弃自己生命,那就是向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低头。不,她不甘心,她的人生不该被这样定义。

史雪容拖着那残破的身体,艰难地挪到床边,每走一步腿上都好像有千斤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床,身体接触到床铺的一瞬间疼得她直打颤,这也让她多了些真切的踏实感。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路。她想给父母打个电话,虽然有了几个弟弟后他们便不怎么管自己,但她相信,张丽珍如果知道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回来的。

村里只有张明礼家有座机,可他父亲张德华就是那禽兽,这条路显然行不通。奶奶今天的态度,更是不可能帮自己。

史雪容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她可以向班主任求助,虽然那是个脾气又大嘴又毒的怪老头,但是对学生的关心确是不掺假的。

心里有了计较,史雪容终于看到一些希望。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熬到了鸡叫时候,虽然身上的伤看起来有些吓人,身体却恢复了一些力气。

天一亮她就往学校赶,因为到得太早,老师还没来,她红着眼睛蹲在教师办公室门口,有其他班的老师经过,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只是安静地摇摇头。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也没有看到班主任的身影,史雪容无奈只能先回到教室。

史雪容回到教室刚坐下,班主任就抱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看到班主任,史雪容心里很是激动,她紧咬着嘴唇,手指不安的绞着自己衣角。她偷偷看着老师,想让老师跟她出去一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她渴望能从老师这里获得帮助,但又担心老师同学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惶惶不安地坐着,心里纠结得厉害。

“史雪容,站起来。”

史雪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见老师大声地喊道。她被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听到旁边同学在小声的嘀咕,

“我就说她这次怎么这么快交卷,原来是作弊了呀!”

“我没有作弊。”

她颤抖着嘴唇回答。昨天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变故,她身体跟心理都还没来得及恢复,有些站不稳,可在老师同学看起来更像是心虚,

“你没有作弊?”

那你这成绩怎么来的?

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蠢得跟头猪似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你这样的学生简直是班级的耻辱。”

王老师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史雪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疼痛得快要将她撕裂。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仅凭表象就断定她作弊,这样的老师真的能带她走出深渊吗?她不由得怀疑。

“我说了我没有作弊,信不信随你。”

老师的质疑和否定如同冰冷的利剑刺穿了她的心,她失望至极,泪水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你说你没有作弊,那你怎么证明?”班主任还是不依不饶。

证明,又是证明。

她只是一个受害者,却被要求拿出所谓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苦难和清白。那些不堪的遭遇让她痛苦得摇摇欲坠,无力的感觉和绝望的情绪紧紧束缚着她,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荒诞的囚牢里,没有人能给予援手,四处都是冷冰冰的墙壁,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希望。

“我死,”

“我死能不能证明?”

她的声音里满是崩溃,眼神变得决绝。话音未落,已然翻出了窗口。

那瞬间,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身体极速地下坠,史雪容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地面,心里竟生出一种诡异的平静感来。

一切都该结束了,所有的痛苦,不甘,所有的绝望,都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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